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回不去的青春,记忆还剩多少?
2020年的故事没有结束,还是那一群人,将友谊延续下去,有回忆的人生才是完美的,那些存留在记忆中的人和事,时隔二十年,也成了生活的散文诗。
——题记
生活并没有那么如意,工作也并没有那么顺心,你花了心思去做的事情,很可能是吃饱了撑的。
在贵阳呆了三天,喝了三天的酒,吴梓熙陪了我两天,第三天,我给林嘉佳打了电话,深更半夜打的,相聊甚欢。
也给陈言锦发了几条信息,没有能继续聊下去。
距离终究会增加陌生感,我和吴梓熙在一起,我们再怎么要好,我们都略显客气。
和赵旭晨的相处并不太自如,在BJ,刻意的相互间客客气气,刻意的回避互不搭理,刻意的在记忆里留下了他。
回到单位,我和赵旭晨以交流病例的方式,开始熟识起来,电话里,我偶尔还能听见他生气的声音,这让我感觉到他的真实感。
本月科室的总收入达到了历史之最,可结局不尽人意,本是可喜之事,却发现绩效被减半,耗占比超标。
心情莫名糟糕。
陈言锦似乎是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我甚至没有存他的电话,这让我感觉到陈言锦更加模糊。模糊到我快要记不住他的样子。
吴梓熙比我记忆中更年轻,更漂亮,她很会保养自己。
而我,莫名其妙的开始失眠,整夜整夜的失眠,我怀疑我开始出现抑郁症。
林嘉佳下乡开展了新技术,和我交流一些业务问题,我和他交流的方式与和赵旭晨截然不同,和林嘉佳交流业务问题,像是聊天,轻松自如。
和赵旭晨交流,多说一句话我都担心他不搭理。我依然不习惯和赵旭晨面对面的说话,就算遇到,能回避我绝不主动去招呼。
影像科我熟识的人除了赵旭晨,还有杰哥,当我轻松的给杰哥打电话,“杰哥,能帮忙复一张片吗?我镜下和你们科不太一致,我送会诊,但我想看看初诊我怎么写更合适,需要你帮忙一下”。
杰哥很亲昵的和我说,“马上,我看了给你电话”。
赵旭晨不一样,哪怕我和他相处的时间远远超越了杰哥,哪怕赵旭晨也帮忙我看片子,可我依然觉得我和赵旭晨不熟。
我的好闺蜜三石说她可能有抑郁症,我觉得我的抑郁症可能比她更严重。
三石的不少烦心事,她都和我说,可她的时间不多,她上班很忙,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
在BJ,本该学会一个人独处,我学不会,回来以后,我开始变得喜欢独处,喜欢胡思乱想,喜欢发呆,整夜整夜失眠。
我开始沉默寡言,我开始去回忆,我回忆的事很多,不仅仅是BJ那点事。
我也会很焦虑,假如我不在这个岗位,我只是一名病理医师,我是不是就能按照排班表上好我的班,而不要每天有那么不确定的事,要我去解决。
我心情烦躁的时候,我会解决问题乱了分寸。
绩效问题,我直接找了领导,领导说我程序不对,越级汇报了。
我找了该找的部门,没想到领导虽然说我越级汇报,却也给予了科室最大的支持,相关部门告诉我,工作还是要好好干,不再扣绩效了,该做的事情好好做好。
仅一天的功夫,心情又来了一个大反转,再然后,我又接到了省里的电话,让我下周再次担任点评专家。
再然后,又不是不停的电话过来催尸检报告,我好像没有时间去抑郁了。
吴梓熙和林嘉佳时不时在群里发照片,我能够看见他们依然是我记忆中的他们。
我给陈言锦发信息。
“陈言锦,你还记得我吗?”我问。
“我记得你,但不会想”陈言锦说道。
“哦,这倒是是实话”我说道。
我没有再和陈言锦聊天,我突然觉得,在BJ的时候,陈言锦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客气的也好,不客气的也好,我觉得好有个性,在一起相处很愉快。
回到家乡,我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自己,我习惯了客套话,我开始不习惯这样生硬直接的交流。
不到一年的时间,心态好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我计算了一下时间,我已经没有过多的时间属于年轻了,我好像在慢慢接受我是中年人,我也开始把生活过得像中年人。
我的闺蜜,三石很忙,小宽也很忙,从BJ回来,我们三人居然没有聚过,我和三石聚了几次,和小宽聚了几次,我们三人连一场电影都没有看过。
GZ省中学开学的时间都是一致的,林嘉佳的孩子和吴梓熙的孩子都同步开学了。
两家孩子并不同校,林嘉佳还在广西金秀下乡,疫情,让他不能返家,孩子开学他帮不上什么忙。
吴梓熙的孩子开学,吴梓熙忙到晚上八点,吴梓熙说:“我寝室教室来回干了八趟,双脚抽筋,还下雨”。
我说:“女孩子东西多,男孩子要好点”。
林嘉佳说:“向辛苦的女人致敬,我家的男孩,他妈妈一个人也整到了六点半”。
大家都是通过微信聊天,陈言锦并不参与。聊着,聊着,也觉得平淡无话可聊。
三石说,她有抑郁症,我觉得我更严重,到了这个年纪,感觉到年轻越来越远了。
2020的BJ之行,就像是重走了一遍青春,那么,我走过的青春呢,我的记忆还剩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