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女鬼失敬了
“九部传承？哪九部？”
眼看小鬼已经奄奄一息，丧失了威胁，林凡这才放开。
他如果想，一念之间就能凝聚意识将他抓住。
至于他的魂魄为什么能动，只能说是意识作祟，魂体属于人人都有，但却意识不到的存在，当林凡见识了生魂被吞，魂魄一层层剥离露出魂体的画面，也意识到了自己体内是存在魂体的。
有了意识，才有了操控的可能。这本就是自己的一部分，配合念力之下，动一动十分简单。
当时小鬼缠身，自己的实体又无法攻击，只能说是下意识的举动，用魂体去攻击魂体，至于点燃后莫名又消失的火焰，就不关他的事了。
他的体内，一直存在着一个充当着平衡器作用的存在，就是工具人……是血脉领域。
那与他血脉相连的遥远时空，一片灰色空间中，雷电大剑上盘膝而坐的少年身影，周身无声无息的燃起火焰。
这火焰燃起的太过诡异，以至于，无人发现。
就连深度修行中的少年，因为太过投入，而没有发觉。
这少年与林凡有七分相似，只是嘴唇略薄，神态更显冷淡些。
不知过了多久，大火已然蔓延。
林天从深度修行中缓缓睁开双眼，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周身火焰已经蔓延几十里地，整片空间火光冲天！
青年林天倒吸一口凉气，张口结舌。
“这……这！”
下一刻，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他额头青筋暴裂，一束失控的血流迸射起几十米高！
“我踏马修为怎么被点燃了！”
“混蛋！”
林天咬牙切齿，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这一次，他被气爆了血管，只是因为修为高深的缘故，识海稳固，那无法宣泄的血压选择了从额头的青筋窜出。
“又是……这血脉领域，不要也罢！”
林天气得发抖，如果林凡在此，他恨不能生食其血肉，饮其骨髓，挫骨扬灰！
可是血脉怎么可能轻易剥离，况且眼前火势已然蔓延，迫不得已之下，林天只能强压下怒气，忍着心中的憋屈，默默流泪收拾着残局。
深玄矿洞三层内，小鬼二话不说，直接钻进岩石地面逃跑。
“回来！”
林凡轻轻一抓，小鬼极不情愿的被从地面抓出。
刚刚的燃魂，非但没有损失魂魄，反而燃烧他和小鬼之下，之下产生的大量纯念力被他识海吸收了，使得他的意念凝聚起来轻松了不少。
倔强的小鬼在他继续手中挣扎，不依不饶。
林凡将注意力放到手中的鞋子上，这只锦绸绣花鞋有些年头，特别是在第三眼下，蕴含大量的阴灵之力。
如同大多数小鬼一样，这只拥有意识到小鬼，也必须依附在拥有阴灵之力的物件上，才能长存，而且无法离开太远。
有了这只鞋，就等同掌握了小鬼的命脉，他甚至能够通过强行摄取其中的阴灵之力，来破坏小鬼的根基。
看到林凡打起鞋的主意，小鬼也终于妥协了，没办法，根底都被看透了，林凡想要对付他很简单，而他则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任人宰割。
“我说！别动我的宿体！”
看到那双鞋，小鬼屈服了。
后来在小鬼的告知下，林凡才知道，所谓宿体，对于小鬼来说有多么重要。
就如同深玄晶、阴灵之力的鞋子这些都是宿体，是一个可以令脆弱的魂魄能安心休养的地方，如果没了宿体的庇佑，魂魄在自然界只会消亡，在白天更是会受到太阳散发的纯阳之火烧灼，即使封闭感知，也只能尽量减缓。
在林凡眼中的各种阴灵，如第一次见到的无数人脸拼凑的、人形许宝财的、小鬼、小黑蛇等，都并不是真实存在的，只是一团拥有意念的阴灵之力，影响了自己的识海，才在感知中产生的虚影。
而小鬼等魂体的本质，只是一团无形的能量，即使在第三眼看来也是如此。
正常情况下的人，只有在被小鬼入侵到了识海，才会感受到这种鬼怪幻觉的存在，此时已经等同于癌症晚期，很难有所改变了。
而林凡的第三只眼，也是阴神眼，是通过主动摄取小鬼散发的意志，从而能感觉到幻觉形态的鬼怪存在，能够提前防御。
所有鬼怪的认知中，自己都是有形态的，他的意志，也能影响其他人，影响别人也认为他有形态。
但如同眼前拥有智慧的小鬼，已经明白了鬼怪存在的原理，他们至始至终，都只是一团拥有意识的阴灵之力，根被束缚在宿体中。
宿体便是它们的命脉！
至于别人看到的魂体、以及各种鬼怪都手段，都是从宿体种散发的意志影响了其他人。
这也是为什么挖了晶石，会被鬼怪缠身的缘故，因为在触碰晶石的瞬间，上面的阴灵之力就被人的阴魂吸收了，“宿体”的功能，也从晶石转移到了人体内。
鬼怪此时已经是无根的浮萍，要么扑灭人的纯阳真火，吞噬人的阴魂，成为强大的鬼怪，要么静静等待二次彻底死亡。
深玄晶具备阴属性，确实有蕴养阴灵的效果不假，就如同许宝财这种，将他封印进去，许多年后，说不定能成长一点。
可是那些失去了阴灵宿体的阴灵小鬼们，最终都将不可避免的走向消亡，他们的宿体阴灵之力已经被林凡吞了，留在世间的只是残存的意志，将散未散而已。
那些挖掘了大量晶石的矿工们，要么停止采晶石，让白天的阳气将阴灵慢慢消磨掉；要么继续采晶石，被不断增多的阴灵给压垮掉。
压垮那就是死了，阳气消散，魂体就是风中残烛，多半也会随之消散。
如果能够阻止他们挖矿……
林凡立即苦笑摇头，他知道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的想法，人心的贪婪，是难以控制的，就算他说出去，恐怕也没人会当真。
只有在被阴灵吞没，阳气散尽，成为小鬼中的一员的时候，他们才会明白钱再多没命花也是白搭的道理。
“九部传承，乃上古天宗道统，我的记忆里，也只有其中一部的线索。”
那小鬼咬着大拇指，似在思索。
“这部传承，极为可怕，以至于后世被封印的地步……”
那小鬼一脸惊恐，似那传承之可怕，就连想都感到畏惧。
“这部传承叫什么……咦！怎么想不起来？”
“你是谁？”
见无法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林凡果断转移话题。
“我……”
“我是……墓穴中沉睡的意志！”
林凡内心一震，目光闪动间，淡淡开口。
“为何苏醒？”
“为何……”
小鬼沉思，渐渐扩大瞳孔。
“因为……我的宿体不见了！”
林凡猛地一震，瞳孔不由收索，感到浑身汗毛根根竖起，手臂上一阵鸡皮疙瘩。
墓穴的意志是墓穴主人残念所化，那宿体自然是墓穴的主人身体，那是多么强大的存在？
可他立即有了疑惑。
要是如果宿体不见了，为什么小鬼还能存在？
虽然小鬼不像说谎，但小鬼分明是从鞋子里出来的，难道它是脚气……
“这只是我宿体的一只鞋……不能算我真正的宿体，就算当做替代品，也只是减缓我的衰弱，不然我也不会弱小到连你也打不过！”
小鬼翻了个白眼。
“哦、哦！”
林凡摸了摸下巴，他想岔了，差点以为小鬼是鞋子中的脚气所化，不过转念一想，脚气怎么可能变成鬼呢？是吧？
“怎么开启被封印的传承？”
林凡继续好奇道。
“那石门后的家伙就是传承，把它喂饱了，等它有力气破开封印出来，你吃了他，你就能得到传承！”
“啥？”
林凡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
“你、你叫我吃它？”
那石门后的存在有多强大？用脚趾都能想出来，即使隔着石门，也能将人吸成人干，堪称可怕。
自己连核桃都咬不动的牙？怎么吃？被吃还差不多！
“还不如吃了你！”
他有些气急败坏，小鬼明显是想坑他，在那石门后存在面前，哪有自己说话的份，恐怕一个照面就被吸干生魂而死了！
在林凡大手报复性揉捏下，小鬼苦不堪言，却只能将委屈往肚子里吞，坚定不移的说道。
“可以的！我生前是它的主人，虽、虽然它很强大，但也不得听我的……”
小鬼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显然底气不足。
“那你现在不是死了？”
林凡不留情面的打击。
“啊！”
小鬼气得怒叫一声，张牙舞爪的朝眼前可恶的人类扑去。
“碰！”
一巴掌将小鬼拍飞，现在的念力用起来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虽然心神有些疲惫虚弱，但他强撑着，假装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要是被小鬼知道了自己现在外强中干，指不定扑上来和自己同归于尽。
“别动不动！咦？”
林凡神念大手捏了捏，通过意念感知传来奇妙的触感，十分柔软。
虽然它并不存在实体，但魂体之间的感知依旧存在。
先前黑漆漆的，他都没注意，小鬼究竟是什么玩意。
它们的体型比正常人要小一圈，加上处于浓浓的漆黑中，所以乍一看都差不多。
可是摸了这么久，林凡渐渐察觉异样了。
这她娘的是一只女鬼！
“失礼啊！”
林凡刚缩手，小鬼就双目通红，失去理智，疯狂乱叫扑了上来。
“纳命来！”
周身阳气暴涨！这对常人来说不可查的阳气，在阴灵眼中就如同三味真火，甚至燃烧魂体化作真正的燃魂之焰后，威能极为可怕！
小鬼停了下来，悬浮在林凡面前，脸贴着脸，皮肤之见间隔不足发丝的距离。
林凡甚至能够感受到面颊上凸起的鸡皮疙瘩，阴冷而窒息。
阳气本身不强，真正让小鬼害怕的是阳气的火种属性，每一次接触，都有将自己点燃的几率化作燃魂火焰。
就算阴灵之力也很难将燃魂火焰扑灭。
它不敢赌，能够燃魂一次不死，就能燃魂第二次。
而此时的林凡，已经意志枯竭，头痛欲裂，再也无法使用神念，第三眼也缓缓闭合，他只能感受着阴灵的气息，凭借意志强撑。
冷哼一声，阴灵小鬼缓缓后退，离那不舒服的阳气远了一些。
林凡如释重负，身后已经被冷汗打湿。
“传承之灵，它听不听我的，至少是有五成概率的。”
“而你应该好好瞧瞧自己，连修为都没有，就算传承之灵愿意给你，你承受得起？成功的几率也不足千分之一！”
小鬼的声音冷淡，目中满是嘲讽，终于找到林凡的痛点，毫不留情的打击。
“呃！”
林凡挠了挠头，不死心的问。
“承受不起会怎样？”
“放心……”
林凡刚刚放松。
“最多被撑爆，四分五裂，小乖乖会借着你的肉块成长，变成吃人的怪物。”
“不过到时候你已经魂飞魄散，你的身躯会活下去，意志也会成为其中的一部分，不断的吞噬他人，变成一个无数人脸的缝合怪物！”
“我、我不要了行吗？”
林凡浑身一个激灵，脑海中浮现出第一次见到的阴灵，那个阴灵迥异于他今天见到的，而是一个无数人脸四肢缝合的巨大怪物。
难道那就是小鬼所说的小乖乖？
我勒个去！
这尼玛哪里是传承？这是要人命啊！
他可不想死了变成怪物中的一员！
小女鬼冷笑着，充满恶趣味的看着林凡。
“真不要？”
“不要！”
就算真的能吃掉那传承之灵，但想到那个画面，就一阵反胃，实在恶心，被撑死了自己要变成怪物的一部分，吃了说不定也得变成怪物。
反正他打死也不会吃！
“你见过它？”
小女鬼的声音充满狐疑，凑在林凡身边，小鼻子抽动。
“我竟然没发现，你身上竟然有小乖乖的气息！”
林凡微微退后一步，感到通体冰凉。
踏马的太邪门了！
仿佛被洪荒猛兽盯上的感觉，令林凡浑身汗毛炸起。
“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惊恐涌上心头，令他此时唯一的想法，是离开第三层，离开矿洞，甚至离开黄石八组。
那怪物一出，整个矿洞……不，是整个外门都要被血洗一空。
这种东西，恐怕只有内门的仙人才能对付。
“不管你到哪，小乖乖都会找到你，吃掉你……唔！”
林凡猛然伸出神念大手，将小女鬼一把抓起，塞入锦绸绣花小鞋内。
他此时神色格外难看，看了远处昏迷不醒的中年文士许建南一眼，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回行的过程中，即使看到晶石他也没有理会，直接极速离开。
经过一条狭窄通道，林凡微微一顿，屏息看去，第三眼睁开，黑暗中的一切在他眼中都纤毫毕现。
身宽体阔的中年壮汉傅碧城，在这狭窄的通道中略显局促，提着昏迷的两人，似乎是八组的成员，朝山洞深处走去。
那里，是石门所在方向！
眼看傅碧城已经抓了两个人，要拿去献祭石门，林凡慌了。
糟了！要赶快了！
他额冒冷汗，要是等傅碧城真的将石门开启，所有人都得玩完！
傅碧城的修为深厚，已经不是他所能阻止，更何况自己现在虚弱，只是借了狂飙之力的光而已，才能健步如飞。
强行按耐住心中的焦急，等傅碧城走远，林凡立即起身，仓皇朝外狂奔。
狂飙之力的加持，使得他迅捷如风，眨眼便从一条矿道中冲出，便看到叶彪。
他周身阴暗，即使炽烈的火光也无法驱散。
“那啥？”
叶彪刚硬的脸上生挤出不太自然的笑，他目光有些诡异的看向林凡，想到第一天被自己杀死的少年。
因为漆黑的缘故，加上仓促，当时他只留意到了林凡的身形，并没有注意他的面容。
反而最让他印象深刻的，是那人的身形和速度。
就如同现在，刚刚狂飙冲出矿道的林凡，冲出十多丈距离，这才缓缓停住，撇头朝他望过来，目光充满邪意。
这一刻，叶彪难以分辨，眼前的少年是人是鬼！
在彻底看清了林凡的身形后，他确信林凡就是第一天被他杀死的青年。
保持着僵硬的笑容，叶彪身后的右手却已经握紧铁镐，内力运转，所有力量凝聚向铁尖的一点。
走过来的林凡，一脸憨傻，毫无警觉！
二话不说，叶彪直接暴起，如同猛龙出击，剧烈的挥击引发空气撕裂，具备穿金裂石之威的尖锐铁镐，狠狠凿向林凡面门。
他嘴角泛出狰狞冷笑，那是他多年战场无数次殊死搏杀留下的习惯，镐尖已至林凡眉心，他甚至看到林凡额前的发丝因为劲风而分散，露出光洁的额头，似乎正准备迎接这赐死的一击。
“死吧！”
叶彪双眼闪着暴戾之色，手中铁镐轰然砸落，浑身内力爆发而出，一切阻拦都将如同土鸡瓦狗彻底凿烂！
紧接着，他的瞳孔猛然收缩，没有着力感！就算林凡在他攻击面前如同纸糊，也不至于如此稀烂一般，轻松就穿过！
空了！
叶彪心中一沉，铁镐猛然砸落在地，石质地面竟然直接被破开，岩石爆碎，半根铁镐深深插进岩层中。
林凡目露奇异，他站在十几丈外，根本就没有靠近过叶彪。
只是这叶彪，阴灵缠身，魂体防御太弱。
刚刚那一眼，他只是用第三眼凝聚神念，轻易就冲入叶彪脑海，心念一动，就令他产生了幻觉。
“鬼！”
看到十几丈外的林凡，叶彪手一抖，瞳孔急剧收缩，他剧烈喘息着，扯了两下才从岩层中将铁镐扯出，镐头已经拖落卡在岩石深处，只留一根材质坚韧的木柄。
“许宝财！杀你的人就在眼前，还犹豫什么？”
林凡神念波动呼喊，阴魂许宝财目光一凝，即使生前没有发觉就被干掉，但似冥冥中存在着一种联系，另他即使没有意识，也对叶彪产生一种强烈的恨意。
当怨念越强大，鬼魂便越凝实，甚至直接在叶彪的眼中出现。
那是他扩散的阴灵之力，已经接触到了叶彪的识海。
叶彪很强，无论是体能还是战斗技巧，都果断狠绝，加上功法的加成，更是所向披靡，可是另一方面，又太弱，阴灵缠身，蚕食了他的阳气，加上修炼功法也有些异常，导致他并没有如同其他修行者那样具备更强的阳气火焰。
如果说死亡的林凡出现在他面前令他毛骨悚然，那没有双脚悬浮的许宝财朝他飘去时，他整个嗓子眼都仿佛被堵住了，发不出声音来，疯狂一木棍击出，却只是从许宝财身体穿透而过，无法造成任何伤害。
他要是知道现在的林凡是弱鸡的话，或许还有翻身的余地，因为林凡在里，只要将他堵到死胡同，死的就是林凡。
只可惜许宝财太过诡异，另他心生畏惧，更是疯狂退后，木棍对着空气挥舞。
许宝财步步紧逼，林凡也跟上，没办法谁叫许宝财将认错了人，将怨念给了自己，自己就是他的宿主，离开自己一定范围，他就无法发挥了。
“操！”
叶彪猛然一丢木棍，转身就逃。
鬼魂没有实体，速度和宿主是同步的。
林凡也在后面加速狂奔，导致许宝财身形如同幻影，眨眼间出现在叶彪身后。
感受到身后袭来的寒意，叶彪猛然一咬牙，一转头，张口吐出一大坨血水！
“精血！”
林凡第三目一凝，他在那坨血水中，感受到了强烈的纯阳气息，几乎令一般妖邪都会退避。
果不其然，许宝财被那坨血穿透胸口，身上立即滋滋冒烟，怨念凝聚的魂体飞速消散。
他并没有真正消失，只是一瞬间被击破，无法再成型了。
因为鬼本身就是无形的能量形成。
林凡迅如闪电，已经到了傻笑的叶彪身前，整个人猛然跳起，身如飞雁，一脚踹向叶彪胸口。
刚刚一口血喷死了一个鬼，叶彪现在一点也不慌，狠狠一咬舌头，脸颊鼓起，在飞脚来临之际，一坨血仰头朝林凡胸口喷出。
他已经知道怎么对付鬼怪了，那些刀枪斧劈对鬼怪来说没有任何效果，只有老人教的用舌尖精血才能喷死他们！
这一脚势大力沉，加上毫无准备，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准备，只准备好了一口老血，在那足以揣断肋骨的一击中，适时的喷了出来。
“晦气！”
林凡一脸嫌弃落在地上，粘稠的血水洒了一身。
他当即趁胜追击，怎料叶彪如同狂龙的一腿突然踢出，更是充满一股狂暴的劲力，摧枯拉朽般击破他的防御，肋骨瞬间粉碎，整个人如同破麻袋一般轰隆一声背撞到了洞穴顶部，才又掉下来。
“活的！”叶彪一脸惊喜，那夯实的打击感，令他瞬间毛发舒张，就算被踢了一脚，扎心的痛感也不在意。
林凡满嘴鲜血，缓缓爬起，目中泛射出一道冷光。
叶彪的身形，微微一滞。
面对疯狂扑上来的林凡，他挥拳猛击，却一下落空，整个人失去平衡。
再次陷入林凡的幻术中。
林凡盘膝而坐，再次凝练，脑海中，浮现小乖乖那无数人体拼凑的巨大身影。
紧接着，一个由无数血块拼凑的怪物出现在了叶彪视野中，飞快蠕动着朝他吞去，速度一点也不慢。
叶彪彻底被吓到了，撒丫子就跑。
可他瞬间就顿住了，四面八方，无数残肢断臂和面孔朝他撕扯而来。
他猛然一咬舌，整个舌头都失去知觉，随着他扭头旋转一周，鲜血瞬间挥洒而出。
林凡略一迟疑，立即控制幻觉，让怪物做出冒烟后退的景象。
叶彪心稍安，又见那小了一些的怪物冲了上来。
他一点也不慌，再咬舌尖，其实舌头早就失去知觉了，随着猛然吐出，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一起吐了出去。
山洞中，呈现一副诡异都画面。
魁梧青年时而狰狞，时而惊恐，唯一不变的，是他时不时就用力一吸，朝空气喷出一大口，毫不怜惜。
甚至一块舌头都被他吐了出来。
即使软倒在地，叶彪身体仍然不断抽动，时不时吐出一口口水，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许宝财！”
盘膝而坐的林凡，目光开始涣散，呢喃一声，突然如同死机一般一头栽倒在地上。
一道佝偻的黑瘦中年悄无声息出现在山洞里，猛然扑向那兀自对空气喷着口水的魁梧青年。
一道黑气出现在叶彪脸上，疯狂朝他眉心蔓延，使得他的面孔黑如凝墨。
就在这瞬间，叶彪那不断凝聚又扩散的瞳孔中，出现了一抹惊人的血红！
那目光，充满凶狠、暴戾的意志，仿若来自地狱的恶魔。
一股让人、让鬼也惧怕气息扩散而出，许宝财和周身小鬼全部胆战心惊的仓皇后退。
本就虚弱的许宝财只来得及惊叫一声，就轰然崩溃消失。
此刻叶彪空洞的目中红芒环绕，周身阴灵尽数退去，一时间竟无一鬼敢靠近！
林凡怀里的绣花鞋震了一下，一道婀娜的女鬼浮了出口，满脸震惊。
“凶神！”
随着那目中的红芒缓缓散去，叶彪呼吸渐渐平稳，脸上一片死灰。
“可惜，死了，不知道能不能化作恶煞。”
她突然如同见鬼一样，看向林凡身后，那多出来的一个魁梧小鬼，脸上保持着一脸阴沉的冷笑，仿佛沉睡一般闭着双眼。
他的眼皮内，仿佛有红色闪电跳动。
“真的是恶煞啊！”
小女鬼再看向林凡，目光充满怜悯。
“过七天，恶煞苏醒，这家伙死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