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尔等不配
空间，如同一层一层叠加的书页。
而林凡被藏在了书页下层。
正常情况下，他作为现位面生命，不具备在底层虚空位面活动的能力的，云守将他按进这下层虚空位面，他也应该是在原地才对，不应该出现位置变化。
然而云守却忽略了一件至关重要的存在，插在林凡胸腔中的血骨，乃是元婴至宝！林凡没有在虚空中移动的能力不假，但作为元婴至宝，能够作为虚空挪移载体的存在，在虚空中行动，只是最基本的能力罢了。
此刻在林凡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血骨不断发生微小的颤动，这是血骨在虚空位面行动时不可避免出现的动静，只是这种动静对于无法理解虚空位面的林凡来说，完全不明其意。
就如同被盒子里的蚂蚁，能感受到盒子被拿起的震动，但无法理解这种移动方式，因为蚂蚁的世界，仅局限在盒子里，在它理解认知中的移动，也只是在盒子里爬行，而非震动。
林凡看似未动，甚至他自己也认为自己没动弹，但事实上，他不动，他所在的这片空间一直在动，在血骨的推动下，渐渐远离了山门所在空间。
云守留下的力量，也作为支撑在这虚空中空间的载体，随着力量消失，失去载体的存在，林凡周身空间越来越狭小，眼看就要被吞没。
可他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被黑暗覆盖，陷入窒息。
……
啊！
林凡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就如同看不见的墙，将他巨力挤压，而且这种挤压，并非来自两面，而是来自四面八方，来自上位面和下位面的压力，在两个位面间承受压力的他，将全方位的感受到这种压迫。
好在压迫的存在，是全方位，是由里到外的，是平衡的，否则一旦失衡，他要么被压瘪至胸腔碎裂，要么直接爆体而亡。
可即使没有将他压爆，也让他感受到难以抗拒的痛苦，浑身都发出骨头摩擦般的声响，更使得他的身影在这一刻出现了难以承受的迹象，他内心咯噔，耳边传来玻璃碎裂般的声音，一道裂痕从他的身体蔓延……
遭了！
他唯一的念头，料想到了自己的结局，恐怕下一瞬，他就将如同这被拍碎的泥人，化作一地尘土。
就在他心如死灰之际，却是一道肉眼可见的光亮出现在他的眼角，撕裂黑暗，占据了他的全世界。
那道光，来自于胸腔血骨。
当血骨中灵尊宝察觉到随着林凡的消亡，自己也会随之消亡时，毫不犹豫的撕裂了虚空位面，带着林凡回归现实位面。
随着光明扩散消失，周围呈现荒凉的树木林景，这是淮安郡这一带最常见的场景，林凡过了好久都没能缓过神来，他正了正心神，深吸口气，看向血骨。
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血骨中已经传来灵尊宝气焰嚣张的声音。
“小贼！还不让出身体给本小尊吞噬，没有我你早就死了！”
“还真多亏了你！”林凡点了点头，“不过让出身体的事情，你就别多想了。”
他翻了个白眼。
血骨最后撕裂空间救了他不假，甚至离开虚空位面后，他身体的裂痕都微不可闻起来，尽管还存在，但似乎并不影响他在现实位面中的行动，只是以后再次被纳入虚空位面，以他已经出现裂痕的载体，恐怕瞬间就得被压裂，经不起任何摧残。
见林凡不为所动，灵尊宝滔滔不绝的怒骂，甚至控制血骨不断扭动挣扎，来抗议林凡的不服从。
“离开了元婴强者笼罩，我现在就能发出感应，让嗜血天尊找到我，你坚持作对下去，也是自找苦吃而已！”
灵尊宝不说还好，他的威胁，也是起到了提醒的作用，尽管他瞬间闭嘴，但林凡瞬间读取到了他的想法。
现在在外界，不想办法解决血骨这个麻烦，还真有可能引来嗜血天尊！
不过最大的麻烦饕餮他都解决了，一个血骨而已……
林凡笑了，眼皮瞬间沉重，意识模糊，他的境，展开来！
灵尊宝顿觉不妙，他能读取到林凡的想法，虽然不明白境是什么。
但看林凡只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并没有做出任何举动，他不由一愣。
他……是想把我睡死？
他通过血骨和林凡共享身体，只知道林凡要对付他，可对于林凡应对的方式，他顿感不屑。
简直是搞笑，还亏自己被吓到了！
本来还惴惴不安的他，意识到血骨的存在，乃是元婴至宝，没有人能够毁坏的存在，顿时有了倚仗。
除非林凡想和自己同归于尽，否则是没有任何办法对付他。
尽管他对林凡对付自己的办法感到匪夷所思，甚至难以理解，但下一瞬，他的意识瞬间模糊，陷入到一个巨大的阴阳鱼世界。
这世界，是林凡的世界，由虚幻和现实，黑夜和白天，阴魂和阳魂，所组成的八卦世界，在这里，他甚至能够完美的切换到饕餮躯，灵尊宝也在坠入这世界的瞬间，被强行从饕餮体中撕裂分离出来，坠入迷雾中，成为继阴眼世界、饕餮世界后的第三个世界，只是这世界极小，如同大洋中的岛屿。
然他的本体，却是水面之下的狰狞巨兽，水面的岛屿，只是恶兽露出的脊骨，最为可怕的，是那一道蜿蜒的血骨之尾，红芒流转间，散发阵阵危险气息。
化作恶兽意识的灵尊宝不可置信，刚刚还一脸不屑，怎么一眨眼就来到了另外的世界，而且自己与林凡明明是不可分割的状态，却被分割开来，仿佛这里，林凡就是主宰，自己的常识和认知都已经被彻底颠覆。
此刻随着盘膝的人睁眼，重现的林凡，乃是本体，脱离了饕餮体，他气息瞬间暴涨，达到融基十五层的气息，炽烈无比，周身飞雪滚滚消融。
通过境封印的存在，他能够完美切换，完全的掌控，被封印在境中的血骨，等于完全存在另一片时空中，完全不用担心会引来嗜血天尊的存在。
虽然境出现的时间并非自己能够控制，而是如同日升日落，阴阳更替，自然而来，加如同突如其来的困意，但现在的他，至少可以延迟境的出现，又或者强行将自己从境中唤醒。
饕餮之星、深海恶兽都是被封印进自己的梦境中而存在，只是这种境，不再是梦境，而是第二境星境，第三境海境。
在他意识深处，一直存在一处他魂牵梦绕的初境，无数次踏足，震撼莫名的同时，却又无法记忆，只剩醒来后的一片空白，以及一种深刻使命感。
许是初境的存在，使得他有了风之灵根，有了展开更多境的可能。
他思索的更多，也许魁神传承最大的弊端有了境的存在，能够得意完美实施……
只是如何让魁神传承，能够以各个境为基础施展，还需要他研究。
魁神传承的根本，禁制之术，也早该提上日程。
不光魁神传承，世间万物运转，都存在规则，而禁制，只是规则具现的基本法门。
事实上任何高深的功法术技，都是由无数个微小的禁制组成，修士翻手为云的能力，绝非凭空产生，而是以自身力量为根基，展开禁制蕴含了天地规则，才得意做到。
有了方向，林凡一点时间都不耽搁，立即怒灵羽翼舒展，狂风火焰席卷间，飞向山门驻地方向。
即使不依靠境的力量，以他如今融基十五层的修为，不逊色练气十五层的修士，山门附近有什么妖兽能承受十五层焚烧不死？遇到妖兽怒灵斩杀下瞬间化作飞灰。
冲入驻地，遇到门人他毫不避讳，神念幻术展开，笔直的冲向猪圈。
是的猪圈，齐月此刻还在猪体内，更让他存疑的，是饕餮体现在已经被封印入星境中了，作为饕餮体一部分变化出的猪，定然会出现变化，这也是他火急火燎赶回来的原因。
一路上有幻术加持，没有任何人留意到他，只是远处一个体型庞大的巨大巨灵蓝昕若有所思的回头看过来……
猪圈内，一片狼藉，不但是猪圈本身脏乱，而是一滩黏液四溅，就连旁边笼的鸡、羊，也一片狼藉，但凡沾染上饕餮体的，血肉消融，场面堪称恐怖。
他已经想象到究竟发生什么，在饕餮体失控的瞬间，肥猪爆炸，充满腐蚀的饕餮之液溅射，但凡沾染之处，无一幸免，只要是血肉之躯，都将被消融。
而且原地的液态饕餮体，很难处理，有生物碰触都将化作血水，直到被封印或者被饕餮收回。
现在林凡刚醒，也无法通过梦境切换到饕餮星球状态，只能取出葫芦，通过神念将沾染到液态饕餮体的物体全部收起来，以待下次切换到饕餮状态时收走这些充满腐蚀性的饕餮液。
也不知道被饕餮液腐蚀消融杀死了多少生命，林凡头大不止，四处探寻，却没找到齐月。
“小女鬼？”
“师尊？”
林凡慌了，任凭他神念展开，也无法找寻齐月的下落。
他收起怒灵羽翼，恢复成正常状态，现身，望向饲养家畜的外门弟子，问到：“刚刚有发生什么吗？”
“没啊！有什么事吗？我刚睡醒！”年轻弟子睡眼惺忪，还不知道一园家畜全部化作血水的事实。
“没事，你接着睡。”林凡转身就走。
年轻弟子愣了半晌，站起身，来到外面，双眼猛然凸出。
整个园子的家畜空空荡荡，地面更是被生生挖去一层，就仿佛来人偷走了所有的家畜仍不满足，还要全部挖一遍看看地里有没有遗漏。
年轻弟子气急败坏。
“尼玛是要看土里有没有埋鸭子是吧！？？”
在外门找寻了一天，甚至动用了黄灿长老的职能，都没有任何关于齐月的消息，就仿佛她凭空消失了一般。
林凡一整天心神不宁的，他看到撅着屁股在雪地里玩的小孩，在被叫回家吃饭后，抽走雪人靠着的棍子，整个雪人立即失去支撑，跌做一地碎末……
不会……
不安的感觉笼罩着他，望着地上已经残缺的雪人，林凡痛苦的揉脸，满是自责和懊悔。
我特么究竟做了什么啊！
因为自己的疏忽……
他总觉得小女鬼强大，却从来没有想过，她只是脆弱的魂体，轻易就会崩溃的琉璃。
林凡愤怒的抓着头发，一拳一拳锤击地面。
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小女鬼，没了！
双眼紧闭，林凡痛苦的哽咽，他的头发如同种在了雪地中，被风雪冻住。
星幕高悬，雪地中少年仿若冰雕，如果不是他胸膛起伏，以及那不断抖动的肩膀，就光这保持了半天都未曾改变的动作，就和真的雕塑没有区别了。
小女鬼，真的没了。
一点晶莹自眼帘坠落，却在少年睁眼的瞬间，风雪凝聚，仿若有一缕来自天地间的残念融入其中，化作一颗冰冷刺骨的白色珠子。
林凡顿时如见到救命的稻草，一把握住，等待不知多久的困意终于袭来，他带着这粒代表着齐月残念的冰凉珠子，闭目，立即开辟了第四境。
月境。
月境之中，荒凉地面上，冰凉的珠子挣脱了林凡的掌心，化作点点光晕，扩散，坠入那黑暗无边的苍穹。
最终化作一丝毫不起眼的暗淡残月，就仿若透过严丝合缝的大门传来的一道光晕，细微到不可察。
林凡就这样，静静的望着夜空，望着那暗淡、甚至以为是幻觉的光，不发一言的度过了整夜。
这缕本应该消散在天地间的残念，纳入第四月境，也许对他没有任何作用，但却是将齐月留在世间的唯一气息，保留了下来。
他只知道，如果不留住她，自己会后悔的。
骄阳升起，冰雪中的少年，似迟迟不肯醒来，直到一生惊天爆响，轰动了整个宗门，林凡眼皮微颤中，垂眸，目光沉凝。
骤然抬头，望向宗门主峰方向，升起的滚滚浓烟，以及那冲天的喧嚣，似乎，发生了什么？
人们心神不宁，心悸不已，感到担惊受怕。内门的争斗，不是他们这群外门弟子能够参与，甚至只要被涉及，就有可能灰飞烟灭。
披着孙玄机外貌的黄灿焦急的握着传讯玉，冲上外门广场，睚眦欲裂。
“邪教入侵！内门传令，我等凡人，三日内，速速离去，自谋生路！”
长浩峰上，浩心殿前，黑云压城，铺天盖地的邪魔血气冲天，黑云涌动，轮廓如山般伟岸的存在一对巨大的猩红瞳孔看向渺小的山门，缓缓眯起，露出危险的弧度，声音轰隆隆如同雷霆。
“吾等，嗜血宗，正式向浩天宣战，今日，便是灭宗！”
旁边几里远处，原本存在着的另一座冲霄峰已经只剩半截。
云岩怒发冲冠，骤然拔剑就要冲将上去。一旁青年云守一把拽住他，沉声开口。
“别去。”
云岩想要怒骂，却见到云守目中的郑重，不由话语一噎，闷哼一声。
宗战规则，只有身为掌门的云守最为清楚。
嗜血天尊那一击，哪怕落在山门都好，那意味着入侵，即使他们不敌，郡守者也不会坐视不管，哪怕嗜血宗举宗来袭，都有转还的余地。
但嗜血天尊攻击的是几里外的山峰，以示威的方式，向浩天宗正式的宣战，宗门之战，没有偷袭，而是大张旗鼓，等待着浩天宗的回应。
一旦处理不当，譬如回击，就意味着迎战，以浩天宗的实力，真可谓刹那间灰飞烟灭也不为过。
和嗜血宗比起来，浩天宗太弱小，两者差距悬殊，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
“不能应战。”
一名名宗门强者升空，都被云守阻止下来。
“来人，不可敌！”
云守一脸凝重谨慎，不顾众人义愤填膺，缓缓深空，深吸口气。
“天尊，恐怕有什么误会！”
那巨大的瞳孔裂开一道缝隙，如同岩浆的眸子沉了下来。
“呵呵！灵尊宝死了无所谓，与他同命相连的血骨，我巨灵体最后一根至尊骨没了，这误会，大了！”
嗜血天尊声音骤然爆裂，云守眼皮狂跳，心到不妙，在虚空中丢失，那被夺舍的弟子应该就是灵尊宝早就死了，这事情看样子无法挽回啊！
“一句话，战，还是不战！”
嗜血天尊阴沉的目光如同暴风雨来临前一般平静得可怕。
他艰难的吞咽了口口水，慌张的掏出传讯玉，连忙拨通城主。
“老铁，帮帮忙啊！”
“宗战申请手续？已经报备过了啊……”
那边传来的声音更是令他满心绝望。
嗜血天尊冷笑，“早不交给我，现在已经没机会了！”
昨天御贤第八刀赵严刚走，今天嗜血宗就正式宣战，实力微末的郡守者，恐怕也不愿多管闲事。
背对众人，缓缓抱拳弯腰，话语沉重，艰难开口，一字一顿。
“不战！”
山下众人，有的惊诧，有的质疑，有的不服，只有看清局势的人才是如释重负，哪怕掌门脑子一热，宗门所有人都将万劫不复。
“恩……”
嗜血天尊沉吟不语，眸中危险的光芒越发强烈。
“毁我灵尊路之仇，不会就这么过……”
“你还想怎样？”云守硬着头皮紧张开口。
按理来说，拒战后，虽然名声扫地，但挑战者是不允许动他的。
既然我已经避战，已经低头，等同服输，已经认输了，宗战等同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你能回避我一次，两次，第三次，就由不得你了！”
嗜血天尊嘿嘿冷笑，闭目养神起来。
“怎么，不走了？”下方人群惴惴不安，预感到不妙。
宗门之战，可以回避，但如果敌人守在这里，连续三天宣战，不需应战，此为强制宗战。
这种规则对于被宣战的宗门是极其有利的，第一能准确清楚敌人的规模，第二也有充足的时间准备，第三也能八方求援，只要不是力量过于悬殊，一般就算比自己强的宗门，启动强制宗战，也不一定能打得过自己。
这也验证宗门的影响里，但凡一个正派，有影响力的宗门，一旦受难，都是八方支援的。
只有天怒人怨的宗门，亦或没有任何影响力的，被灭就灭了吧，反正对于修行界来说这种宗门的存在本身就没有任何意义，给三天时间准备、求援都无法立足，还留着干什么呢？
要说求援，昔日天宗可谓一呼百应，无人能及，可是那是天宗，而浩天宗……
不自称天宗还好，昔年鼎盛时期，膨胀的老祖把浩字去掉，被群起而攻之，落得当场陨落的下场，更是众叛亲离，一个个交好宗门唯恐避之不及，谁还敢援助。
更何况这些年浩天宗低调繁衍，早就和外界断绝了来往，轮起影响力，只能说是压根就没有。
这样的宗门，加上与嗜血宗过于悬殊的差距，就算给三天时间又有什么用？给他三百年也未必能够匹敌嗜血宗！
云守一脸沮丧，大家不想凭白丧命，就只有一条路可走。
“三天内，浩天宗……消失。”
“宗门，解散！”
有人散去，也有人如同云岩和一群长老这般固执的不肯离去，一个个昂首挺胸，慷慨赴义。
“宗在，人在！”
人群怒吼，尽管在风中，显得单薄。
“尔等，随我赴死一战！”
云岩苍老面孔激动得涨红，举起紧握的右手。
“赴死一战……”
云守一脸茫然，脸上时而悲怆，时而自嘲，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何来一战？徒有赴死而已！”
“你给我闭嘴！”云岩一巴掌将他从半空拍进泥里，累得气喘吁吁。
“吾等，袭天宗正统传承，天宗已不在，浩天宗是唯一的希望，浩天宗亡，吾等不亡，有何颜面面对祖师！”
一个个长老涨红了脖子，匍匐在地激动不已。
“狗屁，全踏马狗屁，狗屁不通！”云守发冠凌乱，将几人掀翻在地，状若癫狂。
一群人老泪纵横，悲戚不已。
“没了你浩天宗，还有青天宗、黄天宗、蓝天宗、紫天宗，要说宗灭人灭，哪来这么多青蓝红绿宗？！”
“哪来得，浩天宗！！”
云守一脸狰狞，声嘶力竭，森白的牙齿咬出血来，浑身青筋暴起，状若疯魔。
“你告诉我！”
一群人缓缓沉默，望向山下无数四散的剑光，山巅安静下来。
“没有你们，也就少几门传承，有我在，浩天宗就在……”
“安心的去死吧！”
“浩天辉煌之日，尔等不配！”
云守叫完，摇头离去，背影孤独而苍凉。
刚刚还义愤填膺的人们，终是被山间冷风一吹，热血冷熄，眨眼间散了个干干净净，只有云岩和长老三两人，目光平静，也许是命不久矣，也就懒得挪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