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067.我的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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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卡塞尔学院。
“校长，冰窖又失窃了。”有人发回了警报。
“什么东西被偷了？”昂热最开始还是相当在意的。
“只有一幅画。”
昂热摆摆手：“不用管他，我去参加校董会议了。”
说着校长放下了他最喜欢的骨瓷杯，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准备离开。
“校长，您是认真的吗？为什么？”给校长打下手的曼斯教授惊了，什么时候校长变得这么不管事了，还是说他已经放弃了学院的一切？
“这个世界要被洗牌了，先祈祷有人还能活着吧。”昂热淡淡的道，前往了那个他许久未曾去过的会议室，那里的全息投影已经准备好了。
也是同一时刻，未曾在意外界混乱的唐铭回到了位于旧金山的基地中，巨大的实验室隐藏在科技公司的伪装下，那里已经有了全部三幅《死亡之岛》，被金属画框固定在一起，并排摆放。
唐铭看着这三幅画看了很久，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三幅画都有同一个白衣的送葬人，那看似一片虚无的白色中隐藏着什么，唐铭开始认真起来，把他们放在在显微镜下，于是便出现了一个神秘的蜘蛛网形纹路。那是一个特殊的坐标，对比中世纪的经纬图就可以发现一些端倪。那个坐标直通北极圈在一个未曾命名的陌生海域，那里也是他第一次降临的地方。
他曾经回去找过，可后来才意识到那片海域有些特殊，只有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进入。
用这种方式记录自己的发现，阿诺德先生可真是小心谨慎啊。
看来一切都得回到出发点。
唐铭不免有些感叹。
“越来越有意思了。”
剧情进行到这里其实还很早很早，所以他也不算很急。
甚至还有心情陪着酒德麻衣去早已预订好的西餐厅吃顿晚饭。
他看得出来，这些手下的人对他都有些不信任了，或许是因为他的行事风格有些过于暴力了。
唐铭有些无奈，其实他根本就不是个什么暴力的人，或许玩游戏玩多了就会变成他现在这个样子，而更主要的原因是那些混蛋太自视甚高了，而且研发出来的科技也达到了相当先进的水平，甚至可以直接使用极度逼真的全息投影来伪装自己，而本体却在千里之外躲藏。
“老板，这么做真的没问题吗？”酒德麻衣的心情可不太好，一进入自己的座位就开始问起这些问题，“从接管老板职位到现在，死在你手下的人，没有1000，也有800了吧？”
“你以为我是什么正派角色吗？亲爱的麻衣小姐？”唐铭笑着道，对她的问题感到了无奈，却依旧报以微笑，“成大事者，从不在乎死亡，你要记住，这是战争，战争是不管牺牲的，白起坑杀四十万，秦始皇一统天下杀了多少人，他不一样是千古一帝，被人敬仰？”
“你……”
这个笑容让麻衣桑浑身毛骨悚然，这个男人并非她想象中那么纯良，并没有对这个世界抱着善意，这就是之后酒德麻衣的唯一直觉。
他是战争的起源，与传说中的龙族、神族都有莫大的关联，没人知道唐铭为什么要一个穿越者的身份降临这个世界，但他的降临绝非普通，也注定会来到这个世界掀起腥风血雨。
“不要想太多啊，麻衣。”唐铭帮她切开了那块精美的牛排，“好好吃好好喝好好睡，我对你们的要求就这么多，就剩我一个人孤军奋战也没问题，只要你们不要在我背后插刀就行了。”
“好吧，那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从头到尾追求的是什么？正义吗？”酒德麻衣提出了自己的质问，作为一位忍者，她看人的直觉很准，她看得出路明非眼中那藏着狮子般的眼神，也看得出这个男人那深不可测的眼底，没人知道他想什么，所以麻衣希望他能坦白。
“正义？算是吧。”唐铭沉吟片刻后说道，“但不是你想的那种正义，你看看电视就知道了。”
“西西里岛火山喷发事件目前已造成约134人死亡，23.4万人被迫撤离……”电视打开了，新闻频道正在不断播放着来自现场的最新新闻。
那座著名的维苏威火山逐渐停止了新一轮喷射，但剩下的火山灰会持续飘荡三到五年，笼罩整个地中海，接下来下的雨都会是硫磺雨。
在电视画面上，酒德麻衣清楚地看见了无家可归的孩子在充满灰尘的大地上无助哭泣，天空中掠过救灾直升机，但也只能其到杯水车薪的作用。
她也看见了那些逃难的难民，他们拖家带口的逃离，地上满是泥泞，那是被雨水稀释后的火山灰。
她是一个莫得感情的忍者，但忍者也会有同情心。
她看不了这样的画面。
“连孩子都不放过，是吗？！让那么多人无家可归，这就是你的正义？！”酒德麻衣忍不住道，却被唐铭竖起一根食指的动作逼得被迫住嘴，周围已经有很多异样的目光看过来了。
“害……”
唐铭露出了一个略有遗憾的表情，发出了类似叹息的余音。
他轻轻的打了一个响指，周围的空间如同变成了漩涡般，飞速变化，像是梦境降临了现实。
那座燃烧的加图索古堡出现在眼前，现在已经烧得差不多了，焦黑的罗马式立柱挂着星星点点的火苗。
“这就是我的正义，他们想采用最残忍的手段送人类上绝路，那我也只会采取以暴制暴的手段。我并不是灭了他们满门，只是把他们都放到了新的地方，免得这帮人来打搅我。”唐铭淡淡的道，“我不会冲他们下狠手的，虽然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刚刚出生的混血种婴儿，就让他们长大看看这个世界吧。”
这声音中带着莫大的讽刺，也让酒德麻衣的直觉更深一层。
她和唐铭每深入一层，她的恐惧就加大一分。
“你以为加图索家是什么好的混血种家族吗？这么跟你说吧，加图索家的男人从二战开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隐瞒了他们参加对平民的屠杀，也隐瞒了他们曾经与独裁者交易的日子，他们之所以可以在短时间内崛起，是因为他们进行了可怕的交易，与奥丁进行的交易，从而换取了极其珍贵的龙血，让他们人才辈出，从而在这个唯血统论的混血种社会取得了一席之地，并且将规模进一步扩大。”
“怎么可能……”
酒德麻衣神色严肃，如果这个男人说的都是真的，那加图索加酝酿的计划是在拿全世界开玩笑。
“他们想开启尼伯龙根计划，这个计划会把A级混血种提到S级，他们已经有过实验品了，那就是帕西·加图索，秘书，也是恺撒的哥哥，他是一个怪物，所以眼睛里才是不稳定的金色和蓝色。”唐铭平静地说出了这些他早已掌握的情报，“恺撒，是他们千里挑一的新一代恺撒大帝，会像统一古罗马那样统一这个世界，这就是加图索家想追求的终极目标，哪怕在那个未来，奥丁都会背叛他们。”
“你经历过那样的未来吗？在你来到这个世界之前？”酒德麻衣浑身颤栗，像个孩子一样恐惧。
“嗯。”唐铭沉默片刻，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
“来到这个世界八九年了，前几年我一直都处于失忆的状态，不知道自己的目标和身份，什么都不知道，但我可以掌握我想掌握的任何言灵，于是我用言灵回溯了我的过去，发现了这一切。”唐铭说，“龙王一直在暗中隐藏，可能是人类，也可能是身边任何一个人。”
“让我谈谈未来即将发生的事吧，接下来，地震将会席卷这个可悲的世界，虚假的龙王会复苏，而真正的龙王会展开灭世的言灵，只有路明非才是一切的关键，只有他才可以逆转和拯救这一切，我？只不过是个隐藏在幕后的黑手罢了。”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见不得光。”
两个人都停下了脚步。
身后都是耀眼的火光。
古堡之上，愤怒的火山口喷溅出了新一轮黑烟。
加图索家新出生的婴儿躺在她的床上安稳的睡着，但在这个尼伯龙根里，时间已经停止，她们永远不会醒来了，像是一场永不停止的梦。
酒德麻衣也确认了一个事实：这个男人是敌人。
强大到极致的敌人。
但他作为敌人的同时，却也在寻找着关于自己的真相。
所以她应该算是小说里那种亦正亦邪的人吧？
麻衣想起了自己以前看过的青春校园小说，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人，根本看不透他的想法。
而真正的主角路明非，直到现在，依旧在早已写好的剧本上徘徊。
在唐铭的剧本里，也只有少数人得知了令其崩溃的真相。
“感觉怎么样？”酒德麻衣表示自己已经快疯了。
苏恩曦默默的听完了录音，这个人都像是没了力气一样瘫倒在摇椅上。
“要命啊。”她喃喃自语，“得赶紧把那两个老东西找到了。”
“的确。”酒德麻衣说，“在相信那帮满嘴跑火车的老油条和相信老板两个选择里我还是相信老板。”
酒德麻衣看向另一头：“零，你呢？”
“我也相信他。”正在梳着自己金发的零不假思索道。
“我唯老板马首是瞻！”芬格尔就差脱衣表忠心了。
因为他的命，都是这位老板救的。
“接下来，老板想干什么？”
酒德麻衣看向窗外的夜色。
“应该是亲自颠覆那群老油条组成的校董会了。”零淡淡的回应道，“这也是校长一直想做的。”
她猜的没错，唐铭的确孤身一人来到了卡塞尔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