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094.新年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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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月31日，除夕。

路明非看向天空。

零裹着围巾，穿着一件东欧风格花纹的棉袄，呵出一口冷气。

这还是第一次在本地过年，对于队伍里的每个人来说，能这么开开心心的度过一个节日，真的很难得。

尽管经历了大地震，尽管节日的规模相比去年少了很多，但依旧有那种年味。

张灯结彩。

热热闹闹。

尽管每座经历了地震的城镇县市都损失巨大，但人类就是如此坚强。

坚强的战斗，坚强的活着。

不会有困难打倒他们，因为他们比任何生命都顽强，都要乐观。这种精神，路明非学过，并且也贯彻了。

“果然人多才热闹啊。”零在人群里说道。

“哈哈。”路明非笑，零愿意陪她出来逛街他就已经很感动了，他也充分发挥出了自己的贴心一面，“零以前没体验过这种氛围么？”

“体验过类似的，但这么多人，还是第一次呢。”零轻声细语，声音中充满着一种独特的温柔。

“在感受这种热闹之前，先搞清楚，这份热闹的烟火气是我们一起守护的。”不远处的楚子航忽然说，“这份功劳，不可能被否认。”

“嗯。”

面对巨龙，战斗，厮杀，乃至有可能陷入死亡的边缘，都是他面对的考验。他安然度过了，面对了与正常世界完全不同的另一段人生，那也会走到底。至于常人世界，那就好好享受吧。

“欸！要12点了！”

夏弥忽然叫出声来，手表上的时间正在从11点59分向零点靠近。

广场上的人也都不由自主的一起喊出了倒计时。

“十！九！八……”

最后一秒落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早已被设向好的美好画面。

“砰——！！！”

灿烂的烟花冲上天空。

天地间笼罩在绚烂的烟火中，整座城市抛却了之前的压抑，人们的活跃与热闹也重新展现出来。

“好漂亮。”

路明非还是第一次见到永远如冰山般冷漠的她这么开心，他由心的赞许着，看似是在说头顶上绽放的巨型烟花，实际上却是在说零。

零其实也察觉到了这点，但她不会主动回应的，她只想默默的完成那个契约，尽管那个老板已经换了人，但路明非从一开始就是那个路明非，只不过是两种人格的不同体现罢了。

一路向前前进，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难得的微笑，新的烟花再次绽放，在已经被震成废墟的大楼下，出现这样的烟花，残缺的美感体现的淋漓尽致，人类果然还是追求美好的种族。

江面上也倒映着绚烂的花影。

各种小吃摊美食车也遍布大街小巷，在地震刚刚发生后不久便进入到了新年活动的城市里，一切因陋就简，倒也充满着一种别样的余震风味。

夏弥拉着师兄去看烟花了，他们选择了一个相当完美的山上，放眼望去，风景尽收眼底，独处的时光，对二人来说也是一段难得的美好经历。

于是只剩下路明非和零了，走在街上反而像是兄妹。

“那个……路明非？”忽然，一个小小的惊呼声出现。

“嗯？是你啊。”

看见来人的时候，路明非只有一点小小的惊讶。

是陈雯雯，在这冷冬里，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反光棉袄，呵着冷气，小小一只，在人群里其实并不显眼，

“我来这里度假，然后遇到地震，只能原地过年了。”陈雯雯低声道，似乎不久之前哭过，所以就算是说起话来都显得有些怪异。

“赵孟华不在么？”路明非挠挠头，他不想碰到赵公子和他那帮小弟，万一他们也留在原地过年了呢？

“分手了。”

陈雯雯声音很低。

简简单单三个字，就足以见得这位所谓学霸赵公子的本心。

他就不是什么专一的人，正如同他在学习上的天赋一样，是多面的。

“那……”路明非想安慰她，可转念一想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甚至连男女朋友都没经历过，说起来，也就是普普通通的高中同学罢了。

他把想说的话憋回去了：“那你这不挺好的，一个人。”

关键时刻又忍不住说烂话，路明非连忙补充了一句。

“你也要好好的，最近比较危险，多注意一下呢。”陈雯雯声音细细，和她在文学社时一模一样，柔声柔气的讲述着杜拉斯的《情人》。

“那再见了，新年快乐。”路明非不准备和陈雯雯有更多交集，不要问原因，问就是两个世界。

“嗯，再见。”陈雯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旁边的零，也许路明非真的比赵孟华更优秀吧？她忍不住胡思乱想着，所以连外国女孩都在他身边陪伴。高中所展现出来的低调和“神人”风范，也许真的就是他故意伪装出来的低调吧？

“念旧结束了么？”一个电话忽然打了进来。

“不是念旧，只是碰巧遇上了。”路明非居然还有些脸红。

他也不知道唐铭咋啥都那么清楚，像是到处插眼了。

“过完年后，有一份邀约。”唐铭开门见山的说道，他实在没有心情去管这些男男女女之间的事情，因为都不重要，爱情在不可避免的世界大势面前微不足道，尤其是和普通人之间。

“什么邀约？”路明非问，他还真没有这方面的体验，

“来自日本的邀约。”唐铭回答，像是早已设定好的对话。

“哎？日本？那里也有龙族吗？”路明非好奇道。

路明非对那个国度非常熟悉，二次元游戏动漫秋叶原，懂得都懂，二次元里出现的龙族形象更是如数家珍，什么暴龙兽什么青眼白龙……

但那里，为什么会有一份邀约呢？又是谁发送的邀约？

而且他也清楚，跟自己有关的，现在只能是卡塞尔学院。

这所学院一直以来的目的是什么？当然是屠龙。

“那里非常封闭，封闭的世界，也出现了特殊的混血种，因为根据日本神话考据来看，与黑王敌对的白王，临终之地就在海岛上，被冰山镇压。”唐铭继续道，“现在冰山已经融化了，海渊的深处，古龙已经重新复苏了。”

“原来如此，所以他们是怕自个解决不了屠龙的事情么？”路明非发觉以这个霓虹小国的体量可能还真对付不了可怕的龙王复苏现象，万一来个足以灭掉冈仁波齐峰的灭世言灵，这不得直接全板块陆沉，啥都得直接凉凉。

唐铭却摇了摇头，“倒也不是，只是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障罢了，毕竟从某个时期开始，龙族开始不断的苏醒，你觉得这当中有关联么？”

“硬要说的话肯定是有关联的。”路明非想了想后说道，凡事肯定有头有尾，不可能凭空发生，他非常懂，只要追根溯源，就可以找到真相。

那日本的真相是什么呢？

他已经越来越好奇了。

不过当下，还是过好新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