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会挚友趣事二三
说话间，一位长须精干的长者走进来拱手说道：“列为公子，今日小店店庆，平日里多得几位公子大驾光临，照拂周全，特奉上这道‘鱼跃龙门’，向诸位讨个好彩头。”
说罢，小二将一盘颜色金黄、香味四溢的鱼端端正正的放到桌上。
谭耀祖见状，高声道：“刘老板这馆子也有十年了吧！”
刘老板回道“今日整整十年！”
谭耀祖不慌不忙从腰间摸出一锭纹银拍到刘老板手里贺道：“本少最爱讨彩头！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恭贺恭贺！”
我等忙拱手相贺。刘老板高兴极了，连连称谢道：“多谢谭少爷！这单算在小店账上，各位尽兴、尽兴！”说着又吩咐小二多提了一壶烧酒这才连声道谢退了出去。
“这刘老板怪会做生意嘞，难怪记到他的账上，就你那锭银子够摆上十桌酒了！”柳之尘苦笑着摇摇头。
“与人高兴，自己高兴嘛！来来来，喝酒！”谭耀祖无视老柳的酸话，忙招呼大家继续刚刚的话题。
正说着只听外面一阵鞭炮霹雳吧啦，人声鼎沸，好不热闹。我等四人哪里还坐得住，忙推开阑窗向外看去，只见店门口张灯结彩，舞狮舞龙，围观的男女老少里三圈外三圈，人群里时不时爆发出阵阵欢呼声，看的人眼花缭乱，热闹非凡。
当日回到家已是夜半时分，茗芝和衣而卧，听见我回来，一骨碌爬将起来嘟囔了几句，便伺候更衣睡下不提。
书院这几日课程如常进行，只是里外打扫的人多了几位，想必是为接待汝阳王而备。
这日课余，洪兴师傅将汝阳王即将驾临小住的消息正式告知众人，书院上下听后都兴奋异常，尤其是高一届即将参加省试的师兄们更是摩拳擦掌，一副势在必得的雄心壮志。我抬头望向吉游之、颜牧那边，他二人踌躇满志，看来此番势必要争个头破血流咯。
“有好戏看啦！”谭耀祖一脸猥琐的凑到我身边向吉游之等人努努嘴：“你猜谁会崭露头角，被汝阳王收编麾下？”
“不是我，更不是你！”我悄声道。
“你我都是早晚的事，就看他俩，你看像不像刚打了鸡血，就差咯~咯~咯......”
谭耀祖说的起劲，本想嘲讽吉颜二人，可不觉说上了头，竟公然在肃穆的课堂上学公鸡打鸣，声音高亢有力，等他反应过来早吓得捂着嘴不敢声张，戛然而止的‘鸡鸣声’更添几分滑稽，洪亮高亢的声音穿透力极强，立时引得全体侧目。
洪兴师傅勃然大怒：“大胆！是哪个喧哗堂上？站出来！”
我与裴柳三人被谭耀祖这突入其来的行径搞的瞬间破防，使出吃奶的劲儿咬牙憋笑，奈何这厮此次动静实在‘惊艳’，竟都忍不住快憋出内伤。
“荒唐！”洪兴师傅显然动了怒，他站起身踱着步子到我等四人身边，不紧不慢的说道：“你们四人留下。其余同学自可散去。”
不出意外，我又一次跪倒在了过厅。
不过这次还有裴柳谭三人相陪，以解寂寞。眼看师傅气的拂袖而去，我四人再也忍不住一起笑将起来。
转眼到了月半，今日是汝阳王到南山城之日，一大早书院全体师生早早出门迎驾。师公洪演老先生一身紫色长袍，冠冕齐整，率书院众师傅站立大门中央等待接驾，众生员按高中低学年依次垂手侍立，偌大的书院百十余人，此刻肃静一片。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太阳已经快升至当头，还不见汝阳王车驾前来。众人站立已久，早有惫色。
我四人今年新入书院，自然站在最后。虽疲惫饥渴，却不敢懈怠，唯有裴一池神情淡然，略有不耐。我并未多想，只将早晨出门前念诚拿与我的橘子悄悄剥开，却不想被一旁眼疾手快的谭金一把夺去塞进嘴里大口咀嚼着，还不忘悄悄向我伸出大拇指。
天煞的谭金！
我干干的咽了口唾沫。
我何苦来着？千里迢迢要来此南山城认识这憨货。
于是只得从口袋里摸出几颗穆梅悄悄分与裴柳二人，以期生津止渴之效。
正踌躇间，只见一个全副武装、佩戴环首刀的传令官骑快马而来，直奔书院正门，向师公拜道：“洪老先生，汝阳王已入西城门，由首府裴大人携各郡县令接至官邸叙事，今夜宿在官邸；汝阳王口谕，先生今日自不必等候，待明日公事处理完毕再前来书院拜会先生。”
师公拱手道：“有劳有劳！请转告汝阳王，恒篱书院早已安排妥当，随时恭候王爷大驾光临！”
传令官拜辞师公，快马而去。
师公转而向众师傅说道：“今日授课如常进行。”
众师傅拱手曰诺，生员各自带回不提。
课间，我与柳之尘找到裴一池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汝阳王今天不来？”
“噢？何以见得？”裴一池眉毛一挑，卖着关子。
“裴兄，你说汝阳王明日来会不会考评我们学问？”柳之尘不等他回答忙上前问道：“你说会考什么？”
“不可妄自猜测上意！”裴一池不紧不慢的摇着折扇。
我等见裴一池不想多说，亦不勉强，柳之尘忙转移话题道：“今日见洪演老先生真是精神矍铄，算起来得有九十岁高龄了吧？”
裴一池道：“洪老先生博闻强记，一生淡泊名利，变法兴学，孔门有先生真是幸事，也是我等学子的福气。”
博闻强记算什么，也许他们还不知道师公在了过厅内悬梁而走的本事。
谭耀祖揣着几颗梨子过来，不由分说一人一个，咬一口说道：“我说橘子甘甜多汁，没想到这梨子更是解渴的很。快尝尝！”
我厌他刚刚夺橘之恨，大口咬着梨子道：“你这家伙手真快！我正干渴，那橘子便是无价之宝，被你一把抢去。”
谭耀祖听了这话，一把夺过我的梨子向我摊开手道：“十文一个！”
柳之尘被他的话逗乐了，笑骂道：“偌大的纹银打发出去眼都不眨，咱吃你个梨子竟还要钱？你个憨货！我叫你十文！”说着将梨子一把塞进谭金的嘴里，逗得我与裴一池大笑不已。
（未完待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