第64章 挥剑不问归
“呼……”
冬不知道从哪里摸到了Ah内的音响开关。当初第一次接手的时候，CS-5还好奇过当初设计师为什么要走线路安排这个东西。
“你看过世界杯吗？”
CS-5摇了摇头，他对体育赛事不感兴趣，因为他觉得里面那些所谓冠军做到的事情在他看来稀松平常，而且在战斗上并无多大作用。当然，你真让他上场比赛，恐怕球还没碰就先想着把对面前锋踢死了。
“好吧，不过这首歌，嘿咻……”冬划过屏幕最终食指微触。本来安静的让人不好意思呼吸的驾驶舱内突然响起了“嗵嗵”的响声跟故障，这富有节拍的声响听起来的确熟悉。
不自觉给了CS-5一股特别的力量。望向夜空里无边无际的兽潮，“龙”号如大漠孤侠持剑无惧。
“We Will Rock You，”冬脸上有些怀念的色彩，就像是一张被从黑白染彩的老照片，“那是1994年的时候，美国举办了世界杯。选用了皇后乐队的这首歌作为主题曲。你听过吗？”
第一头怪兽挥动翅膀，吹响了进攻的号角。“龙”号如巨人的高度周围环绕着比它还要庞大的身影。CS-5突然想起儿时看过的一本小说。后面大半都忘了。
只记得一只小小的猴子站在神的阶梯之前挥舞着一根铁棍，将远胜于自己的一切打得粉碎。
“龙”号的手臂朝后似乎只是想挠挠痒，一头怪兽趁此加紧速度，将长着锋利的尖角的头颅后缩，想要撞碎Ah的外皮。
而它的确做到了。“龙”手起刀落，将第一个战利品，拿着怪兽头颅上的角。另一只手持一柄普通的，世上最长的剑，站在空中。
CS-5伸出自己的食指摁在密密麻麻的键盘上，稍微一用力像是挥剑般自东向西摁下了每一个按钮。让本来应该精确选择的选项变成了涌动的潮水。
驾驶舱之外，本来如墨的黑夜被瞬间点亮。“龙”身上装载的无论大小，效果，威力的所有导弹倾巢而出。自动的锁敌导航驾驶这她们穿云过雾，精准地找到每一只怪兽最薄弱的部分。
随后，一簇簇烟花盛开在“龙”周身。将它挥剑的身影照亮。那些被惊醒，被震慑，被打搅的人奔逃着，即使如此，更多的人在逃跑的路途中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去。
本来应该只有恐怖的怪兽编织的画面里，总能看到一阵红光闪烁其中，轻而易举地撕开张牙舞爪的怪物，将其化作剑下鬼魅。
坚硬的盔甲，锋利的爪牙，在一柄通体银白，十分简单的剑下，脆弱而易碎。仅仅被略微划过，便成了碎块。而那些趁机扑到“龙”身上的怪兽狠下心来猛烈地撕咬抓弄，结果却连红色的表皮都很难留下一抹痕迹。
只会被回过头的“龙”单手捏断脖颈，最终在一个呼吸后坠入大海。
音乐即将步入末尾，两分钟的时间里。CS-5的机械手沉着冷静，他整个人也仿佛接通了“龙”号，成了这庞大机体的一部分。或者说，让“龙”号成了自己。
每一剑，都由自己挥出。天空上本来似乎无可突破的天网早已成了破烂。正等待着自己突破。
“不错嘛，一抹传说的英雄独自灭掉千军万马守护人类的传奇色彩这不就出来了。”冬见缝插针地符合自己人设地逼逼叨叨着。
CS-5拉高引擎的动力，甩开残缺的兽网后闪着红色的流光溢彩朝城市内飞去，对于冬的评论不置可否，只是平静地说道：“我只是保护了金门大桥，除此之外的人只是顺带的。”
“呵呵，不好说呢。”冬拿起摞在一旁几本书里的一个平板随意划拉了几下，随后轻轻推到CS-5眼前。
“你上一次听说关于‘银火’号Ah的消息是在什么时候？”
“我没听说过。”
“好吐槽！”冬还以为这个大铁快总算有了幽默感，立马举起大拇指称赞道。CS-5也不想反驳，只是瞥了眼上面的新闻后问道：“你的意思是，美国政府奉行孤立主义，一早就开始了与怪兽的全面合作。只是在纸面上一直瞒着各国。”
“你知道吗，”冬吐着嘴唇，让它发出“咘咘咘”的声响，“你这种太过聪明的人一般死的都特别快。”
“我已经死过很多次了。”CS-5显然不想听冬的调侃，反倒是自己头一次用带着吐槽的不满语气说道：“自从四百年前，乔治·华盛顿发布离任演说以后，这个国家总是这样妄想与虎谋皮。”
“这可不是老虎。老虎这东西养得再久也只不过是有着尖牙利嘴的动物。那些怪兽不一样，它们生来就是为了取代人类，因此才学得了人类最引以为傲的智慧。”冬收回平板，毕竟是皇甫翔龙的。弄坏就没法交代了。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CS-5瞥了眼身后还跟着的一群怪兽，意思很明显，咱们俩个千里走单骑估计不说十拿九稳吧，也是九死一生。
“啊……”冬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拍了拍手，“我前天委托一位专业给北方集团军送去了伪造的一张撤军令。那个心比天高的总指挥现在应该已经准备提刀上洛，来与老头子痛陈利害了。搞不好咱们趁热还能看见天诛国贼的剧情，然后吃顿流水席。也不知道美国人这一套讲究不讲究，可别拿炸鸡糊弄我啊……”
冬的嘴长着一直不停地叭叭，CS-5默默关闭了自己耳朵的接收孔，专心致志地一心往前飞。
一个背叛了人类的人会待在哪。在广阔的北美洲大陆上找到一个人可谓是在整个银河系找三体人了。冬拥有很多来路不明但无比准确的情报，但是这个地方他不知道。
自动驾驶的目的地，被输入了“曼斯费尔德”。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城，就是说出这个名字，也不见得会让人想到美国。
“这是哪？”果不其然，冬被CS-5果断的行动吸引，有些期待地问起来。
“曼斯费尔德。”
“废话，我是问为什么是这里。”
CS-5的幽默感呈现极大的提升速度，完全没过脑子地回道：“直觉。”
“……我还以为是你的机器大脑抽老虎机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