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真相1
要成为一个好的外科医生,你必须要像外科医生那样思考。情感是凌乱的,把它们整齐的收藏起来,再步入洁净消毒的手术室,整个程序很简单:切开、缝合、完成手术。
但是有时候你要面对一个不会愈合的伤口,或是一刀把缝合的伤口切开了······
·················································
“你看起来很眼熟,你以前来过?”酒吧的酒保问一直不停独自灌酒的格蕾。
“来过一次,”格蕾失落的说:“就那一次也很麻烦。”
“我了解那种表情,代表这两件事。”酒保继续跟她闲聊:“要么是你上司让你不爽,要么是你的男朋友让你不开心,是哪个?”
“都是。”格蕾垂着眼睑说。
她沉默了很久,突然说:“我的男朋友是我的上司,这是一个问题。但是比起他有个老婆的事实,这个问题就算不上什么了。”
酒保听了万分同情:“告诉你,这杯是免费的。”他用他的方式来安慰格蕾。
格蕾离开后,谢帕德和他的妻子在医院大厅里对峙。
“艾迪森,你来这里干什么?”谢帕德阴沉着脸看着面前的女人。
艾迪森风情万种的说:“你的发型变了。”
“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比以前长了,很像罗素克洛。”她伸手轻触他的发梢,谢帕德低头避开。
“你在这里干什么?”
“你把你拥有的都扔掉了?你的房子、事业、朋友?你过去在曼哈顿的生活?”
“那是过去式了。”
“现在你在西雅图有了个女朋友?”她回想着刚刚惊魂一瞥看到的那个金发女孩:“她看起来很甜美。”
“小心你说的话。”
“她很年轻。”艾迪森眼波流转:“仰慕他是个脑外科医生的表情还是很甜美。那正是你所期待的,对吗?跟艾迪森完全相反的类型?”
“如果你想到这里来跟我复合,你休想!”谢帕德的愤怒还没有释放出来。
“是的,我从东海岸飞到西海岸来,与你回想结婚照片,一起喝醉,跌在床上------好让你明白你离不开我。”她笑着说:“拜托,德瑞克,我是来这里工作的。我来接管你们上周接受的TTTS病例。根据理查德的情报······”
“理查德知道你来这里吗?”谢帕德似乎找到了源头。
“不,他没告诉我。”
“惊喜吗?”艾迪森轻轻接近他,靠近他的肩膀说:“你知道我一直都喜欢罗素克洛。”说完她就施施然离开了,完全不顾自己扰乱了一池水。
埃里克斯对着镜子冰敷自己的眼眶,乔治那两拳都是照着一个地方揍的,看起来有点明显。
“让我看看,”伊兹捏着埃里克斯的下巴转向她,再歪过去看看脸颊:“没有伤口,轻微肿胀。乔治真的把你揍得不轻,那家伙是个轻量级的。”
埃里克斯嘴硬着:“我本来可以马上撂倒他。”
“那你为什么不出手呢?”
“你开玩笑吗?我想当个整形科医生,弄伤了我这双宝贵的手可得不偿失。”埃里克斯对着镜子亲了一下自己的右手。“特别是用在欧麦利这种人身上。”
“那是你自找的。”伊兹也不想理他了。
“那家伙打人的力气就像我妹妹一样。”埃里克斯嘲讽的说。
“哦,按照你的说法,你被一个女孩给扁了。”伊兹最后插一刀。埃里克斯嗤笑出声没再挑衅。
乔治和克瑞斯缇娜也到了酒吧。
“为英雄欢呼吧。”乔治走进来的时候酒吧鼓噪起来。
“我们的埃里克斯终于是恶有恶报了。”
“乔治一拳就把他打倒了。”克瑞斯缇娜说。
“我不想说这个。”乔治还在气头上,语气还很冲。
“好好吹嘘吧,应该的。”
“能给我来杯啤酒吗?”他也坐到吧台上,克瑞斯缇娜坐到乔治和格蕾中间了。
格蕾的脸也没有丝毫的笑容:“咱们来玩一个游戏吧,叫看谁最倒霉?我会赢的,我总是赢。”
“你不会想和我赌这个的。”克瑞斯缇娜自己也满头包无法诉说,她端起杯子。
“我就要赌,我还要第一个玩。”格蕾面对着克瑞斯缇娜和乔治说:“德瑞克是有妇之夫。”
噗的一声,乔治还没喝下去的酒全喷了出来。
“噢,乔治,啤酒从你的鼻孔滴下来了。”克瑞斯缇娜嫌弃的说,乔治一边擦着一边去洗手间处理。
“我说过我会赢。”格蕾低迷的低语。
“不,你没有赢,”克瑞斯缇娜也没什么兴致。
“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我说德瑞克已经结婚了。”格蕾看着克瑞斯缇娜:“那个愚蠢的通奸的骗子已经结过婚了。你说什么都赢不了我。”
克瑞斯缇娜面无表情放下冰水杯子:“我怀孕了。”她转头看向格蕾:“我赢了。”
“乔,你没事吧?”酒吧里的人惊呼起来。酒吧老板扶着头倒在了地上。
“哦,也可能是乔赢了。”克瑞斯缇娜和格蕾连忙赶过去检查乔的情况。
“你们通知医院了?”
“坐好放松。”格蕾示意他坐稳:“医院会做一些检查······”
“检查?我不需要做检查,我很好。”乔大声说。
“你昏倒在地,这里是你的酒吧,你知道这里的地板有多肮脏。”克瑞斯缇娜看着他的伤势:“脉搏很强。”
“轻微的颅骨挫伤。”克瑞斯缇娜看着乔的后脑勺说。
“你和人上床了?”格蕾惊讶的问克瑞斯缇娜。
“什么?谁?”乔治刚刚走到门口。
克瑞斯缇娜不当回事的说:“这种事连乔治也办到了。”
“问题是,乔治得了梅毒。”乔治自嘲着。
“我怎么不知道?”
“算了吧,”乔制止她们俩再对他动手动脚。“医院就在路对面,我相信我能自己走到马路对面去。”他晃晃悠悠自己爬起来。
“我想我们应该······”
“不,我来吧,乔~”乔治追上酒吧老板,陪他去医院。
“好吧。”格蕾开始审问克瑞斯缇娜:“说仔细一点,你怀孕了?你打算怎么办?”
“你知道,实习医生怀孕了会怎么样,”克瑞斯缇娜说:“我可不想去妇科或者整天治疗青春痘。我太有天赋了,外科是我的生命。”
“别回避问题,你跟谁上床了?”
“一个男的。”克瑞斯缇娜不想说。
“就这些?”格蕾低声说:“你不能把事情告诉我,又不让我插手!”
“那你就盯着我吧。”克瑞斯缇娜无所谓的说。
他们都回到医院,在护士站看着乔的病房。
“你不是在和美梦先生约会吗?”伊兹问格蕾。
乔治插话:“大概是已婚美梦吧。”
“什么?”伊兹惊讶。
“我来看看乔。”格蕾没正面回答伊兹的话。
“你认为他应该会没事吧?”乔治问。
克瑞斯缇娜抬起头:“他需要动手术吗?”
“手术?是的。”谢帕德过来了:“情况很难说。头盖骨底部动脉涨得像气球,蛛网膜下出血,动脉瘤很大。”他摇摇头,这个肿瘤很棘手。
“没有办法夹住它。”乔治说
“除非有魔术手指。”克瑞斯缇娜说。
“或者是深低温停循环手术。”谢帕德说。
“你要做深低温停循环手术?”克瑞斯缇娜惊讶的叫起来。“他要做深低温停循环手术!”看着格蕾她又低声说了一句。
谢帕德继续说:“我想尝试一下,但首先我需要一些病人病史做检验以及脑部诊断。”他把病历故意交到格蕾面前,想假公济私一下好寻求能跟格蕾好好谈谈的机会。
格蕾拒绝了:“我喝醉了。”谢帕德叫她:“梅瑞德斯。”
乔治伸手把病历捞了过去,格蕾没有看他转身走了。谢帕德想追过去,伊兹从导医台直接退后两步,克瑞斯缇娜退了一步,完美的拦住他的脚步。谢帕德从两人中间硬挤过去,“混蛋美梦。”伊兹低声说。乔治又向前一步挡住他,他左支右绌从乔治身边突围追出去了。
克瑞斯缇娜拿起乔治手里的病历打开看,“你在干嘛?”乔治问。
克瑞斯缇娜用理所当然的口气说:“我站在她这边,但是我们可能要做深低温停循环手术,参考一下。”她拿着病历走了。
天色已深,外面下起雨来。
“梅瑞德斯!”谢帕德在一楼大厅门口追到了她。
“走开!”她头也没回的说。
“等一下,我们需要谈谈。”他跑向她。
“我有一个想法,不别跟着我!”格蕾转过身来愤怒的向他喊着。
“至少听我解释一下好吧?”他着急的喊。
“解释?”格蕾再次停下脚步愤怒的对他喊:“你知道该什么时候解释吗?酒吧碰面的那天晚上!任何事情发生前就该解释。”她说完转身走出大厅:“是的,那时候解释才合适。”
谢帕德追在她身后一边走一边解释:“我知道你的感受。”
格蕾第三次停下脚步回身怼他:“你知道?我才不相信!因为如果你知道,你应该闭嘴,转身回去。你应该知道我马上就要走进我的车里,在停车场用车撞你!”她喊完气冲冲的走进雨幕······乔治带着伞赶了过来:“给我钥匙。”
“我很好。”格蕾喊着。
“梅瑞德斯,给我钥匙!”乔治坚持。“我们回家。”
谢帕德知道今天没有办法跟她心平气和的交流了,失落的转身回医院。
他冲回理查德的病房,艾蒂森和理查德正兴高采烈的说笑着。他没有再看艾蒂森一眼,站到窗户边看着走廊。病房里的空气瞬间凝滞了。
艾蒂森看得出他有事找理查德,就先跟理查德告辞了:“那么我明天早上来报道开始工作,你休息一下。”
谢帕德在她走出病房看了她的背影一眼,问理查德:“她来这里干什么?”
“你我都知道,她在她的领域是最厉害的。”躺在床上的理查德平静的说:“聘任艾蒂森是个商业决定,没有私情。”
谢帕德嘲讽的笑出声来:“喔,太好了!这不是私事?可是对我来说就是私事。”
“我的手术组缺少了······”理查德平静的说着官方的话。
“别扯上我老婆!”谢帕德打断他的话。
“别扯上你的私生活!”理查德大声说,他生气的一把拉下头上戴的氧气管:“伯克会代理外科主任直到我回来。”
“你让伯克当主任?”
“我说过,要成为主任医师就不能牵涉私人感情。”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你和实习医生上床有多久了?”理查德的话让谢帕德突然气笑了:“所以我猜成为主任并不是完全没有私情的。”
理查德用手扶着脑袋闭上眼睛不想再跟他谈了:“出去的时候把门关上。”
“JS、巴古钳······”克瑞斯缇娜在手术室一件一件的熟悉着手术工具,伯克静静的倚在门框上看着她。
“直角钳。”在她拿起一件工具时,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
“噢,我弄完了会消毒的。”她看了他一眼说:“刷手护士不会知道我在这里。”
“我会守口如瓶的。”伯克笑着看着她慢慢走进来。两个人沉默下来。
“我又一个问题要问你。”伯克觉得该跟她谈谈,她最近变了很多,让他琢磨不定:“我看了工作时间表,咱们俩今天晚上都不用值班,我为晚餐预定了位置。一家我很喜欢的餐厅。”
“这些都不算是问题。”
“那你愿意今天晚上和我出去吃饭吗?”伯克正式发出邀请。
克瑞斯缇娜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来:“手术室是我唯一可以思考的地方。我现在正在思考,可以吗?”她没再抬头,而是装作很忙的样子摆弄那些手术器材。
“当然。”伯克的笑容慢慢隐去,他强装了一个笑容出来:“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