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她的捉弄，我的笑

一切如梦，梦影随形。若是凉夜已成梦，是我离去之时。

数不清的叶片啊，早已飞往昨日的故土。我们曾经的一切，也终将成了时间长河中的一缕回忆。

我记不清的是你，忘不掉的是她。你已远去，她永远地活在了回忆里。

就像你的名字，现今我也不愿记起。我们有幸相识，无幸相依。你的名字，对我而言终将成了陌生的过客。

走走停停，我还是我，你已不是你。我站在未来，看着过去。或许是你教会了我，如何去爱上一个人。也或许是我教会了你，如何去独立成长。从此，我们谁也不欠谁。互相利用或被利用完后，心已没有了牵伴。决然离开，是必然。痛心疾首，是悲歌。

那年初夏，我们刚好十四岁。一世花开，一世尘埃。我带不走的是记忆中的你，可时间却带走了你，包括你曾经的一切。那是我遗忘过后的后遗症，时常浮现我们曾经的一切。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宁愿不遇见你，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多愁善感、悲欢离合。

那时初二下学期，我不小心剪了额前几根毛发。父亲回来后，觉得不好看，就被迫剃成了光头。我含着泪，不敢说话。一脸伤心欲绝的表情，出卖了我内心的想法。剃成光头后，死活不敢去学校。打电话向班主任请假，又不给请。只能回学校上课了。那时天已渐晚，是我到外婆家，让三表哥开摩托车送去的。我坐在后面，用连着外套的帽子遮住头。在这一行程中，我一直低着头，看着路边的野花、野草。

到学校后，我还是很茫然。只有到宿舍后，从背包里拿出一顶帽子准备换上时，被舍友给取笑拿走了。当时我很愤怒，拼尽全力去追赶，只为拿回帽子。

直至到了班里，被众人取笑后，才还帽子给我。那时我低着头俯卧在桌子上，心中却流淌着那无处可泄的仇恨。或许我时常被人欺负惯了，都将所有的恨埋在了心底。我记得有一次被欺负后，扒在桌子上用一张小纸条，写了一句话“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

下晚自习后，待众人差不多走完，我才走出教室，站在走廊仰望着星空。而她那时不知何时来到我身旁，她还是那幅表面嘻嘻哈哈，喜欢笑的模样。她那时似乎问我道，“我长那么大，还没见过光头。我可以摸一下吗？”我转身看着她的目光，说了“随便”两字。她就小心翼翼地摸着我的光头了。那时从她的眼里，似乎看到了一丝好奇与一种别样的情绪。

回首过往一看，我笑了。那一周回校第二天，班主任又通知到，校长说“光头”不符合学校风貌，要先回家一周自个自学先，等长出头发后再回校。

当时我走到学校小坡上时，碰见了语文老师，他那时是政教处主任。他那时问我，好好的，为什么要回家？我将那张通知单递给了他，大致说了一下源由。他就跟我说，留下来继续学习。有什么问题，他担保了。他说完后，转身拿着通知单离去。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目送了良久。才再重新赶回宿舍，那时似乎眼框含着泪已经稍微红肿。说不出是喜悦，还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