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复仇

转眼到了夏天。小满一直在寻找机会。可机会几乎等于零，他无法接近李云雷，他每次出门，那怕在山中转转，身边总有好几个人。

这天小满溜下山，在附近的镇上买了药。趁那天中午丹凤出来散步，李云雷休息去了。他悄悄儿塞给丹凤一包药。丹凤淡漠的看了他一眼，用手轻轻的掂了掂，淡漠的说：“你想让我当潘金莲，谋害亲夫吗？我做不到，我肚子里己有了他的孩子，你，你还是忘了我吧，下山去吧，找个女人好好儿过日子吧，我早己不是原先那个徐丹凤，我是云雾山中土匪李云雷的压寨夫人。”

小满听了这话，身子直抖，情绪顿时激动起来：“你说得轻巧，你知道这短短的几个月来发生了什么吗？我母亲因为我离家出走，再加上妹妹在地主家当丫环，有人说她被小少爷糟踏了，她没脸见人，一时想不开投河而死，母亲因此一病不起死了，如今家里只剩下我父亲一人，你叫我回去了如何面对？丹凤，你说我该怎么办？丹凤。”

丹凤冷笑一声，把冷冷的目光投向苍茫的大山之中：“你是男人，是男人就应该去勇敢的面对，而不是逃避，想当初，我为了全村人的安宁，我情愿羊入虎口，可现在村里人还有几个人记得我？几个人感激我？我不能和你多说了，这身前身后都有一双双眼晴，说不定那双猜疑的眼晴盯上了我，也许我还蒙在鼓里，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你全当我死了，死了。”

说完把投向远方的目光收回来，把那包药用力扔下深深的悬崖下面，无意中惊起崖下几只小鸟，受惊的小鸟扑扑扑飞向对面那密密层层郁郁青青的森林里。

小满立即大叫一声：“丹凤，你疯了。”丹凤说：“我是疯了，我不疯也被你们逼疯了。”

说完迅速的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小满双手揪住头发，猛地蹲在地上，脸儿因极度痛苦而扭曲变形。

一个星期后，小满回来了，他整个人瘦脱了形。父亲也一下子苍老了，头发都白了，两眼浑浊，他喃喃的说：“回来就好。”

小满问：“妹妹是怎么死的？”父亲说：“你妹妹是被小少爷引诱，稀里糊涂的怀了孕，小少爷怎敢要她？他只不过玩玩，你妹妹只有死路一条。”

小满咬着唇儿，咬出一缕血，血顺着嘴角蜿蜒曲折的流下来，他一拍桌子，愤怒的说：“我决不会饶了这狗日的畜生。”

晚上小满喝了酒，出了大门，穿过几户人家，趁着浓浓的夜色翻墙而入，蹑手蹑脚的穿过院子，蹑手蹑脚的来到西厢房内。

这就是小少爷的卧室，屋内点着灯，所幸的是房门是虚掩的，里面静悄悄的，他轻轻的推开门，轻轻的走了进去。

里面立即传来娇滴滴的问话声：“谁呀，是小少爷吗？”

小满见宽大的床上躺着一个十六，七的小丫环。小丫环见了小满一惊，从床上坐了起来，惶恐不安的问：“你是谁？”

小满厉声问：“小少爷呢？”小丫头声音颤抖的说：“他去镇上喝酒去了。”小满又压低声音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小丫环说：“我也不知道。”

小满看了小丫环一眼，想他既然能糟蹋我妹妹，我为什么不能糟蹋他身边的丫环，这叫一报还一报。

他立即从怀中取出一把雪亮的刀子，朝空中晃了晃，几道寒光闪过：“别吱声，否则我毁了你的脸，多漂亮的脸儿呀！”

说完恶狠狠的扑了上去。

第二天小满去了母亲和妹妹的坟头，上了二柱香，烧了一堆冥币，几只乌鸦蹲在不远处的树上呱呱呱的叫着。

从墓地回来后。父亲语重心长的说：“找个女人，安心过日子吧。”小满高昂起头，一脸愤慨的说：“不，我无法安心了，我要出去，我原本也是个安份守己的人，可他们逼迫我另寻出路。”

几天后小满把家里安排好后，打点好行李，准备远走他乡。

那天早上天刚蒙蒙亮，他身背着行李刚出村，远远他看见一个穿着红衣服女人站在灰白色的路口，他以为是在等人，她身后还有几棵槐树，浓密树叶在晨风的吹拂下，发出柔和的沙沙声。

等小满到面前一看，才知道是那晚在小少爷房内自己强行的那个小丫环。小丫环叫翠红。翠红央求道：“大哥，你带我走吧。”小满不屑的说：“你不是小少爷的女人吗？”

翠红说：“不，大哥，我原本就是个小丫头，后来老爷少爷都引诱了我，我现在只想离开这儿，大哥，我愿意做牛做马的侍候你。”

小满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心儿一软，问：“你知道小玉吗？”翠红说：“我当然知道，她就是被老爷少爷害死的，我不想这样死去，大哥，行行好吧，求你带我走吧。”

说完就要下跪，小满忙阻止说：“小玉是我妹妹。”眼里便涌出了泪。

翠玉一愣，不知道说什么好，村口的路上有三三两两早起的人，天边薄雾渐渐散去，一轮鲜红的太阳正冉冉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