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长青子

卡牌之上，是一名身着青色道袍的道士，腰佩长剑。

约莫三十左右年纪。

虽然作道家装扮，但却没有丝毫冲虚谦淡之意。

而是锐气英风。

青袍道士双手背负，仰头看天。

眉眼间自带一股倨傲之意。

“名字：长青子。

身份：蜀中松风观观主，青城派掌门。

弟子：余沧海。

称号：三峡以西剑法第一。

战绩：败于林远图‘辟邪剑法’之下。

武功：中中品。

内功：青城丹诀。

剑法：松风剑法。

掌法：摧心掌。

腿法：无影幻腿。

轻功心法：蛇行狸翻之术。”

江风熟读《笑傲江湖》，自然知道这个“长青子”是谁。

认真算起来，他应当是《笑傲江湖》中事件的导火索或者根源。

百余年前，渡元禅师奉南少林红叶禅师之命，前往华山处理《葵花宝典》事宜。

不曾想，渡元在从岳肃、蔡子峰二人口中听到《葵花宝典》后居然动了心思。

没有回去南少林，而是结合自身先前所学，另外创出七十二路“辟邪剑法”。

纵横江湖数十年，打遍黑道无敌手，终于立下福威镖局的基业。

当时的他，名气太盛，自然召来不少人的挑战。

长青子就是其中一个。

正是因为自家师父败在了“辟邪剑法”之下，余沧海才会在数十年后对福威镖局出手，试图夺取“辟邪剑法”。

“把长青子给我有什么用啊……”

江风一面吐槽，一面不忘将“长青子”这张卡牌纳入体内。

登时，丹田经脉当中，江家心法修炼出来的内力豁然一变，沿着新的线路开始运行起来。

炼成度，一下由零，跳转到36％上去。

江风这些年的苦练毕竟不是白费功夫，武道经验大同小异。

有了炼化“江枫”的经验，大多数武功都可直接上手熟练。

顶多做不到原主那样精通而已。

“果然如此……”

看着36％的数值，江风感叹一声。

这和他估算的相差无几。

余沧海的实力他是知道的，妥妥的一流高手守门员。

比“玉郎”江枫以及江别鹤都要高出一线。

而他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样算下来。

江枫与长青子应当相差无几。

就算炼成到72％的地步，修为也不会有飞跃式的提升，顶多应对的手段多上一些而已，反而白白浪费时间。

这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样简单。

任谁都知道，样样通，但是样样稀松平常，是没可能打过某一样做到极致、完美的。

“还好……”

江风自我安慰自己，长青子其实也不能算差了。

剑、掌、腿、轻功皆有所长，比起他之前只有一门内功心法和剑法已经要好上很多了。

尤其青城派的身法更是一绝，正好可以弥补当下短板。

这里是江府内院，人多眼杂，不便演练轻功。

江风缓缓提运依然有些陌生的内力，灌注于掌，正想在剑桩上试试青城派的“摧心掌”威力如何。

就听到身后传来声音。

“风少爷，老爷有事交待，让你去书房见他。”

江风暗暗叹口气，转过身子，朝来人点点头。

“知道了，卿嫂。”

是个中年妇人，虽然是奴婢打扮，但身上料子却都是上佳的丝绸，格外精美。

举手投足间，更是有着一丝隐隐的煞气，显然不是普通仆役。

江别鹤虽然号称“江南大侠”，但是江府之中，说话最管用的却不是他，而是他的夫人。

原因只有一个，人家是当今东厂督公刘喜的干女儿。

江别鹤能够声名鹊起，也是因为有东厂在背后支持。

奴借主势，她带进来的卿嫂秀姑两个，在江家地位可以想见一斑，有时候甚至连江别鹤这个老爷都敢开口顶撞。

江风自然不会畏惧，不过熟知剧情的他，心中清楚这两人连带着江夫人，很快就会因为“六壬神骰”丧命在江别鹤手中。

自己完全没必要和她们两个无谓争执。

秀姑满意点点头。

江风虽然是江别鹤弟子，但同时也是江夫人的人，否则也不可能成为东厂的铜级密探。

当然，除此之外。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江风这身皮囊，实在是出彩。

真正是神仪明秀，剑眉星目，丰神如玉。

又自带了“玉郎”江枫的天赋，哪怕动也不动，只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种别样的潇洒气度。

————

江府，书房。

悠悠然放下茶盏，江别鹤双眼一亮，手抚长须道。

“嗯，风儿，看你这模样，似乎武功剑法又有进境……”

江风无声点头，暗暗用眼角余光打量着江别鹤。

依着演武令的标准，他武功之前被认定为“中下品”。

差不多就是江湖中比较普遍的二流高手水准。

但“基础剑法”大圆满之后，他的实力就凭空拔升了一个层级，到了“中中品”。

江别鹤武功算不上绝佳，眼力倒是不错。

江风刚刚突破，还有个适应过程，无法完美收束气血，被他察觉了些许端倪出来。

看着江风在自己面前垂眉敛目，恭谨有加的模样。

江别鹤心中，仿佛三伏天喝了冰镇酸梅汤一般的酸爽。

虽然已经是一方名侠，但是当年下人出身，叛主求荣的经历，仍是江别鹤心底一处不为人知的心魔。

所以他才特意收下外貌气度五官与江枫有六七分仿佛的江风，还给他取这个名字。

风者，“枫”的谐音。

每每看到江风，江别鹤就感觉颠倒过来，“玉郎”江枫成了自己的小厮，自己翻身成了主人。

既然是这样关系，以江别鹤为人，又怎么可能将自身武功倾囊传授给江风。

故意留下几手，藏下了最重要的关窍。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江风的本命卡牌就是“江枫”，这两门武功自动被其补全。

“江别鹤:江南大侠。

称号：仁义无双。

声望:名动一方（2450/3000）。

武功:中上品。

……”

“不知道现在我飞起一剑，江别鹤能不能活下来。”

面上保持恭谨，江风心中则是跃跃欲试。

他有前世记忆在身，自然不像幼童一般，

对于江别鹤的心思洞若观火。

两人之间，自然不可能有什么真正师徒情谊存在。

而且……

江风心中隐隐有一种直觉，如果除去江别鹤这个出卖江枫、花月奴，造成小鱼儿、花无缺身世悲剧的恶人。

那张炼成度停滞不前的本命卡牌，应该会有些变化。

“本来，为师还觉得这件事对你来说有些困难。

但现在你武功大进，倒是让为师放下心来……”

江别鹤当然不会想到江风心里在想什么，拿捏足架势后，终于缓缓提到正题。

“你可听说过福威镖局的名号，对福威镖局总镖头林震南的武功，如何评论？”

江风心中微微一震，福威镖局被青城派灭门，自此真正拉开了《笑傲江湖》的序幕，他自然是最清楚不过。

甚至，他连那套“欲练此功，必先自宫”的“辟邪剑谱”就藏在林家向阳巷老宅的秘密都知道。

细细算来，时间也该差不多了。

南岳衡山位于三湘之地，距离江别鹤所在的皖南安庆相距并不甚远。

刘正风金盆洗手的请柬，早在年前就已经送到了江别鹤府上。

只不过江别鹤一心和小红叶筹备将在黄山举办的江南盟大会，无暇分身，只打算派江风做个代表而已。

不过，江别鹤提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心中想着，江风嘴上没有慢上半分。

“吃镖行饭的，第一须得人头熟，手面宽，这‘交情’二字，倒比真刀真枪的功夫还要紧些。

武林中朋友们说，林震南手面阔，交朋友够义气，大家都买他的帐，不去动他的镖。

至于手底下真实功夫怎样，我不大清楚。”

江别鹤暗暗点头，林震南的风格，和他倒是有些相近。

福威镖局生意做到十省之地，这江南地头上，自然也要拜会他这个黑白通吃的江南大侠。

双方先前也算有些交情。

但是既然他们招惹上了东厂，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日月魔教镇教神功《葵花宝典》早年间曾经流落江湖，有几页残纸传入大内。

干岳父花了真金白银，才从红叶斋那里打听到，林家的《辟邪剑谱》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只不过，闽地位于东南，东厂、锦衣卫的势力鞭长莫及。

此番，他给我们的任务就是打探出这篇剑谱的秘密……”

江别鹤将其中因果，从头到尾缓缓道来。

“果然，这是个真实的世界，不会完全按照剧情轨迹进展。”

江风深深呼吸一口，勉强让情绪镇定下来。

在他知道的故事中，刘喜孜孜以求的，只有练成隔空吸功。

再不然，就是找到六壬神骰，学到移花宫“移花接木”的至高心法。

但在这个世界，他的目标可就没那么局限了。

《葵花宝典》，需得自宫才能真正修成。

本来就与宫中大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刘喜对此产生兴趣，那是再正常不过。

只不过，日月神教势力极大，教众数万，就算他身为东厂之主，也无法轻易得到。

他执掌东厂多年，又有红叶斋之助，推算出《葵花宝典》与《辟邪剑谱》间的渊源，也十分合理。

江风暗暗叹口气，先前对于“长青子”的可惜一扫而空。

江别鹤、刘喜不知道，他却十分清楚。

青城派的余沧海盯上这门剑法，已经很久了。

自己如果贸贸然跑过去，说不好就要栽在对方手中。

但是，现在嘛。

自己从演武令那里得到了“长青子”的人物卡。

只要多加揣摩，很快就能将青城派一应武学尽数掌握。

“长青子”三十六岁上就已逝世，武功当然比不上现今五十余岁多活了二十来年的余沧海。

但也已经足够江风掌握青城武功中的破绽。

再加上江风在暗，尽知青城派谋算，余沧海在明，根本不认识江风。

两项优势累加起来，江风对上他们，少说也有七八成的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