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等车来

按照里克的指向，接着往前走，又走过十几家店铺，她停下脚步东张西望，想找一家看上去和气点的人来问。这时看到前面一位老太太在卖玉米饼，就走了过去，小声问，“老奶奶，能不能施舍几个先令给我？”

老太太有些耳背，听不到乌娃说的话，“你说什么？”

乌娃只好重复说了一次，这次老太太是听到了，“小姑娘，我坐一天只能赚七、八个先令，你一下就要几块，我哪里有？”

乌娃失望地接着往前走，没走几步，老太太在后面叫她：“小姑娘，请慢走，带个饼路上吃吧！”

乌娃高兴地接过来，她饿坏了，拿起就咬一口。不过想到了里克，就把饼掰成两半，想留一半给他吃。饼不大，张口咬两下就没了，吃完又接着往前走，不远处店铺前坐着一个六、七岁小女孩，她上前就问，“能不能给我一些先令？”

小女孩被她的声音吓坏，以为来个打劫的，转身就跑到屋里拿出一个钱盒子，然后哆哆嗦嗦交给乌娃，乌娃不知道有多少，只看到盒子里都装满了先令。她高兴地接过来，道了声谢，小女孩又吓了一跳，说了一句，“已经全交给你，再也没有了。”

乌娃心想这下总该够了吧，就转身往回走，刚走出十几步，后面就有一名男人叫，“站住，小偷！别想跑。”

乌娃以为是叫别人，没当回事，接着往前走去，当一只大手拍到她肩膀时，她才回过头问，“先生，你有什么事？”

“咦！”男人听到声音吃惊不小，以为自己找错了人。但又看到乌娃手中的盒子立刻沉下脸来，“你胆子不小，偷了东西还敢大摇大摆走着。”

“偷东西？”乌娃心中迷茫，一脸无辜。刚要解释，男人抢过她手中的盒子，又抬手给了她一拳，只听“啪！”一声，正中鼻梁，鲜血立刻喷射而出，人也摔倒在地。她瞪大双眼，满脸惊恐。街上的人都围上来看热闹，大家七嘴八舌议论，都说小偷就应该狠狠教训。男人听到这些话，胆气更足，上来又踢上几脚。乌娃本能蜷缩身体，也不叫喊。男人出了气，又骂骂咧咧几句，才转身走掉。周围的人见没热闹可瞧也就散了。乌娃用手擦干脸上的血迹，缓缓站起来。这才想起集合的时间，赶紧找了一个人来问，对方答道，“现在是十点十五分了。”

十点十五分，不是十点。她觉得还有时间可以再逛逛。又走了几家店铺，还是一无所获，这时已到十一点钟。十点怎么还没到？想到此，她就往集合点赶去，到了这里才发现车子早已走了。这下怎么办？只有自己被留了下来，她呆呆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挪动步伐，漫无目的向前走，街道两旁的店铺很多都已关门。这时又路过上次给她饼吃的老太太店铺，看到老太太在收滩，急忙赶过去帮忙。对方认出了她，问说：“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回家吗？”

乌娃支支吾吾说，“我没赶上车，现在没地方可去，你能不能收留我？”

老太太非常同情她，爽快地答应下来，二人收拾完后，进到店里，关上了门。老太太道：“我就睡在店内，有点挤，希望你不要介意。”

店内确实很小，墙角摆放着几袋子的玉米和面粉，旁边还有两个破旧的锅，墙上挂着几个袋子，分别装着不同的调味香料。老太太掀开一块布，眼前出现一张单人床，她指着床说：“这床勉强可以睡两个人，今晚只能将就一下。”

乌娃摆摆手，“你睡在床上，我睡地上就行了。”

老太太劝了几句，看她很坚决只好作罢。累了一天，老太太躺在床上就去睡。乌娃也找块平坦的地方躺下来，她小心摸出怀中已被压坏的半张饼，很想吃一口，但想起里克她又忍住了。就这样过了一夜，第二天清晨，她从睡梦中醒来，看到老太太早已起床，也慌忙起身，老太太笑道：“小姑娘，你不用这么早起，我是年纪大才起得早。”

乌娃也笑了笑，她能感受到对方的友善。老太太开了门，准备一天的生意，二人搬出摆摊所需的锅碗瓢盆，待全部收拾完成，二人坐下，老太太问：“你家在哪里？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方来。”

“我不知道，有个男人叫我在这里赚钱等妈妈接我回家。”

“哪个男人？”

“穿红衣服的男人。”

“你以前见过他吗？”

“没见过。”

老太太听到这里心里全明白，觉得这小女孩太单纯，肯定是被人骗了。但她又没有办法帮到对方，小女孩家住哪里都不知道，自己的店又养不起更多的人，她只能叹息说，“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在等里克哥哥，他一定会出来找我的。”

就这样乌娃在老太太店中又待了两天，每天她都会去集合点几次。在第三天的晚上，她终于又看到那辆破旧的车子，里克也从车里下来，当看到乌娃时，他惊讶问，“你居然还在这里？”

乌娃高兴坏了，就像是见到亲人，她从怀中掏出半张饼递过去。“给你！”

“这是什么？臭烘烘的。”里克一脸嫌弃问。

“这是玉米饼，很好吃。”乌娃说道。

里克拿过来一闻，又看了看，发现上面已经有些发霉，他怒道，“你竟敢拿坏的东西给我吃，你这个恶心的家伙。”说罢他把饼扔到地上。

乌娃急忙弯腰捡起，她拍了拍饼上的泥土，心疼说，“很好吃的。”

里克不想理她，转身就走，乌娃生怕自己又走丢，立即跟上去。里克看她跟在后面，心中冷笑，有这个笨蛋跟着，我今晚就可以好好休息。他对乌娃说，“你见过你爸爸吗？”

乌娃摇摇头，里克眼里闪出一丝诡异的光，笑说，“那我带你去找你的爸爸，你见到他时就抱住他的腿，然后跪下求他，他就会给你很多的钱。”

“你怎么认识我爸爸的？”乌娃好奇问。

“我当然认识，我还是他的好朋友。”

“那你为什么不跟他要钱？”

里克心里暗骂，这女孩在外面待了两天，竟然长出多余的智慧来。他只能接着编下去，“我上次跟他要过钱，这次轮到你。你一定要死死抱着他，不给钱就不松手，这样我们就可以休息几天。”

“好！我听你的，你带我去找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