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冲刷

滴答滴答，咔哒咔哒，墙壁挂着走针时钟，黑色数字黑色指针白色表盘。

大窗户，高楼板，大开门，空旷间，一张桌，一个人，一支笔，一份书。

敞开的大门无人经过，吹起的清风不冻人，劫一郎正坐在房间中央填写申请书。

在进入这里前，劫一郎本来待在自己家里的。直到少女找到了他，说要正式的开始对自己的帮助。在开启正式的拯救计划前，需要他填写一份愿望申请书。

整理、清洗，打扫卫生之类的事情，劫一郎在家经常做。家务事是永远做不完的事。本来想要在书桌上填写申请书，结果桌面上乱的呀，连个放东西的地方都没有。往往是上午整理过，清洁一新，下午开始乱做一团。

打开异空间，少女给劫一郎提供安静且无人打扰的环境。

进入前，劫一郎带着字典，有一阵子不写字怕忘字。穿着白衬衫和职业女士黑色短裙的少女拦下他，样子有些凶，禁止他带入参考材料。

推推眼镜，我可凶了，你可不要惹哦，少女手环抱在胸下。她泛着光泽果冻般樱红的嘴嘟着，一副很神气的模样。

留下字典，走进少女旁边的大门，劫一郎来到这个开阔的空间。

桌子上放着一叠硬纸卡片，有许多张，它们彼此连接着。一张卡片写着一个问题，当他填写完，按下手印那张卡片就会消失。卡片信息会载入到外面监考般站立着的少女手中平板。

推推眼镜，拿出演技，她像法官般审阅着劫一郎填写的内容。

姓名、性别、出身星球及所在信息的内容跳过。她快速滑动屏幕翻到个人喜好的栏目。劫一郎面对调查表般的申请书，完全提不起劲。喜欢的事物，钱、女人、地位、权势。

眉头一皱，原来他这么俗，给了少女一记心灵中劫一郎崇高美好形象的冲击。

遵守美好品德的人做事，带给自己的正义降临般洗礼的感觉。写这个喜好前，劫一郎进入回忆中，想起那个商店店员说十分钟后回来，自己计时，她真的在十分钟内回来了。守时，是一种美德，遇到这样的人出现在劫一郎生命中，它的效果是去除掉平日里见过的行为苟且、缺乏公德心行为带来负面感觉。

平日中，劫一郎根本不想看见没素质的人。这个鬼地方啊，看见地上有一个水花子，都不是水花子那都是带有色彩的痰。而且这里形成了叫做吐痰党的组织，我就吐了，你不服，想抽我，我有人，你有吗？谁也不敢干预这件事，只能任由他们横行霸道。偶尔劫一郎想干脆加入他们算了，可你们也知道他不可能加入进去。

门上贴着休息一下，十分钟回来，店员真的在十分钟回来。她遵守对自己的约定，对客人的承诺回来了。这一行为，如沐春风、佛光普照，他的脑海中出现了象征美德的佛光。像是这种如来和他击个掌的幻象，只会在见到抱瑜握瑾的人出现后，那种通体舒畅的感觉，觉得自己又能坚守心中的正义继续活下去。

能看他这么想，少女多少有点欣慰。

哔啵哔啵，平板上闪出警报，当劫一郎心情不好，出现一点点消极情绪时有警报会提醒她。打开心灵窗口，少女想探明原因。虽说她也可以用看透心灵的眼睛直接观察，不过，眼下她不想破坏劫一郎无人打扰的环境。

不良心绪的产生是由于，劫一郎担心那个店员今后是否会因为社会的无理取闹而放弃守时这个美好的品德。良莠不齐、纸醉情迷，追求经济生活的大背景下许多人放弃美德追求经济效益，常见的食品安全问题就是他们放弃美德后果之一。

害怕着那个店员，会在某个时刻觉得守时也没有让她赚到更多的钱，而放弃。要是她放弃，劫一郎所认知的世界中便少了一个拥有一项美德的人，世界会变得更加黑暗。

果然，诞生于黑暗，回归于黑暗才是正常的吗？

自问打断了他的担忧，提起笔，继续回答卡片上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