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少年心事

“hi~你还记得我吗，我叫武瑾。”

正处在青春期，对和异性单独相处还有些小羞涩的少年努力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和叶轻薇打了个招呼。

但这显然和他暴躁的气质，极为不相符。

就……看着有点别扭。

叶轻薇偏头看向他，忽的勾了勾唇，将手里的营养液抛给了这名自称叫武瑾的少年。

武瑾下意识接住，还愣了一下。

“你，是不是不喜欢这种口味的营养液啊？”少年挠了挠他的刺猬头，试探着问道。

“也许吧。”叶轻薇仰头看着天空，不甚在意的应了一句。

事实上，早就在修真界吃惯了各种山珍海味、天材地宝的一代魔尊，又哪里看得上星际时代的这些工业垃圾？

真不想委屈自己的味蕾。

阳光下，少女漫不经心的语气，如羽毛拂过喉间，让武瑾莫名有些喉咙发痒。

他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咳嗽了两声，故作平常的说道：“也是，这是军中配发的营养液，味道的确是寡淡了一些，是不如……”

叶轻薇却突然看了过来：“你认识刚刚的那名教官吗？就是和你一起过来，带着银色耳钉，很年轻的那个？”

那个年轻的教官，容貌十分的普通，普通到，丢到人群里，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

但叶轻薇却觉得，那人普通得……有些奇怪？

总觉得有那样气势和气质的人，不该是那样普通的容貌。

武瑾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又说道：“我虽然不认识那名教官，但我知道，这些教官都是从军部退役的军官……”

“退役？”叶轻薇挑眉：“他们看上去，还很年轻……”在星际时代，都这么早退休养老的吗？

暴躁少年颇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你，不知道？”

叶轻薇理所当然的反问：“我应该知道什么？”

武瑾：“……”你什么都不知道，也敢报名特训班？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虎的吗？

叶轻薇：“……”呵，少年，你这一言难尽的表情，是几个意思？想要挑衅本座的威严吗？

暴躁少年又烦躁的抓了一把他如同刺猬一般的短发，这才从头给叶轻薇讲起：“那你知道，我们的祖先，为了走上强者之路，在数千年前就尝试着融合各物种基因的事吗？”

叶轻薇点了点头，这个她知道，之前金钱突然兽化后，她就在光脑上查过一笑资料，也看到过某些图片，当时还觉得蛮稀奇的，以为这些星际时代的人，和她一样，都身怀某种上古神兽的血脉，可以妖化显形呢。

却没想到……竟然都是“人造”的！

叶轻薇也是真想不明白，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会为了所谓的力量，就主动将自己弄得人不人兽不兽的？

难道他们不知道，万物有灵，凡是那些开启了灵智的生物，最向往的就是完美的人形吗？

不然，妖族拼命修炼，又是为了什么呢？

不就是想早日化形为人吗？

人类啊，还真是不知道珍惜自然法则的馈赠，明明一出生就站在了很多物种一生为之努力和奋斗的终点，却还是不满足……总是贪心的做出那么多愚蠢又可笑的事情来。

啧。

叶轻薇意味不明的轻嗤了一声。

武瑾一直偏头看着她，眸底闪过一抹复杂，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我们的祖先在融合了其他物种的基因后，的确变得更加强大了，但这种强大，也为人类，留下了隐患……”

什么隐患？

少女挑眉，显然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武瑾坐在她身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过分年轻的脸上露出一抹凝重，这和他暴躁少年的气质，极为不符。

叶轻薇不由笑了起来，这可小郎君也很可爱嘛。

武瑾：“……”

不知为何，他自己也跟着笑了下，挠着乱糟糟的头发，接着说道：“因为基因融合，会使人类自身的基因变得不稳定……正常情况下，这并不会对我们的生活产生什么影响。可是……”

少年的神情，再一次凝重起来，他学着叶轻薇的样子，仰头看着天空，低语：“这并不包括在前线作战的将士们。”

“他们长期处在作战状态下，会频繁的使用精神力和感知，甚至，在战事吃紧时，为了胜利，前线的士兵们还会主动进入半兽化状态……”

“因为基因的不稳定，人类的精神领域也会变得很脆弱，一旦在战争中受伤，极可能引起感知混乱，甚至是……感知暴动，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

“那会怎样？”叶轻薇偏头问道，心里却想着之前见到的那位沈教官识海内的情况。

少年口中所说的精神领域，该不会就是指人的识海吧？若是这样的话……

叶轻薇半垂下眼，若有所思。

武瑾闭了闭眼，再开口时，语气格外沉重：“轻者，精神领域被废，从此以后再也无法动用感知；重者……会狂化至全兽化状态，彻底丧失身为人的理智，再也……”

少年叹息一声，叶轻薇偏头看向他，轻声问：“是再也变不回来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