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暗浮动顺儿更名
我不曾想到汝阳王会临屏听审，只逞强为张通争取时间查找证据，谁想一时架在此处不知如何收场，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回王爷，学生自信此事偏乖蹊跷，定非所见之相那么简单，学生要查找证据还张大哥清白，更为追查真相尽绵薄之力。”
汝阳王听罢笑道：“你倒乖巧！我给你十日，倒要看看你的本事。”
我忙道：“学生岂敢？学生只是就事推断，希望王爷明察，查出真凶，还张通清白。”
“能为朋友出头，也算你有些血性。既如此，五天，你切莫辜负本王期盼。若五天后找不到证据，那就一切遵从裴大人发落。”王爷不紧不慢地说着，仿佛此事无关人命般轻松。
我与张通忙磕头谢恩。
退堂后，裴中显心事重重地禀道：“王爷，多好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吗？”
王爷背着手，一脸惆怅地望着院外茂盛的桂花树说道：“原是我不想把事情闹大，将张通作为凶手绳之以法，对父王，云罗国便各有交代，也能庇佑他些，毕竟是手足兄弟。可事实上，或许是我想的过于简单了，你瞧瞧这是什么？”
说着，王爷从桌子上拿起一道圣旨递给裴中显。
裴中显并不敢接，只看王爷再三示意，这才接下打开细看。
“天家这么快就知道了？”
王爷踱着步子说道：“此地距京城快马加鞭也要三四天的脚程，可今日才第三天，父王要求彻查的圣旨就到了，可见皇兄早有准备，他这是迫不及待要将我置于死地啊。想我生平历来厌倦官场沉闷之气，自请征战沙场，戍卫边关以求清净，多年来远离朝堂，无意皇位，我怎么也想不通，他便就这么等不及吗？”
裴中显恭恭敬敬地放下圣旨说道：“王爷，容臣说句不臣之言，自古皇室多操戈，为了皇位，手足亲情，兄弟相残又算的了什么。王爷此番还未进京就遭此暗算，倘若来日驾至京城，只恐更是身陷险地。王爷，您还是早做打算为妙啊！”
王爷面色凝重，沉默片刻缓缓说道：“他不仁，我不能不义。我的母妃去世早，他的母妃康仁娘娘抚养我一场，我岂能忘恩？还按原计划执行，五日一过，将“真凶”张通绳之以法，以儆效尤。”
裴中显惑道：“王爷就不怕艾善生查出什么来？”
王爷面色缓和道：“年少轻狂总比咱们老气横秋的强。不过，料是他查不出什么的。我只是喜欢这小子身上那骨子拧劲，他小小年纪为朋友敢公堂之上顶撞朝廷命官，这份胆识也不为常人所有，何况竟还被他看出些端倪来，不简单啊。所以我想给他机会，一来全他为友之谊，二来也给张通些时间见见家人，毕竟这件事着实冤了他。至于父王那边，既然已经知道了，倒也不必再急，横竖以我上的折子为准。”
裴中显听此言，忙笑道：“王爷英明！我就瞧这艾善生不是等闲之辈，他与犬子同年入学，师出洪门，犬子若有他这胆识，下官倒也欣慰些。”
王爷笑道：“裴大人过谦了，提起令子我倒是有些印象的，裴一池，翩翩君子，蹴球功夫了得，倒是个勇毅果敢的。”
裴中显听王爷如此褒奖儿子，眼神一亮，欣慰至极，忙谦虚道：“王爷谬赞，王爷谬赞！”
两人谈笑间已结了其案，自不再提。
我硬着头皮在公堂上领了查证期限的军令状后才觉唐突过火，肩上压了千斤重担，此时更不知王爷与裴中显堂后谈话，只匆匆忙忙往学堂去了。
是夜，我并未与念诚相约，只匆匆来至楚云轩书房，楚伯父已等候多时，见我一来，忙上前问询：“可有头绪？”
我愁眉不展，一脸怅然，只得摇摇头。
“唉！”楚云轩见状并未相责，只叹息道：“此事原与你无关，如今牵连你进来，我实是愧疚，若你再有个三长两短，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向你的父亲交代。此事能查便查，若查不出什么，也只是他的命罢了。”
说着屋外传来一阵轮椅吱吱呀呀的声音，想必是念诚来至门外。
见顺儿推着念诚进来，楚云轩径直起身，将念诚安置好便对顺儿说道：“以后此等劳力之事交于他人去做，你只随小姐多识些字。”
我与念诚见他此状，诧异地看着他。许是被我二人质疑，他忙说道：“跟在小姐身边照应，多长些本事也是要的，总不能光长力气不开智。”
我讪讪的坐到一旁不再说话，倒是念诚忍不住说道：“父亲说的是，贯是我不会管教，以后我便要开智讲学，给她们二人当夫子呢！”
此话一出，众人都笑将起来，顺儿忙道：“老爷小姐快别打趣顺儿了，想那书岂是人人能读的？顺儿本就是粗使丫头，这双手捉的起扫把拿不起笔的。”
念诚笑道：“瞧这嘴巴贯会说巧。说起来我正想跟父亲商议，我总觉得顺儿这名字实在不雅，我不喜欢，若是改一改可好？”
顺儿忙道：“顺儿的命是小姐救的，名字又算的了什么，小姐不合口改了便是。”
念诚道：“父亲，你说可好？”
楚云轩不置可否，半晌说道：“既然顺儿都说了，那就应你的意思。”
念诚继续说道：“那叫妙人可好？妙溪，妙人，如此可顺我意，父亲，你说呢？”
楚云轩脸色微变，只得哄道：“妙人亦可，不过总归是玩味了些。还不如顺儿淳朴踏实。”
念诚不顾他说，只冲顺儿说道：“妙人，你可喜欢？”
顺儿笑道：“喜欢喜欢，今日起我便更尽心与妙溪姐姐一同服侍小姐。”
楚云轩略有不耐，忙说道：“天不早了，顺儿，不，妙人，赶紧带小姐回去歇息，再晚仔细着了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