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灵药
阿蛮吃着一种汁液丰富的绿色果子，一口咬下有着淡淡的果香。
她和余川并坐在一个大树桩上，看着来来往往忙碌的村民。
“你不去帮忙什么的？”余川笑问。
阿蛮一手抹去嘴角的汁液，满嘴果香道：“我可是要照顾阿爷的，这些事他们做就行了。”
“那你不去看着你阿爷，来我这里做什么。”
又啃了一口果子，阿蛮歪着脑袋道：“我来给你送果子吃啊。”
“那果子呢？”
阿蛮突然愣住了，看着手里被自己啃了一半的最后一个果子，她鼓着腮帮子尴尬一笑。
“那什么……”阿蛮又啃了一口，这才恋恋不舍地将果子递给余川。
“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吃吧，另外一面我还没咬。”
看着这小吃货心疼又良心过不去的模样，余川笑着伸手摸向其头顶。
“你吃吧，看把你心疼的。”
得到准许，阿蛮一点也不客气了，三两下就把果子吃了个干净。
这果子是真的不错，连果核都没有，果皮也薄脆，吃着很是舒服。
腮帮子鼓得像松鼠似的小姑娘，看着有些出神的余川，含糊问道。
“你在想什么呢。”
余川回神一笑，忍不住又伸手摸向她脑袋。
“我想起了一个人，她和你一样可爱。”
“谁啊？你的家人？”阿蛮终于将嘴里的果子咽了下去。
“对，我的妹妹。”余川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来，“我这次出门，就是为她找药来着，结果……”
“结果什么？”
“结果遇见了坏人。”
“就是你杀的狼牙寨的那些人？”
余川洒然一笑，“算是吧。”
小姑娘咀嚼着这些信息，但只是浅尝辄止，很快就将其抛之脑后。
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看向余川的眼神里，有着几分歉意。
“阿爷经常教导我……要懂得分享，我却把你的那份果子给吃光了。”
余川正欲说道，阿蛮从树桩上蹦起来，抓住余川的手就想跑。
“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
村里人为了春祭忙前忙后，阿蛮带着余川悄摸着出了村。
她对路线十分熟悉，在植被茂密的山林间，左拐右拐，很快就将余川带到目的地。
指着眼前一片蓝绿色的花海，阿蛮兴奋道：“看！漂亮吧！”
余川放眼望去，眼前大片大片低矮的蓝色花朵，娇艳绽放着。
在全是高大树木的山林间，这片占地面积足有半个大石村大的花圃，显得十分珍稀。
花朵不过膝盖高低，叶子是普通的绿色，花朵大且圆润多层，花芯到花瓣颜色逐渐减淡。
花芯是很深的蓝色，到了花瓣就变成了蔚蓝，花瓣尖端更是淡得接近白色。
余川轻轻一嗅，感觉整个胸腔都充斥着芬芳。
余川看见，有的植株上没有开出花朵，却是生出了一枚绿色的果子。
有的果子已经成熟，有的还只是小拇指那么大一颗的幼果。
蓝色和绿色两种不怎么搭的颜色混在一起，却是给视觉上带来一种别样的美感。
“原来这果子是这么长出来的。”余川半蹲着，细细打量一株。
以前在皇宫里，看过不少书籍，余川认识许多奇珍花草。
但眼前的这东西，任凭他怎么比对特征，都辨识不出这是什么。
阿蛮突然靠近余川，做贼似的小声道：“平时阿爷看得紧，不让多摘，你要吃的话得抓紧了。”
看着这妮子贼眉鼠眼的样，余川哭笑不得。
他伸手摘下一枚果子，放在嘴边轻嗅一下，而后轻轻一咬，认真品尝。
口感不错，脆嫩多汁。
认真品尝后余川发现，这果子也没有什么神奇之处，就是比普通的野果好吃而已。
他扭头，见小姑娘愣愣地把自己看着，便伸手在其面前晃晃。
“啊……那什么，嗯……好吃吗？”
看着慌乱的阿蛮，余川乐了，“你在发什么愣。”
小姑娘俏脸一红，低头不语，声如蚊蝇。
“没什么啊……想事情嘛。”
余川起身，重新审视这片花海。
有一条路径将这片花海一分为二，不知道这小路是原本就有，还是后人开辟的。
余川顺着路径移动视线，在花海居中的位置，察觉到一丝异常。
他仔细看了看，不由得眯起眼睛。
“怎么了？”阿蛮问道。
“好像有东西。”
“什么东西啊？”
余川没有回应，向着小路入口走去，阿蛮紧紧跟上。
余川一直走，直接走到花海中心。
这时余川才发现，原来小路不止一条，还有一条路径和当下这条路相互交叉，正好将花海分割成四块。
站在花海中心点，余川看着眼前空气，像是看见了什么一般，缓缓伸手触摸。
阿蛮疑惑着身后瞎抓两下，什么都没有，她不知道余川想做什么。
“除了你们村里人，还见过谁来到这里吗？”
面对余川的问话，小姑娘摇摇头，“没有了，大石村从不接触外人，特别是那些心肠歹毒的家伙，是决不允许进村的。”
“你往后站。”
小姑娘跟着照做，她好奇地伸长了脖子，把余川盯得死死的。
只见余川双手合在一起，几个手势变换之后，猛然喝声道：“散！”
小妮子本来还在跟着学动作，面前突然发生了变化，惊呆了她的眼球。
只见一颗老树，像是从水面浮现一般，缓缓从虚幻变得凝实。
树干扭曲，上面沟壑万千，一如风烛残年的老者面容。
树枝四散，上面开满了粉色嫩芽。
突然出现的树，如梦似幻，阿蛮一时间看得痴了，竟是不自觉地向前走去。
“回来。”
一声呼唤，像是穿透梦境一般，让阿蛮惊醒。
阿蛮回神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到余川身前，指着老树问道：“这这这，这是什么呀！”
余川笑眯眯，“树呀，不认识么？”
“我是在问树么，它……它一下子就出来了！”
阿蛮的样子，像极了受惊的小猫。
这下余川知道那些果子是怎么来的了。
眼前这颗树，名为红粉香，是一株灵药。
布置一些幻阵，或者某些丹药的炼制，会用到这灵药。
算不得什么珍贵的东西，品级也不高。
不过好歹是灵药，哪怕再低级，也能有些独特之处。
就如这片花海一般。
就是受到这灵药影响，才发生了异变，能结出可口的果实。
“放心，我并无敌意。”
余川一挥手，灵药再次隐去，眼前又空无一物。
“哎？”
阿蛮小跑上前，却是扑了个空。
“你是在和它说话吗？它怎么又没了？”
“是啊，万物皆有灵，你对它说话它能感知到。”
“喂！小树，你能听到吗？”阿蛮试着喊了一声，但却没什么反应。
“它刚才跟你说了什么？”
“它说你很可爱。”
丢下一句话，余川笑着转身离去。
“可爱？”小妮子皱起淡眉。
她低头看着那些诱人的果实，咽了一口口水。
“喂！你不摘几个果子吗？”
见余川没有回应，阿蛮眯眼一笑。
“那……我就帮你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