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到馆子里吃饭
公交车一直开,反映着绿色的光的窗户玻璃上是劫一郎淡淡的身影。
中午一点多坐在车上,回到家是两点,从那个点开始动手自己做饭,要三四点才能吃完饭。按照劫一郎之前的习惯,他都是在一两点开始吃饭的。
一番心里内部讨论会后决定,决策者拿出了惯用方案a,在餐馆吃。
在餐馆吃,在这个地区,在人们的心里,始终有一种疑虑——食品的安全。
常常劫一郎也为自己在餐馆吃而愧怍。餐馆吃饭花钱多,卫生条件有待考量,而且环境不好主要是那些来来往往带着病菌和不良风气的人造就的。他为自己的决定失望,去餐馆吃饭不符合预期,去饭馆吃也只是满足口味上的需要。
良心会痛,花了一两天的饭钱吃一顿饭,他顶着悔恨的心情走了进去。
叫了一份卤猪蹄和一只烤鱼,就没有胃装下一道菜了,他真想有个朋友或者亲戚陪着一起吃。可是家里人忙,要工作;符合劫一郎要求的人,才能成为好友。他得独自面对眼前的食物,想要吃完,尽可能不浪费是件困难的事。
只是温饱的话,他吃猪蹄上的肥肉皮和一点瘦肉,再加上一碗米饭,已经吃不动其它菜了。
点菜时,他有个短暂的几秒,想着要多补充营养,尤其是在透析后。
治疗不光过滤去了毒素,还有体内的营养物质也在流失。想到体内营养流失,劫一郎就想要弥补点。下单要了烤鱼当即,他已经后悔点了鱼。
等餐中,劫一郎有后脑的开关被拔下,自己身体有点晃的体感。额头上开始冒汗,总觉的心慌,难道是饿昏了?
卤猪蹄是先送上来的,热乎乎软软糯糯,吃得时候尽量不去想那是猪踩在地上的脚,那就吃得完美无缺了。干干净净,表层的一点筋肉都被啃食干净。
只等那鱼,他又开始晃,抓住手臂稳住自己仔细感觉。发现到心脏的摆动,它像个敲钟的摆锤在胸廓中跳动,上半身还跟着心脏有节奏的前后微微晃动。
冒汗,天气也不多热;前面人拉窗帘,他也跟着拉上窗帘,阴凉感传入。
旁坐的菜一个个上,他们吃卤猪排、茶树菇鸡丁、辣子鸡丁、麻辣兔肉、荷塘妙炒……那些客人点得每个菜品,劫一郎都无法一个人吃完。只有那道要价贵,东西少的单只卤猪蹄他能吃完。别人都带着四五个家人,三四个朋友来吃饭,他挺羡慕这种气氛。
旁边的客人菜都上齐了,劫一郎觉得自己是没吃饱。他之前想退掉烤鱼,却又拉不下那个脸面,觉得别人一听怎么样穷酸怎样嘲笑,又是怎么去说他的。现在有个勉强的理由,让他挽留下那道烤鱼,从未吃过的一道菜。
耳膜又开始鼓胀,他觉得是不是营养不够,能源不足引起的不适。上次,他看当地医院医生,给检查耳内说没有异物和化脓,就给打发了。医生对患者的主诉症状并没有做出解释,他耳膜的不适也没有消失。从他一个月前住院开始到现在都有耳部不适感。
缺营养吗?
补。
系统学过医学的耳鼻喉医生,怕是只考了个证,说不出耳膜鼓胀的原因。劫一郎凭借自身感受,打算自己治治。得要那道鱼,他心中的情感越来越强烈,鱼中含有丰富蛋白、鱼肝油、一些微量元素。他着急了,耳膜胀得一说话就闷闷地在痛;他站起来了,寻找呼叫了几次都不过来的服务员。
“服务员,我的烤鱼是不是没有点上?”
“活鱼,做起来慢一点。”
没吃过吧,不该逞能的,他认为自己买一道烤鱼吃是浪费。服务员的话让他退回,也有更多的无力感冒出。眼前的景物忽明忽暗,像是接触不良的白炽灯。身体内好像渐渐进入封锁状态,体内的能量如果比作一根木条,那他现在只有燃尽缩小的木炭。他体内细胞在保护最后一点意识。
真的是,缺少能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