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中招

闲下来的一天，劫一郎又从脚踏实地清洗穿了一个星期的鞋子开始。由于近日多雨，路面泥泞多沙，鞋子表面有沙尘。

清洗鞋子之前，他找到了自己穿了一天换下来的袜子，有六双加上脚上的那双有七双。袜子是种神奇生物，劫一郎有时会这样看待它们。找着找着，有时早上去找它们不见了；洗着洗着，发现袜子越洗越多；穿着穿着，袜子大拇指脚跟等位置烂了个洞，自己也是偶然察觉。它们像是某种动物，像含羞草那样产生变化，比起外面活动着的人它们反而更加像是生物。

双手放在腋下，我要拿它们怎么办呢。

嘴里含着棒棒糖，劫一郎旁边的少女也模仿着他俯视着地面上的拼接成大段布料的袜子。真不知道拿它们怎么办才好。

用洗衣粉吧，上面也看不出脏污；不用洗衣粉，单用清水洗涤，又觉得像是没洗。穿了一天，累积下来的袜子成为了一种问题。继续轮流再穿一周吗，平时他也就透析的六七个小时用到袜子。来回路程两三小时，透析四小时，回到家他不喜欢穿着袜子。袜子上自然也难变得脏，不会像他活泼可爱孩童期穿得脏脏烂烂才算满意。

居高临下俯瞰袜子们，它们像是案板上的鱼那样排列整齐。左脚袜子认为，自己不会被洗；而右脚袜子想，是该晒晒太阳了。

“要我用神力消除尘土吗？”

一举手，“不这里还是由我来完成力所能及的事”劫一郎走进厨房，开始接水到水壶中。

哒哒哒，使用天然气烧一壶热水，浇到袜子上。放二十分钟左右，等水凉了，他才从慵懒的沙发上坐起来洗袜子。手指来回捏着下巴，少女似懂非懂，原来这里要采取这种做法呀。

被热水烫过泡过的袜子已经有尘土色析出，再经过手洗挤压，变成相较之前变成干净的袜子，变成洁身自好的袜子。

洗完袜子，清洗双手，像是厨师做完菜用毛巾擦擦手那样劫一郎拭干水珠。

“有没有人说，让你去当演员？”

“没。”

点点头，沉思状，像是理解到，少女也没打算继续说下去。些许好奇地劫一郎发问。

“为什么是当演员，不是当……？”劫一郎想不到目标、梦想、自己能做的职业。

“看你做事，总觉有种黑白无声电视机播出的喜剧感觉。想着，你要是做了演员，应该会逗笑观众吧。你没发现，虽是你自己很少去主动看别人，可你总是能给别人留下深刻印象。这可是一种成为演员的天赋。”

哇啊，天赋一词，让劫一郎有点心动。

是吗？天赋呀，从前他从未这么想过，成为一个演员。过去他总认为自己是个长相正常，无特长、无个性的人。能够从少女口中发掘到自己闪光点，劫一郎感到高兴。不过，心依然沉重，演员是个离他遥远的职业，在这个老实人眼里。

“其实你有所不知。”劫一郎停了下来，少女拉来了两个凳子，还去找来果盘和垃圾袋放在两人中间。劫一郎的话停了一下，坐下拿着瓜子嗑起来。

“关于我想要做得职业，大概不会有演员这个选项。我想要做实际参与到人们的生产生活的职业。人可以不看演员演戏，但不能不吃饭。我想当个农民这种性质的工作，种地，辛苦，可我骨子里的基因告诉我那种活干的踏实舒坦。也就是我想要做根植于生命之本的工作，关于愉悦精神类的职业如果可以我不想选。”

“种地，你的能力来看，能够自己一年温饱的食量的粮食都成问题。想要种地养活自己，有困难。在这之前，你何不试试当个演员？”嗑着瓜子，少女说着话，说话中拍拍劫一郎的上臂。像是和他很熟，是老熟人。她怎么这么自来熟，也不过领回家二十天的“金丝雀”，劫一郎在心里想着。

“当个演员外界说得玄乎其玄，说一个好的演员，会演出神韵有能表露出当代的情感和人物自有特点。在我看来是他们把事情说得神乎其神，谁厚颜无耻谁就能当好演员。演不好怎么样，厚着脸皮继续演呗，拿到钱就算完事。像是穷人家里做的饭，做的不好吃怎么了，凑合吃呗不吃就饿着。演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导戏的是瞎子。”

“对，臭不要脸演戏去吧！”然后，少女扔给劫一郎一张卡片。

熟悉的硬质卡片上写着电话号码，劫一郎又被逼上“梁山”。她给自己设套，劫一郎觉得自己被骗了，又被女的给骗了。劫一郎心情沉重的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