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浮现
第二天清早，失眠了大半夜的顾鹏不等闹钟响就爬了起来。
“这么早起来干嘛？”顾妈正要去厨房准备早餐。
“醒来就睡不着了，老爸又通宵啊？”
“是啊，他说争取尽快回来吃饭。你先去洗漱吧，今天早饭吃馒头、鸡蛋和牛奶。”
“哦。”顾鹏答应着去卫生间洗漱了。
早饭后，兄妹俩在小区门口见到了等在那的凌昊。
打过招呼的三人开始一边走一边聊起来，“这么急着上学？换我就多请几天假。”
“你以为是你啊？”
“哈哈哈，话说应该很快要破案了吧，我还真想知道那个黑衣人是啥身份呢，身手那么敏捷。”凌昊只有在运动和格斗方面不那么佛系。
“你还想见那个杀人犯啊？”顾嘉一脸鄙视地说。
“那人是不是杀人犯，老爸也还没给定论呢，要是个冷血杀手，也不会只是打晕我吧…”
“老哥～你还帮那人说话，你们要再惹事我就告诉老妈了。”顾嘉急了。
“知道啦，有想到什么线索我告诉老爸就是了。”
“这才对，走了。”到了附中门口，顾嘉丢下两人赶地铁去了。
“她是拿到尚方宝剑了吧。”看着她上下跳动的马尾辫，凌昊若有所思。
“估计是老妈让她盯着我吧…”
“你打算继续掺和吗？”
“…不知道。”顾鹏迷惘地说，接着把昨天晚上找资料的事告诉了他。
“清山啊…”凌昊似乎来了兴趣，“中午出去吃个饭再议。”
中午下课后，顾鹏来到凌昊教室门口，他不出所料的又被老师留下了。
“又被老师翻牌了？”
“是啊，昨晚老爸还说考不上大学就等着去他的工厂搬砖…”
“不至于吧，不过你这身板挺适合搬砖的。”
“你还往我伤口撒盐？这顿你请。”
看了下手机里快被顾嘉借光的余额，他领着凌昊走进了附近一家拉面馆。
“一点诚意都没有。”凌昊嘴上抱怨着，已经把菜单拿在手里了。
“等你家里有个吸血鬼就知道我多有诚意了…”
凌昊同情地叹了口气，点了加煎蛋的牛肉面，顾鹏则要了一份蛋炒饭和清汤。
“所以你觉得一切都和清山有关？”
“只是一种感觉吧，张医生最后一份工作就是在那，从那出来后似乎就没有什么公开活动了，黑衣人也消失在清山，他带走的那个笔记本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照你这么说…不然…”凌昊欲言又止。
“不然？”
“去清山看看？”
“再说吧，被老爸老妈发现会没命的…”
“行，去的话记得叫上我。”
“嗯…”
两人又扯了些其他话题，吃完饭就回到了学校。
“老哥，今天还晚自习吗？”放学后手机弹出了顾嘉的信息。
“还没定，怎么了？”顾鹏回复。
“今晚老爸老妈都加班，你晚自习的话我吃完饭就去蚊子家做作业了。”
顾鹏晚自习很大的原因是凌昊。由于成绩不好，凌昊的老爸让他在学校上晚自习，方便带班老师给他做些辅导。
看到消息，顾鹏纠结了会儿回了消息：“今晚回家做作业，你看叫外卖还是在外面吃完饭回家？”
“叫外卖吧(*^ω^*)”似乎感觉到那头的顾嘉很开心。
“行，传达室门口等我。”顾鹏回完消息开始收拾起书包。
“今天晚上不在学校自习？”凌昊来到教室，见到他背起书包正要走。
“今晚老爸老妈不在家，也不能让小嘉天天去蚊子骚扰。”
“好吧…”凌昊似乎有些失望。
“不然你也来我家做作业好了。”顾鹏有些于心不忍。
“在学校才能找老师问问题啊。”
“有问题找我就行了，带你的话我绰绰有余。”
“我呸…”凌昊有一种被打击到的感觉，不过考虑了片刻后，还是决定去顾鹏家里做作业。
“袋鼠哥？”顾嘉看到凌昊有些意外。
“我带昊子来家里做作业，人多也热闹点。”顾鹏解释道。
“好呀，快上楼吧，回家先叫外卖，我快饿死了。”顾嘉来了劲头，拉着两人往家里走。
“小顾今天这么早？”看门大爷对顾鹏打招呼。
“是啊，今天回家做作业。”
“早点回家也好，有事给我打电话。”
“知道知道，谢您了。”
三人来到家中，把书包一丢，“吃什么？”顾鹏问。
“袋鼠哥来做客就吃好点吧。”顾嘉似乎又要宰她哥一刀。
“不用不用，简单点就行。”凌昊对顾鹏的经济状况心知肚明，赶忙替他解围。
“每个月的零花钱和伙食费还不够你借呢。”顾鹏白了顾嘉一眼，“吃那家新开的炖罐好了。”
“好吧…”顾嘉有些失望的答应。
顾鹏叫了三种炖罐，还加了五份米饭，一份剁椒龙利鱼和一份青菜。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餐就送到了。
“嘴上不满意，胃口倒是挺诚实的。”顾鹏看着往嘴里扒着饭的顾嘉心想。
凌昊看了看他，表情好像在说：“是吃的她都开心吧？”
“你们眉来眼去交流什么呢？”
“咳，以前看过我爷爷收藏的一本书…”
“什么书啊？”顾嘉露出好奇的神色。
“叫啥，对了！科学养猪！”凌昊装作恍然大悟看着她。
“看我干嘛？”顾嘉一脸疑惑的问，过了会才反应过来，狠狠地掐了凌昊的胳膊一把。
“疼疼…干嘛掐我？”凌昊揉着胳膊，一脸无辜地问。
“你自己明白！”顾嘉气鼓鼓的继续吃饭，不过明显放慢了速度，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
晚饭后开始做作业，顾鹏才发现给这两个人做辅导就是场噩梦，需要不停地在两个人之间分析和解答，还要兼顾自己的作业。等到三个人的作业都完成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之后了。
“两个智障…”他靠在沙发上完全不想动了。
“哎呀，自己水平不够还甩锅。”顾嘉反讽道。
“学霸就这水平？看来我二本有望了。”凌昊不忘补上一刀。
“你们两个下次做不出来别找我。”
“本来我就要在学校晚自习的，哈哈哈。”
“不找你我还有蚊子，人家态度比你好多了！”顾嘉似乎和凌昊结成了临时的同盟。
顾鹏懒得再理他们，爬起来到厨房冰箱里找出一罐可乐消火。
“也给我一罐路上喝。”凌昊边收拾书包边说，顾鹏又找出一罐可乐丢给了他。
送走凌昊后，顾嘉去洗澡，留下他一人坐在沙发上发呆，继续盘算着要不要趁周末去一趟清山。
过了会，响起了钥匙开门的声音，顾爸顾妈一起出现在了门口。
“老爸老妈？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
“你爸忙完了说来接我呗。”顾妈径直走进卧室换下外套和提包去了。
“鹏子，那孩子我们找到了，据他自己说只是来见了张医生一面，因为学业上长期受到张医生的资助，就和他的亲人一样。”
“啊？”
“男孩叫高源，清山中心小学四年级学生，父亲不在了，母亲改嫁，目前和爷爷奶奶住，家庭比较贫困。张医生长期资助他的学费和生活费，高源说案发那天是来看望他的。”
“一个小学生大晚上跑这么远？”
“是的，据他说张医生受聘那家公司的时候，离他们家很近，高源经常放学后去公司找他，那天中午他被爷爷骂了几句，放学后就忍不住来市区找张医生。看起来他对案件一无所知，我告诉他张医生遇害后，还哭得很伤心。”
“他也去过乔谱啊…”
“是啊…等下，你怎么知道叫乔谱的，又瞒着我搞事情是不？”顾爸用拳头在顾鹏头上摩擦着。
“停停…没啊，就是好奇稍微看看新闻资料。”
“你小子要是再闯祸，老子打爆你的屁股。”顾爸威胁道。
“不敢不敢，话说医生是几点遇害的，我回小区遇到那小孩应该是9点多吧。”
“准确的说是九点零六分，医生遇害的时间很难确定，发现尸体的时候开着空调，不知道是他自己还是凶手开的。”
顾鹏想到那孩子也有可能在案发时到过现场，不禁打了个寒战，“就是说，案发时那小孩可能也在？”
“虽然不太可能，但是他来的时候确实在案发时间范围内。最吊诡的是案发后我们没采集到高源或是其他陌生人的指纹和脚印，说是到了张医生家后，在门外脱了鞋，穿了他家的拖鞋，只坐着聊了会就被打发回家了，大概也就一个小时，监控也显示他出现的时间吻合，现场也没发现有用过水杯什么的。”
“对了，那个黑衣人呢？”
“小区监控拍到了你被袭击那天他进出10号楼的视频，他的电动车也不见了，很可能是被扔到什么地方去了。就像你猜的那样，有人冒充厂家的技术员来检修，趁机动了手脚。我们找到厂家，查到一个月前有人应聘维护岗位，只干了一天就走了，留下的身份证复印件和应聘登记表都是假的，还少了面工牌，估计是被他顺走用在这了。”
“他的脸没留下监控记录？”顾鹏问。
“那家公司所在物业的监控只保留一个月，所以又是条断了的线索。不过附近马路的治安监控拍到了个戴口罩的男子，和黑衣人相似度很高。经过那家公司的人力辨认，很可能就是应聘者。”
“大半夜的和儿子谈什么案情？回家就好好休息，别把你那些事带回家里！”顾妈打断了父子的对话。
“是是是。”顾爸连忙答应道。
“老爸老妈？”洗完澡的顾嘉一愣，接着跑向顾爸跳起来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
“好重…快下来，这么大了还和小孩子似的。”顾爸把她放了下来，摸了下头。
“哪里重了？”顾嘉不满地抗议。
“唉，果然是爸爸的小棉袄…”顾妈有些吃醋。
“哪里啊，我最爱老妈啊，要是多给些零花钱就更好了。”顾嘉连忙一把抱住她说。
“给多了你还不是乱花。”。
顾鹏看着戏精妹妹的表演，又看了看老爸，家里金字塔底层的两个男人似乎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