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我与哥哥在回屋里加东西时，正好撞见父亲与母亲正𠲜吵，我与哥哥害怕的从他们旁边走过拿完东西后又急赶奔跑回到院子里，父亲与母亲的每一次吵架都使整个家庭的气芬降低到零摄氏度以下，我知道母在替我们辨解，然而这样的情况在我生命生涯中屡见不鲜，多数时候母亲与父亲争吵都是为了我们，而父亲的严历在幼年我们的心中是有恨意的，我们都在他威严愤怒的变化脸色中生活，体验棍棒带给我们的恐惧，大约过了十分钟，高级领导见父亲还没有出来，就叫我到屋子里叫父亲，传达他们要走的消息，我恭敬的不苟言笑的对领导拱手作倚而退去，实则心里有放松和欢笑的情绪在跳跃，我快步走到客厅，然后探头看一下父亲与母亲是还在四目相对，在发现他们独自沉默的在两个墙角里发呆时，我才小心翼翼的走到他们身边，此时的空气中充满死一般的寂静，我在他们中间感觉自己无法呼吸，但呼吸声又明明确确的在空中回荡，我终于开口道:“爸，领导们说要走了，叫你出去“。瞬间这寂静得令人窒息的空气被父亲拉动椅子的声音划破，他在走到门口时反过脸来对母亲说道:“你给带他们两个弄点吃的吧，“父亲见母亲没有反应他就立即走了出去，父亲出去以后母亲才转过身来对我说:“快去收拾一下，我弄饭等你们“。“嗯“一声之后我就出去了，父亲来到院子里后，几个箭步跑上去抓住领导的手，领导说:“老许，今天麻烦你的家人了，大家玩得很尽兴，你我都是爽快之人，今后有树苗生意的困难多与我交流，我们大家一起解决“。说罢底下的干部们站在高级领导的两侧，纷纷拍手说道“:老许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干吧，“父亲的脸上的笑容很灿烂，乍一看去给人的感觉他一生都是一个很和蔼可亲的人，他紧紧拉着高级领导的手站在院子正中央的石梯子上，四只手交缠在一起紧紧的不停摇晃，晃得我的眼睛冒起了许多星星，从院子的远方向他们看去宛如一个大工程项目的剪彩现场，父亲像一个成功的企业家，领导则就是领导，但这是乍一看去的模糊感觉，实则父亲本就是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子弟，他身上穿着的是被黄色泥土喧染的灰白色外衣，黑色打底黄色泥土修饰的大桶的裤子，绿色打底黑色的泥巴在鞋边绣上各种奇怪形状花边的解放鞋，看明之后，才感觉是政府下乡扶贫来了，此时父亲摇晃的手像干裂的树根，布满皱文并粗糙而干燥，他不停的要求所有领导在下一个约定好的日子如期来到，因为我们一家人与你们已经变成了真正的亲人，既然是亲戚就得不停的走动，领导被父亲的热情浸润得身心畅快，进而表现出狂笑不止的面部表情，就像范进中举一般的失心而笑，随后他们手拉手的走在林荫之下，灯光照不到他们了，只有月光透过叶缝时才能看到他们的身影，随即一声大喊，中年男高音在林荫中呼喊着两个名字，一个是我，一个是哥哥，我们立即将傍晚时给领导们挑的个头又大，鲜色又红又黑，捏起来硬而饱满的十几筐杨梅提到岔路口边，每一个筐子上都被我们用杨梅的绿叶编成的花装饰着，此时此我竞舍不得将它们端进领导们的车子，这可是我与哥哥在烈日下爬上又高又笔直的杨梅树上一颗一颗挑选的，过程中我们的眼被阳光刺痛，进而大脑一片眩晕在树上抱着树干闭上很久，才又睁眼面对强烈的阳光，在摇摇晃晃的树梢上，考验着我们身体的协调能力，每一根树的枝丫都用脚先去试探，这样你才知道用多大力踩上去，拥有许多经验的我们在树上如猴子一般的穿梭，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我有时也从高高的树枝上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