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起扛过枪

陕西西安咸阳国际机场，深圳飞抵西安的航班刚刚停稳，老邢带着小尹、阿FAT在机舱内缓缓地行进，随着人流准备下机。老邢刚走出机舱门，一抬头，就看到廊桥边上站着一个高大敦实的警察，一身笔挺的警服冬装，挂着一个专用的机场执勤证，微笑着向他敬了一个礼，用陕西话说：“嘹咂咧，欢迎邢大莅临咸阳国际机场！”他的笑容和声音，一下子吹散了迎面扑来的大西北寒流。

来人是陕西咸阳国际机场公安分局刑警大队大队长季晴朗，中国人民警官大学资深优秀毕业生，10年前曾率队赴越东县缉捕一名抢劫杀人逃犯，当时就是老邢带着便衣大队几个兄弟陪着他蹲守伏击了三天三夜，最后才成功将逃犯缉捕归案。临别时，季晴朗和老邢在越东喝了顿大酒，喝得两人最后齐声高唱李克勤的粤语经典名曲《红日》，喝得两人成了生死之交。

作为一名警察，季晴朗唱歌有特长，特别是擅长假音及美声，其中学时代曾经作为我国陕西中学生歌唱界优秀代表，跟鉴真东渡一样赴日交流。早在警官大学读书期间，季晴朗和学校另外一个系的女生万多昀合唱的一首《哪里的天空不下雨》名噪一时，成为那个年代警官大学经典之一。现在毕业二十多年了，只要在抖音或唱吧搜索“爱唱歌的季警官”，都能听到他醇美悠扬的歌声。

甘肃庆阳，已是农历十一月，天飘着小雪。老邢和小尹驾驶着一部由季晴朗提供的悬挂“陕A”牌照的BJ现代SUV，奔驰在从陕西西安前往甘肃庆阳的高速公路上。

“幸亏出发前百度了一下，原来西安比兰州距庆阳近多了。”看着车窗外纷纷扬扬的小雪，小尹裹了裹身上的棉衣说：“更重要的是，邢大您的兄弟就是多。咱们刚下飞机，您咸阳机场分局的兄弟季大就把这部现代SUV给我们用了，省了我们不少事。”

昨晚老邢跟季晴朗久别重逢，免不了喝了点酒，特别是提到10年前在越东的那次抓捕：他们俩并肩踹门进去的时候，那个嫌疑人还想反抗，被他们合力按到了床上；将嫌疑人控制上铐好后，才在其床上的枕头底下缴获了一支上了膛的仿“六四”手枪。正是经历过一次次这样险象环生的抓捕，才让老邢和许多像季晴朗一样的外地刑警同行建立起了过命的交情。

此时老邢正慵懒地靠在后排座位，西凤酒的醇香还在他头顶萦绕，目光却依旧锐利：“是啊，我跟老季10年没见了，但感情一直在；还好这几年有了微信，我们一直有联系。”

“你们这就叫做：一起扛过枪，是生死之交。”开车的阿FAT稳稳地把着方向盘，不甘寂寞地说。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在雪中开车，未免有点兴奋和紧张。

“全国公安是一家，特别是搞案件的，今天你帮了别人，明天就是别人帮你。苦点累点不要紧，我们抓的都是大坏蛋！全国的人民群众都会拍手称快、支持我们的。”老邢把目光投向窗外，雪花飘得更密更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