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018.解密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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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玛旁雍错折腾了大半天，总算是飞回去了。
路明非虽然还想回自家二线小城市里看看路鸣泽，却也没这个机会。卡塞尔学院与混血种家族的合作是绝密的，他也没法把这当成一场旅行。
于是路明非只能在飞机上往下瞅瞅那中原大地星海般的城市灯光。
随着时代变迁，城市的灯光也变得愈发璀璨耀眼，直到瞌睡上头了，路明非才戴着眼罩睡着了。
唐铭默默的看着大伙睡下，他检查了楚子航的具体情况，比他想的要好。楚子航本来就命硬，哪怕被龙王甩尾击中，强大的身体素质也确保了他的安全，只是现在仍处于深度睡眠中。
没错，他睡着了。
所以唐铭也让斯莱普尼尔的速度和噪音控制在合理范围内。
大约十个小时后就能跨越大西洋，抵达美国东海岸。
唐铭没有睡下，事实上他都感觉不到一丝疲劳，在所有人都睡觉的时候，一个人聚精会神的看电脑。
U盘散发着莹莹的微光，经过好几分钟的解密编译后，大量有关龙族的资料便呈现在眼前。
唐铭皱了皱眉。
［黑龙江之战］，资料级别：绝密，位于江面上的龙族次代种战争，双方分别为黑龙与白龙，据推测，其中的白龙为龙族中的一位公爵，黑龙是古龙的一种，级别未知且无翼，这场战争留下了神话传说，发生年代位于元朝后……
［营口坠龙］，资料级别：半公开，网络上可以找到大部分资料。当地屠龙家族对外混淆了其中的部分细节，把龙骨解读成鲸骨，尽管有人叙述了当时的情况，然而龙的存在对于没有亲眼目睹的民众来说依旧是小道传言中的一种，只有少数人了解真相。那是1934年的夏天，营口地区的河岸出现了受伤的次代种龙族，无翼龙，属于龙族中较为弱小的一种，还没成年，在芦苇荡挣扎了几天后死去。它的尸体和剩下的龙骨后被日本带走并收藏于蛇歧八家博物馆，后重金秘密回购，并收藏于陈家博物馆。此事官方内部代号为“蛟类涸毙”，据解剖表明，这条蛟龙曾遭遇过重击和劈砍，没错，是屠龙者干的好事。
［泾河龙王］，资料级别：绝密。关于他的记载绝大多数来源于《西游记》，但混血种家族通过对过往文献典籍的分析，却真的在泾河深处找到了龙骨。该具龙骨相对比较完整，但缺角，浑身168处致命伤，这种伤口并非任何人类利器所伤，而是被未知龙王级生命体所杀，据分析还有被火焰烧灼过的烧焦痕迹，极有可能是被青铜与火之王的龙侍“参孙”所杀。参孙极其聪明，在次代种中的智商远超人类，会使用多种计谋，他在不同的时期有不同的名字，在唐朝被称之为魏征。
［斩白蛇起义］，资料级别：绝密。汉高祖刘邦斩白蛇起义的传说，后被确认为是一条白龙，这也是在正史中第一次有记载的关于龙族的形象，出自司马迁的《史记·高祖本纪》，那条所谓的“白蛇”，据推测真实大小为230米……刘邦是当时普通人中第一个觉醒的混血种，他的血统凶悍到可以与龙族肉搏，此为证道之战，正式掀开了乱世的世代，紧接着刘邦凭借同类的气息吸引到了一大批志同道合之士，开启了人类王朝中的新一轮战争，而另一位人形龙王项羽也加入了战斗。
可以说，中原王朝上的每一轮更替，都和龙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外国的历史学家从来不敢深入探究这点，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触及的究竟是多么巨大的隐秘，足矣让自己掉脑袋。
［参孙事件］，一条沉睡在长江底部古龙复苏造成的灾难，导致了暴风天气，让一艘满载三百人的游轮沉没，因为三峡地区地势凶险，附近人口众多，很难全境封锁，所以只能对其进行监测，并安排了导弹部队守护大坝。
参孙是青铜与王一脉中唯一一条从古代活到现代的龙族，完全有资格担当起古龙之名，它极其忠诚，可以为了王座上的双生子做任何事情……
U盘里资料众多，仅仅只是小部分就已经让唐铭惊讶了。
看到后面，他也愈发感到棘手。
尽管他知晓自己苏醒之后即将发生的所有未来，但他并不知道过去。作为一个外来者，他这种表现也是正常，这也让他对龙族更感兴趣了。
毕竟，不论是校长，还是卡塞尔学院图书馆里所有资料，都没有龙族的起源、过去与未来，只有关于黑王的记载，在那古老的冰海残卷中。
如今难得搞到一些解密资料，他也铭记心中。
在他的脑海内，一张龙族历史的关系网已经编织成型。
此时卡塞尔学院依旧岁月静好，因为没有上古文明的积淀，所以经过排查，学院排除了任何龙王在此沉睡的事实，这里的混血种也无需进行本土作战，处于一个相当安全的地理位置中，除非有人把活体龙族带到这片大陆上。
但那种情况几乎没有，学院也无需担心龙王入侵。
然而，这里虽然是安全的，却并不意味着其它关联的事件就少了。
通过走私贩卖等各种渠道进入这片大陆的“货物”只多不少，因为管不住自己的欲望而变成堕落死侍的怪物每年都有，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频繁了。纽约布鲁克林医院就曾经发生过一起死侍事件，那玩意儿吸了龙血上头假死，接着从太平间里苏醒为祸作乱，还是当时还没入学的楚子航亲自去解决的，芝加哥下水道更是死侍暴走作乱的老地方了。
尽管绝大多数事件都会被连环杀人犯之类的新闻字眼给掩盖过去，但只有局内人才知道，这些事情和龙族之间究竟有多么密切的联系。
而且有消息表明，很有可能存在着人形的龙王，比如多年前在亚洲神秘失踪的龙王李雾月——
这位龙王的真实身份，直到现在都处于绝密状态中。
……
抵达奥黑尔机场，从机场一路转移到学院火车站，看着熟悉的树林和阁楼，路明非有种新生的喜悦。
“终于回来了……”
刚入学就经历了高强度作战的他也终于可以轻松一点了。
比起真正动手去龙王搏杀，他更喜欢在游戏里战斗。
事实上，当他在岸边苏醒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屠龙的全部记忆，这是身体在过高强度的战斗中给他带来的自我保护机制，在他挥动暴怒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昏迷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人格，一个连唐铭都感到震撼的隐藏人格。
……
一天后。
路明非在同级生的帮助下撰写了实习报告，也正式进入到了大学上课的过程，倒也像个留学生了，还能把自己的西装照发到代练群炫炫。
理论课程虽然有些复杂，但教授们的讲课方式还是可以让他接受的。尽管他们讲的东西也是用中文说的，组合在一起就什么都听不懂了，但起码可以记笔记嘛，路明非就是死记硬背，就像当初跟着那群英语狂人死磕托福。
另外，他也没参加3E考试，就取得了入学的资格。
因为根据事后评估，龙王诺顿的最后一击正是路明非给出来的。
这个孩子在关键时刻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力量，用一件属于龙王的武器砍穿了诺顿的心脏。
面对龙王级的对手，究竟是怀着多大的勇气才能挥动武器？这些曾经亲自面对过龙族入侵的老家伙们都非常清楚，所以才由衷的敬佩。
他的灵魂会在那个过程升华，他的勇气会在那一瞬成百上千倍的放大，就像当年那些依靠刀剑屠龙的勇士，用同归于尽的勇气与龙王战斗。
路明非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衰仔了，更不是天赐的游戏达人。
他是命定的可塑之才。
尽管他现在看上去依旧还是怂怂的，但没关系，后面还有时间成长。
一个十九岁出头的年轻人，未来的路还长着呢。
“希望还能看见你崛起的那一天。”
想到这里，昂热又一次收起了这个孩子的档案，默默的离开了档案馆。
“还记得我们最开始的邂逅吗？”
在走廊的过道里，昂热与一身灰色西装的唐铭相遇。
“当然记得，如果不是你没有表现出任何敌意，恐怕校董会就会直接下令炸平格陵兰海了。在此之前，这群老东西已经炸平了长崎、比基尼环礁、新地岛，甚至还准备往富士山投核弹。”昂热平静道，与他一起走进了附近的会议室，此时没有会议，空无一人，阳光倾洒而下，空气微冷，已经是十二月底了。
“其实核弹对我是没用的。”唐铭相当自信的说道，把人类最强的杀手锏看得很轻很轻。
“这我同意，直到现在，你表现出来的实力也不及百分之一，对吧？短时间就学会了所有龙族谱系上的言灵，你的天赋非人的恐怖。”昂热说。
“其实我来到这个世界上，也不能说是没有敌意吧，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是被人指派过来的，但实际上，那人到底是谁？我也不知道，而我的直觉是，我必须要保护那个孩子。”唐铭皱眉。
从开始到现在，他一直都在这种纠结中度过。
他从来不愿意让自己去做梦，去思考那些混乱的细节，因为他知道自己梦中出现的东西只会比路明非更恐怖，所以这也算是一种逃避吧。
但他现在已然清楚，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保护路明非，同样也是铭刻在EVA核心指令中的一条。”
昂热与这个男人对视。
“嗯，在我无法关心到的角落里，也有人工智能能关心他。”唐铭点头，对学院的努力表示肯定，也庆幸校董会那帮人真的以为自己死了。
“从那么早就开始关注起路明非了，搞得我也必须要关注他啊。”昂热撇嘴，对当年的往事感到回味。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在苏醒后提了“路明非”的名字，恐怕他怎么也不会把一个当时还很小、处处受欺负的孩子一直安排在学院监控下，直到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学院才向他展开大门。
现在看来，路明非这家伙的天赋真的超乎想象，除了性格方面的缺陷，他可以说是完美无缺。
“说真的，校董会的那群人我是真的看不惯，如果他们知道我还活着，会不会继续安排核弹？”唐铭笑了笑。
“当然没有。”昂热也笑了，但笑容很快就被他收敛了，老男人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现在校董会想要调动核武器比以前更难，而且他们在乎的也更多，不用担心。你拥有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言灵血统之力，也可以轻易的改变我们所有人的记忆，那么我想问一个问题，问完之后，你把我的记忆修改也没关系。”
“您请说。”唐铭的脸颊笼罩在落日的余晖中。
昂热看着逆光中的人影，轻声问：“你的终极目的，是什么？”
“或许是，寻找我的真相吧。”唐铭轻声道，“我们所有人都处于一个巨大的闭环中，当年的命运，直到现在依旧环绕在我们所有人的阴影里，前半段的记忆，我现在依旧很深刻，接下来，我们会去斩杀大地与山之王，然后面对奥丁，奥丁是谁？其实我也记不清了，只记得高架路，迈巴赫，还有一艘赌船。”
“能够修改记忆的人，连自己的记忆都看不清，说真的，挺讽刺。”昂热道，“我话很直白，你应该不会介意吧？毕竟重伤施耐德的人也是你，万一你动手了，我也没办法。”
唐铭摇了摇头：“你不同，在这么多人里我唯一佩服的人是你，你记忆中的那个男人很强，不是一般的强，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回到过去，看看当年的场大战，看看刘秀是怎么打败李熊的，也看看梅涅克的终极之战。”
“我也想，如果当时我像现在这样，我一定会把那群该死的混蛋全宰了。”昂热叹了口气，拳头悄然握紧，又像是挡不住岁月而松开。
每个人都有遗憾，他也一样，他的记忆深处更多的是痛苦，而痛苦化为了他直到现在依旧存在的执行力，那是复仇之火，熊熊燃烧。
“每个人都会有遗憾，很正常。”唐铭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那就祝一切顺利吧。”
昂热站起来，“到了时间，我也必须要开导开导路明非了。”
“那就有劳校长先生了。”唐铭依旧充满礼节。
“再见。”昂热送客。
“再见，我也要忙自己的事了。”唐铭推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