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们平时都不看的吗
经过为期一周的声乐训练，石原淳的状态渐入...或者说直接入佳境。
就连有着培养数十人经历的神田也不得不感叹那句话：‘石原天生就是做歌手的材料。’
毕竟一周就完成了既定计划中一个月的训练量。
然而石原淳在乎这些吗？
他只想下班回家躺着，再给大西沙织加一些任务量，以此来寻找一些生活中的乐趣。
“石原，你第一阶段的训练就到这里。”神田满意的看着屏幕上最新的录音文件，“事务所那边已经在联系一首合适的歌了，大概下个月开始正式的录制。”
“合着这东西还有第二阶段？”石原淳惊了，他不是已经加到精通级了吗？
“那当然，你现在只是刚到偶像单曲出道的门槛线而已，距离成为一个顶级偶像还差的远呢。”
好像确实是这样，精通级的技能只能说是比普通人厉害一截，但和专门干这个的顶级职业哥比就不够看了。
这也是水濑祈这几天没过来打基础的原因，人家有国中时期当偶像的底子，需要练的当时的公司都给他教的明明白白。
只有石原淳是半吊子出道，才会遭这个罪。
当初就不该为了那些钱签劳什子卖身合同，现在好了，整个人都要进去了。
明明自己有着另一个世界的积累，不是应该抄抄抄就能走上巅峰吗？期间还可以养成一批当声优的妹子，刷一刷好感度。
为什么会演变成他亲自下海的剧情？
石原淳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神情恍惚的坐上了保时捷的副驾驶位。
岛崎信长翻看着日程表，将上面的第一项打上对号：“声乐训练暂时就到这里，你明天有时间去事务所把试音的台本取回来。”
“行，晚上再说吧。”
“对了，明天还有《世纪末超自然学院》的广播宣发，你得早点过去，和水岛桑对一下台本，这是你第一次在广播剧上露面，一定不能出问题。”
“...明天的事等明天再忙活吧。”
似是看出他的疲惫，岛崎信长插入车钥匙，拍了拍他的肩膀：“声优这行刚起步确实很累，坚持下去就好了。”
“坚持下去就不累了？”
“不是，坚持下去你就习惯了。”岛崎信长一脚油门，开往白乐公寓。
“......”
石原淳叹了口气：“你总是想让我坚持下去，可我已经很累了，我不想上班，我想念在家摸鱼的时光，而不是被你逼着加班，你关心过这些吗？没有！你只关心你自己！”
岛崎信长思索数秒，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那VTB企划的启动资金你还要不要？”
“...要。”
“那不就是了，我出钱，你加班，合情合理。”
石原淳陷入了长久的思考之中，这么一想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到达公寓门口，石原淳背着包下了车，而岛崎信长则是对着他摆了摆手：“我就不进去坐了，晚上和人有约，回去换身衣服就得过去了。”
石原淳冷静分析，仔细思考，瞬间识破：“去酒吧把妹？”
“我这叫支持朋友的生意。”
“得，你说了算。”
石原淳挥了挥手表示再见，不想就把妹的问题深入探讨下去——他更关心自己晚上要吃什么。
自从辞了便利店的工作，他这边半价的便当也抢不到了，只能走每天自己做饭的路线。
不过好消息也是有的，他现在做饭的食材不需要花钱了，水濑祈和大西沙织两人会帮他买好，代价是饭要做三人份的。
经过这么多天的锻炼，他的厨艺已经有了显著的增长。
【厨艺（精通级）：2200/10000】
按照这个速度，大概下个月就能升到大师级了。
如果他期间没有偷懒摸鱼的话。
掏出钥匙打开房门，石原淳发现房间里只有微弱的亮光，来自于墙上的电视，里面放的好像是...恐怖片？
打开灯这才发现，沙发上水濑祈和大西沙织正抱在一起，裹着被子看看恐怖片。
对于他们两个在自己的房间，石原淳早已见怪不怪，毕竟人家手里有备用钥匙，蹭了这么多天饭早就混熟了。
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刚好三点半。
石原淳顺手将窗帘拉开，明亮的光线顿时充斥着整个屋子。
“大白天的你们拉上窗帘，外面还以为我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大西沙织从被子里钻出来，不满的看向他：“这不是为了渲染气氛吗？”
“那你们干嘛不晚上再看？”
“当然是因为晚上看的话，saori会害怕。”只露出一个脑袋的水濑祈如是回道。
“诶？inori你不怕的吗？”
“我，我当然不怕啦，区区恐怖片而已。”
那你倒是先从被子里出来再说啊，这样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好不好。
石原淳摇了摇头：“你们晚上想吃什么？”
大西沙织瞬间举起手：“火锅！我和inori下午去超市买了食材，都放在厨房了。”
“行，我一会看一下。”
石原淳原来那个小破锅肯定是不适合他做三人份饭菜的，所以水濑祈斥巨资给他换了一套厨具，以借用的名义拿给他使。
他也安心的把自己的身份定义成厨子，拿着工资（指食材费、房租、家教费）哄两个大小姐玩完全可以接受。
走进厨房，石原淳发现台子上多出来的东西还不少，肥牛片、韧豆腐、白菜、金针菇......加在一起差不多够三人吃个两天左右。
火锅相比于正常做饭就要省事多了，他也乐得偷懒。
简单将青菜清洗了一遍，石原淳掏出菜刀挨个切块，紧接着是调配料汁，准备就绪后开锅烧水。
期间他还回客厅看了一眼，两女正坐在沙发上啃零食，墙边多出来的那两大袋子应该就是今天去超市买的。
也不知道她们俩怎么拎回来的。
由于只有他们三人吃饭的缘故，石原淳也就没那么讲究，这环境想搞那种炭烧土砂锅明显不现实，只能用这种电热的凑合一下。
连锅带菜的端到桌上摆好，石原淳又去隔壁房间取了个插排回来，这下准备工作就算是完活。
“过来吃饭吧。”
“好耶！”大西沙织拉着水濑祈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
“料汁我放在边上了，有需要的自己倒，想吃什么在锅里涮一下。”
石原淳直接将保姆级攻略送给二人，这总不可能指着他喂到嘴边吧。
“石原君。”水濑祈忽然看向他。
“怎么啦？”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你好像对自己的生活很不上心，或者说，不在乎？”
这几天的情况她都看在眼里，石原淳明显不是很愿意出去训练，每天回到家就是一幅悠哉的样子，丝毫没有上心的意思。
“怎么可能呢，我可是有好好的为自己这份工作努力过。”
水濑祈轻抿嘴唇，小声解释道：“我不是指你不努力，而是说你对待人生的态度，好像有点...太随性了？”
石原淳想了想，无奈的笑了下，敷衍道：“你听说过五月病吗？我现在大概就是那种情况。”
要说真实的理由，大概就是缺少一个认真生活的动力。
他在这个新世界无亲无友，活着也只是为了活着，算是不辜负多出的这一条命，生活态度自然不可能积极到哪去，毕竟又没有谁等着他养，得过且过就足够了。
水濑祈点点头，算是信了这个说法，对方身上表现出的情况的确和五月病一样，但问题是这种症状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
五月病往往都是那种干劲不足、甚至是现实远远达不到心里预期的人才会出现的症状，这点显然不适合石原淳。
在养成所没学多久就从预备役转正，前几天听岛崎信长说他在音乐方面的天赋也是一流，几乎达到了看一眼就学会的程度，现在又签了事务所的偶像合约，未来无限光明。
这种人会主动在生活上摆烂？完全没有理由好吧。
她要想办法扭转对方这种消极的态度。
“石原君你不是很喜欢钱吗？只要努力一些，在声优业界走到上游，基本就能做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地步。”
“我喜欢钱只是因为现在缺钱而已，钱这种东西多了自然好，但少一些也完全没关系，只要能维持我的日常生活就满足了。”
说到底他搞什么VTB企划是为了梦想和钱吗？
那不还是因为他饭都要吃不上了，只能想办法搞钱，但凡自己的资产够正常的生活下去，他都不会折腾这么多事，消停的在家混吃等死。
搞得现在整个人都搭进去了。
水濑祈愣了几秒，接着问道：“那梦想呢，你不是很想成为一个顶级的声优吗？现在你只要再努力一些就有机会了。”
石原淳摇了摇头：“我其实是那种做事之前就要考虑到最坏结果的人，梦想这东西，能实现固然好，实现不了我也不会损失什么。”
“甚至如果不是那份合同的违约金太多，我大概已经在考虑赚够了钱就赎身吧。”
“不可以！”水濑祈瞪大眼睛：“石原君你是懒惰的驴吗？你的梦想、你的追求都到哪里去了？”
石原淳摊摊手没说话，安心的夹起一片肉放进嘴里。
他的那些梦想大概都随着多年的996一同随风而逝了。
既然事业这方面不太行，水濑祈决定个角度：“那爱情呢？你不努力怎么给另一半美好的生活？”
跟随着她的话，石原淳陷入了一阵思考，最终说道：“如果以后我真的能安定下来，车房都有，财务自由，大概会去邂逅一个像你这样清纯可爱身材超棒的美少女吧，然后过上安稳平静的生活，这么一想其实还不错。”
“像...我这样？”
“只是随便举个例子而已。”石原淳笑了笑，“至少像我现在这样居无定所的，肯定不会去考虑什么爱情，没必要浪费人家的时间，大家都轻松一点不是很好。”
水濑祈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其他能吸引人的东西，权势？这玩意和在座的人也不沾边啊。
“好麻烦啊，你就没有什么欲望了吗？”
“其实这就是一件小事，你看我这么多年不都正常的生活下来了，好好吃火锅吧。”石原淳指了下一旁干饭没停下过的大西沙织，“你看大西这样没心没肺的不也活到现在了。”
“啊？前辈你叫我？”大西沙织从饭碗内抬起头，她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没有，在夸你天真烂漫。”
“喔，谢谢前辈。”
水濑祈叹了口气：“不行，今天就得将你的事解决。”
“为什么？”
石原淳有些不解：“我的生活态度就是这样啊，又不是精神出了问题要送去精神病院，最多也就是有一点点心理问题而已，不用这么紧张吧。”
“因为我需要你摆脱现在这种低迷的状态。”水濑祈认真的说道。
“？”
“我想成为一名偶像歌姬，留下一首首传颂万年的歌集，成为万千世人憧憬的对象。”
“我还想成为声优业界的大人物，想在年轻的时候就拿到所有的声优奖项，成为后辈们争相传唱的传说。”
“我想要的很多、很多，而石原君你，就是帮助我走进这些梦想的第一步，那份偶像组合的合约，就是我实现梦想的敲门砖。”
石原淳本想嘲笑下她的天真，但忽然想起芥川龙之介的那句话。
{为了一个不知能否实现的愿望，人有时会豁出一辈子的。笑其愚蠢的人，毕竟只是人生的过客而已。}
自己一个过客哪有资格评论他人的梦想呢？
“石原君。”水濑祈起身来到他的身旁，双手背后，身体微微前倾，一字一句的说道：“虽然你对于梦想只是一种无所谓的态度，但我希望你不要破坏我的梦想。”
石原淳眨眨眼睛，伸手在眼前少女的头上轻抚两下：“好，我不会拖你后腿的。”
虽然他面对自己呈现一个摆烂的态度，但并不会因此就连带着指使别人一同摆烂，也不会耽误人家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不然岂不是显得他像一个罪魁祸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