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亲爷爷都不行
病房。
赵高义坐在椅子上，手中捧着一杯热茶。
赵屯老老实实的站在那，想开口又觉得气氛很压抑，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现在更痛了。
赵高义喝了一口茶，说道：“现在长本事了，知道跟人动手了，黄建中家的小儿子脑子有点毛病，你跟他计较什么，脸没事吧。”
“爷爷，你晕倒是不是和黄三涛有关，你身体一直很好，怎么突然就倒在办公室了。”
在他看来，爷爷晕倒就是黄三涛的电话造成的。
赵高义瞪了一眼赵屯，说：“你听谁说的，我晕倒跟别人没有关系。”
“啊！”
赵屯很意外，爷爷都这么说了，看来是他搞错了，不过黄三涛一样该打。
“爷爷，那刚刚黄三涛还说要合并我们学校，何况宜华学院欠着800万的租金不给，他们就是故意的，就想看到我们学校办不下去了，他们好捡便宜。”
他对宜华学院的印象非常不好。
赵高义点头，说道：“欠我们租金的是宜华教育集团，不是宜华学院，这是两把事。他们拖着不给租金的确是想拖垮我们，这几年宜华教育集团的人和我谈过多次想要兼并我们，只是我和他们的办学理念不同，我没同意罢了。”
赵屯老老实实的听着。
赵高义接着说：“从08年办学到现在已经15年了，开始有办学的想法是因为国内大学实在是太少了，特别是顶尖的理工科大学，我就想着拉一帮志同道合的老师办一所世界级大学，开局不错，有很多老师、企业的支持，大学成功的办了起来。”
赵屯不知道爷爷为何和他说这些，再说这些他基本上都知道，赤县理工学院建立的全过程他都有参与：整天跟在爷爷奶奶后面。
他还记得赤县理工学院奠基仪式上，他爷爷当时说过，赤县理工学院目标是世界一流大学。
赵高义喝了一口热茶，自嘲的说：“开始几年学校发展的不错，在12年的时候，我们几个老家伙觉得超算对学校对国家都非常的重要，就贷款3亿立项研发国产超级计算机，那时我们几个老家伙心很大很野的，我们想颠覆现在的计算机生态，搞出一套更加先进的生态……现在看，我们几个老家伙太想当然了。”
他叹声道：“哎！虽说我们的目标没有达成，可人才没有少培养，就现在，天芯中科的中坚科研人员很多都是我们学校那几届培养出来的。”
这个赵屯知道，这几届的学生很少出国的，基本上都奋斗在国内计算机相关企业，其中芯片制造的人数最多。
出现这种情况和学校的教育和氛围有着很大的关系，学校十分重视爱国教育，导致从学校毕业的学生被刻上深深的家国情怀。
赵高义继续说：“这几年学校发展一年比一年差，招生也是一年比一年少，研究生已经停招，我们几个老家伙在这学期开始的时候商量过，没有意外的话今年开始停招本科生，将在校的几届学生送走后学校就停办了。”
赵屯惊呼，“不能停办！”
他没想到爷爷会是这样安排的，难怪他要当院长爷爷没有阻止。
赵高义笑了笑，“让你当院长我没有太多的期望，你好好的把最后几届学生送走我就满意了，其他的我也不奢望了。”
赵屯急了，他接手赤县理工学院是要大干一场的，怎么可能停办，不可能的。
“爷爷！学校停办根本性原因不就是没钱吗？我想到了一个挣钱的的好项目，我还不信有钱了学校还不能办好。”
赵高义摇了摇头，说道：“有钱是办好学校的前提，并不是有钱了你就能办好学校，我问你，不缺钱的大学少吗？有几个成了世界一流大学？”
赵屯回道：“没几个！”
有钱的国家不少，有钱的大学也不少，可世界一流大学就那么几所。
赵高义认真问：“你办学的理想是什么？”
赵屯脱口而出：“培养人才，发展科学。”
赵高义笑了笑说道：“真会投巧，直接背出了学校的办学宗旨。”
赵屯跟在赵高义后面笑了，慢慢的他收敛了笑容，认真的说道：“爷爷，大道理我不会说，但我知道怎么做，钱是办学的前提我就不说了，我打算大力发展人工智能，使用人工智能收集分析现有的知识，当然人工智能还没有成熟之前只能人工收集分析。这样学生、老师都能快速的找到他们想要的知识。”
“同时学生、老师在现有的知识上创新、开拓新的领域，而不是重复的做着前人做过的事，我……”
他觉得说着说着都有些乱了。
赵高义点头，说道：“你是想建设一个最全最新的科学知识体系供学生老师学习，再通过学生、老师创新和开拓来补全科学知识体系，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循环，是不是这样？”
赵屯不断的点头，说：“爷爷你说到点子上了，我是打算以人工智能为核心，打造一个全科学的知识体系，从而更好的服务学生、老师的学习和科研。”
他就是这么想的，他有“变异的笔记本电脑”，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
不过想一想，没有“变异的笔记本电脑”也能实现，只是难度太大，消耗的人力物力不计其数。
他看向病房门，凑到赵高义耳边小声的说：“爷爷，我研究出了一种新的算法，我试过了，这种算法能够实现初步的人工智能。”
赵高义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赵屯，问：“真的？”
赵屯点头，说道：“真的，我可以演示给爷爷看。”
说着赵屯就要拿双肩包中的笔记本电脑。
赵高义摆了摆手，说道：“你给我看我也看不懂，你有U盘没有，把算法拷贝出来，我找人看看。”
赵屯很疑惑的看着爷爷，问：“爷爷，我怕算法泄露了，一旦泄露到国外，那后果不堪设想。”
“天算算法”可是他辛辛苦苦忙了一个月搞出来的，这算法已经具有初级人工智能的特性了，是真正的人工智能。
赵高义笑了，让赵屯在椅子上坐好，说道：“安全意识不错，你放心好了，绝对安全。”
赵屯只好拿出笔记本电脑，拿出U盘，装模作样操作着，其实只要他一个念头就完成了。
他把U盘中其他的资料清干净了，将算法传了进去。
一共三个文件。
一个是基于linux系统的虚拟机。
一个是算法本身。
最后一个是算法的文字说明。
在赵屯做这些的时候，赵高义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打完，赵屯也搞完了。
“爷爷，这U盘给你，这纸上是我给U盘加密的密码。”
赵屯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爷爷赵高义把U盘送到那，他也无所谓。
赵高义接过U盘和一张写有字的纸条，说道：“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不然我这张老脸可就丢尽了。”
赵屯收起笔记本电脑，说：“爷爷，你放心，不会给你丢脸的，不过要是对方一时看不懂可不能怪我。”
天算算法是一个全新的算法，对方想看懂，那怕配有文字说明，多少还是有些难度的。
赵高义笑了笑，说道：“你今天过来是有事对我说吧！说说看。”
赵屯站了起来，说：“爷爷，你明明都知道了，就不用我说了吧。”
他在学校做了什么，他爷爷肯定清楚的很，不然刚刚不会是那样的态度。
赵高义不紧不慢的说：“我知道你手上有一个很大的项目，做智能化办公，还知道你和庐州银行的副行长董大伟接触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他对赵屯在学校搞出来的动静很不满意，没有一点“院长”的样子。
赵屯看爷爷说的很中肯，看来是真的不知道细节，他开口说道：“爷爷，我手上的大项目是做一款智能化办公软件，准确的说是一个智能化办公系统，而这个系统的核心就是我搞出来的算法，我称这个算法叫天算算法。”
赵高义点点头，“天算算法，名字取得到是不错。”
赵屯笑了笑，继续说：“从天算算法到智能化办公系统还有很大一段距离，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开发完善，我估算过，如果有1000人的开发团队，配上算力每秒40千万亿次的超级计算机需要五年时间才能完成智能化办公系统的开发。”
赵高义点头，说道：“那相当4台超算“白泽”加起来的算力了。”
“是的！不过我不会采取这种方案，不说开发人员和大量的项目经费，五年时间学校等不起。”
如果采取这种方案，项目经费会超过10亿，再说赤县理工学院是学校不是企业，最后五年的开发周期学校等不起。
“爷爷！我打算以超算‘白泽’和计算机系的人员为核心，各大云计算平台和天幕800万专业程序员为主体，这样的架构开发，项目经费控制在10亿，预计一个月就能完成智能化办公系统的开发，如果各方配合的好，也许要不到一个月。”
赵屯把能考虑到的因素都考虑进入了，也把完成的时间放宽了很多，一个月时间完成智能化办公系统的开发绰绰有余。
最后实在不行他还可以作弊。
当然，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不会这么做。
赵屯说完后看着爷爷赵高义，希望从爷爷口中得到肯定的回答。
赵高义想了想，又看了看渴望得到回答的赵屯，他笑了笑说道：“想法不错，你方案都出来了，项目的可行性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你说这是一个挣钱的大项目，项目成功后你怎么运营，收益预期是多少？”
他也很好奇，投入十亿的大项目，能带来多大的收益，2倍……还是……5倍……或者更多。
赵屯非常认真的回答：“我不打算让学校运营，也不打算成立公司运营，我更倾向和那些头部的办公软件公司合作，这样能够很快的拿到收益。”
那些头部的办公软件公司本来就有一定的用户，变现的速度更快。
如果是自己开公司运营，那从公司的建立到产品的推广最后到变现，不知要等到何时，再说赤县理工学院是学校不是企业，重心是教学和科研不是挣钱。
赵高义笑了笑，点头表示同意。
看到爷爷认同，赵屯非常的高兴，继续说：“全球办公软件市场份额为5033亿元，我们开发的智能办公系统拿下50％的份额那是轻轻松松的，短期收益应该有几百亿，长期的话几万亿是没问题的。”
正端着茶杯喝茶的赵高义愣住了，缓缓地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茶几上，有些意外的问：“几百亿？几万亿？你不是在做梦吧！”
本以为有个几倍的收益，能挣个几十亿他就觉得赵屯很厉害了。
没想到能挣几万亿。
他那颗沉寂已久的“心”在听到“几万亿”后开始扰动起来。
“爷爷！我这款是真正意义上的智能化办公系统，不是市面上那些打着名号忽悠人的东西。”
赵屯心中好笑，爷爷再稳重，在听到“几万亿”的时候也会失态的。
赵高义平复一下心情，他什么场面没见过，不就是“几万亿”，何况能不能成功还是未知之数。
咚……咚咚……
赵高义看向病房门，喊道：“进来。”
一个三十岁左右穿着便衣的青年进了病房，走到赵高义面前立正敬礼喊道：“首长好！”
赵屯吓了一跳，很在爷爷赵高义后面站了起来。
赵高义站起来后笑着对青年说：“我们不是一个系统的，不用叫首长，叫我赵教授赵院士都行。”
说道这，他转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赵屯，以前他都让别人称呼他赵院长的，现在这个名头被孙子抢去了。
青年在再次敬礼，回道：“是！赵院士。”
赵高义拿起茶几上的U盘和纸条，递给了青年，说：“让他们第一时间把结果反馈给我。”
本来他就是想看看孙子赵屯的“天算算法”靠不靠谱，帮着把把关，现在他急切的想知道结果。
青年接过U盘和纸条，“是！赵院士。”
没有过多的交流，青年带着U盘和纸条离开了。
赵高义重新在椅子上坐好，赵屯拿着热水瓶给爷爷加热水。
“爷爷，这项目完成了，学校就不愁没钱花了，接下来我打算把西校区收回来，把学校好好装修一下，该更换的设备更换，招老师，恢复或增加专业，申请增加招生名额等等”
赵屯仔细观察着爷爷，叹气说：“哎！要做的事太多，以后有的忙了。”
赵高义笑了笑，喝了一口热茶，说道：“你就不要在我这画大饼了，等等就知道结果了。”
他不可能随意就答应赵屯的，这项目涉及到十亿的资金，也关系到学校的未来，他不可能听赵屯几句漂亮话就同意的。
他要真凭实据。
赵屯装着一副可伶的样子，说：“爷爷！我可是你亲孙子，您都不相信。”
赵高义点头，笑眯眯的说：“不行！你是我亲爷爷都不行。”
赵屯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知道他爷爷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了。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了。
杨秋、赵文倩和钱子民提着饭盒进了病房。
赵高义笑着对赵屯说：“有话等吃完晚饭后说。”
赵屯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