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再多一盆又如何
搬家最惨痛的损失是被迫放弃大部分花。
被迫的过程阴暗、污浊,说起来简单又复杂,总之不说也罢。
好在养花最容易,一根弱苗只要插在泥土里,剩下的事交给时间即可。
一年时间,该摆花的地方都摆上了花。
第一棵花苗是从买山地车的店里分的一把金芯吊兰,店员说是老板从台湾带来的。分栽在几个小盆里,客厅、卫生间都有,都只见叶子,看不到盆。
只要村里集市买得到的花,绝不去区里;区里买的到的,绝不外求。
花也跟人一样会水土不服,南方来的一棵琴叶榕受不了北方干燥的空气,水嫩的叶苞几天就变成了褐色。
我痛心地一片一片剥去褐色的枯叶,一个强壮的芽苞藏着,原来它在跟我开玩笑。
喜爱大型植物,每个房间都有一棵大型植物。
除了凤尾竹来的时候就已两米高外,其他的都是从宝宝养起。
橡皮树来的时候,一盆里三棵,每棵两片手指长的叶子。
从来没见过这么萌的橡皮树。
放在窗前白色的书桌上,好长时间不见长大。
有人笑它又不好看又不长,橡皮树不动声色地听着,笑压在肚子里。
果然,挣脱红艳的襁褓,新发的一片叶子大过整株,大头小身子,很可笑。
成长的过程中总有丑得滑稽的时候。
给橡皮树换个特大号的盆又被质疑,那么矮的植物用得着那么大的盆?
超前意识被指为荒诞也是人生常态。
此后一周橡皮树长出一片新叶子,相当于长高二十多厘米。
没多久,它就配上那个大盆了。
星星般的金色小点在叶片上闪亮,庄重又华丽。
同样命运的还有大鹤望兰。
从一尺高到现在的接近一米五,一面白墙都被它映绿了。
每次在植物间流连都告诫自己可不能再添了。
这个警告像个咒语,每次说完必定要遇到个非到手不可的植物。
金桔进门的时候算了半天才找到个合适的位置,既能满足它的要求,看起来又和谐,得像它一直在那里那么自然。
再一次下决心收手。
集市上又抱回一盆飞羽。
所有空间盘算遍,也没给它找到合适的位置,只好先安置在茶几边。
卖花人说到了夜晚它的叶子会立起来。
可我那天下午就得离开,在外面呆两周。
一边锁门,一边还想:不知道那些叶子立起来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