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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抑了个郁(四)电闪雷鸣

据不完全记忆,爸爸说,第一次上幼儿园的我很是兴奋,可也就那么一二回新鲜感。而这我是有印象的。我的兴奋主要在于拥有了一个新的书包,并能背上它去一个新的乐园,去那儿玩儿。

为什么会说是乐园呢?因为正式上幼儿园以前,我被带去园区看过。那里有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玩具,一篮子一篮子地装着。还有,到处都五彩缤纷的,看上去就很蛊惑,很有乐园的感觉。

而为什么就那么点新鲜感,是因为园区的饼干不能无限量地吃。自己想要吃的时候,还得去搬来凳子,站上去取。当然,这在当时是不被允许的。只不过是我自己嘴馋了,也才自作主张的。

幼儿园对当时的我来说,是真的无聊。那玩具总也还是那么些,来回差不多。而孩子们好像不怎么聊天,就呆在那么一个不大的地方,固定坐在一张椅子上,偶尔哭闹两下,总长不大似的。

见多了,我就会觉得自己很像个傻子,都不知道这学是上来干嘛的,看别人哭,看别人尿裤子,看别人学习怎么上洗手间,又或就一个劲儿地自顾自地玩,玩那些大大小小的塑料积木玩具。

可当时的我就是不想这么乏味地过,上这么没意义的学,好像怎么等都等不来一些新鲜的或有趣的事。就连最后幼儿园发的小礼物都让我觉得没意思,就只是单纯地跟着老师那劲儿乐了乐。

而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我会出现那死乞白赖地撒泼打滚说什么都不想去了的状况,显然与一开始背着书包能开心地跳起舞的那种期待是完全不一样的,简直就是三百六十度的一个大大反转。

也是在上幼儿园期间,或前后,小舅舅有来看过我,或者说我被交代给了他照顾。

那时候,他抱着我,走到了某条河的附近。不知道当时我们要去哪,去哪散步,还是去哪赴约,只知道他应该是正忙着照看我。

而我看见河里有很多的小虫子,会飞,会浮,会跳,会停,会追赶,很有意思。不自觉,我就想更加靠近。

也不知小舅舅是不是在帮我,还是我自己努力的,后来我就靠过去了,进河里去了。

我好像可以在水里睁开眼睛,我能看见水不透明的状态,那是一种淡黄又显得有些草绿的颜色。总之,不甚透彻。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掉下去的角度不对,我看不见那些小虫子,就只是水,一片糊糊的水,可也不是什么都看不见。

突然,水扑通一声变得更浑浊了,我好像是有看见这么个人把我给揽了,还举了,出水面的一刻,我看得很清晰,那虫子离我有点远。

就这么地,我出了水面。也就这么地,湿了一身。估摸着,小舅舅也是湿了一身?谁救的我呢?说真的不记得了,脸模糊得就像小舅。

又因爸爸的脾气,这事儿也就不会捅到他面前。否则,再大的一出戏都有可能瞬间爆发,甚至比我落水更严重,又或许会将控诉无限放大。最后,谁也不得安生。

小舅把我带到妈妈的身边,妈妈说要赶紧把衣服给换了,就这样这件事就这么给略了过去。而懵懂的我记得那好像是一次很热闹的聚会,聚会上有着好喝的汽水。

幼儿园时期的我,也有特别无敌勇的时候。这时候的我们想要洗澡是要跟别人一起排队的。而爸爸每次洗澡的时候,就会让我守在门口处,就因为那个门不牢固,又或者说那个门帘不太靠谱。我就站在那个狭小的走道里守着,时不时就会有小老鼠跑出来,我就会一脚下去,嗯,这就是为什么后来爸爸喊我“猫公”的原因。

毕竟,这种一脚一个的事不止发生了一次。现在再回想起来,我也更加明白为什么自己看见老鼠,不管大小,都跑得很快的原因了。因为两家确实有过深仇大恨。

也不知是不是这年岁前后,我的爸爸劳改过一段时间,像私藏武器,这种稍微有点过了的防卫手段总也还是会触犯到刑法的。那时,爸爸答应我说会提前出来的。

我想爸爸是做到了的。不然,我怎么就只去看过爸爸一次呢。爸爸一定是很努力了,就为了让我和妈妈都少去那种地方看他。虽然我还不懂事,可我听得懂心意。

那天,妈妈买了一个很长的方包,然后带着我,一起去看爸爸。可我也馋呀,爸爸最后就没有收下那条方包了,而留给了我,还叮嘱说不让妈妈再带我去看他了。

所以,有一次妈妈自己去,可我刚好又起得早,就自己趴在铁门旁,听着路人的声音,在想是不是妈妈回来了。她应该就是去看爸爸了,就是也真的不带我去了。

回头再看,应该是爸爸的自尊不允许吧,又或者是为了保护我。而留守的我也没有干等着,闲了就去拿了凳子,爬冰柜,拿冰棍,自己一边啃一边等,等到为止。

就是这样的我,不时就还会给妈妈带来麻烦,又得她来收拾,又该少挣一两根冰棍的钱了。就说这日子过得怎么就这么地琐碎又琐碎的呢,实在是不让人闲的呀。

而后,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被安排回了朱砂镇,一个我没怎么去过却有着我熟悉和熟悉我的人在。也就是在朱砂,我对我还有个哥哥的认识就慢慢地开始了。

在朱砂,我听到最多的就是夸哥哥的话。认识哥哥的大人们都说我的哥哥学习很好,好得不得了,就是那种科科满分,还次次都能拿小红花或奖状或被夸奖的人。

就好像所有认识哥哥的人都很喜欢他,喜欢到总想着自己的孩子也能和我的哥哥一般优秀,或说如我的哥哥一样聪明一样学习好。就连哥哥的朋友也都很喜欢他。

而我知道,我的哥哥好像比我还要害怕那些无形的东西,害怕那些晚上可能会出没的东西,甚至害怕到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梦见那些个东西会从他脚底冒出来。

这一站,时间虽说也是不长,不过事儿倒是挺花样的。

比如,我又开始上学了。也就是得六点起来,到学校去。记忆多少是有些小小混乱的。那时候上学,时而会在家里吃早餐,时而要到学校去,统一排队,吃早餐。

如果是在家里,就会要走到某个祠堂一样的地方,然后右侧会有个小房间,小房间里的左侧靠墙处会放着一箱方便面,忘了是红色包装袋的,还是白色包装袋的。

只要一大早起来,就会跑到小房间,听指挥用热开水泡上一碗,吃完就得赶学校去早读。那会儿,不时也会想要拿一包路上干吃。因为那样捏碎了干吃也很好吃。

可当时的条件并不允许,也便不能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私自拿去吃。也才让当时的我们在想要吃点什么零食的时候,就会想方设法地让自己去搞点什么来赚点钱。

此后,吃面的日常也越发地少了,而是改到学校去统一排队打早餐,晚了还会只剩粥没有配菜的那种。而这是需要自己准备一个带手柄的铁杯子的,用来盛粥的。

而那时的我也是有属于自己的口杯的,就是缺个盖的那种,跑快了还容易溢出。这口杯不仅可以用来打早餐,还可以用来漱口。不时,也是可以用来盛水洗手的。

这就是90年代时的我,一杯多用的生活。最不爽快的就属那老是没赶上的小菜了。每每等到我,轮到了我,就只剩粥,就只剩那单是一口就能灌进肚子的米汤。

也挺好的。这样的话,清洗杯子的时候就方便多了,也就一冲水差不多就干净,根本用不到洗洁精,总的来说还能省点,也不用手上油乎乎的,还得往衣服上蹭。

吃完早餐,就得早读。而正式上课前,就还会出趟操。唱国歌应该是一周一次。而做操就记不清了。记一次,全校师生也都忙着做操,突然,天空出现了道彩虹。

只记得那彩虹在不断地融化,而我的视线也没过多停留。反而一直留意着那面墙,就那面隔开了一条河的墙。听说这条河有个可怕的故事,而这也使我感到害怕。

不禁地,注意力也就无法从害怕的一边轻易给转移了。也就一心都在留意着那面墙的那个缺口,生怕什么东西跑进来而来不及逃跑,就一个劲儿想着:快解散吧。

又比如,收集废品换钱。那时候,哥哥、姐姐和我都是没有什么零花钱的。如果实在是嘴馋,就会自己去找路子,像在路边捡一些塑料瓶子和易拉罐去换钱,像收拾一些不要了的纸皮箱子去卖了,像去别人改建的破房子附近翻找铁钉子。

相比前两种方法,我最印象深刻的就是到那些改建的破房子附近地毯式地翻找铁钉子。那个地方确实没有什么人,怎么看也是有些危险的。楼房也是被损坏得七七八八了,一看就是废弃了的。可地面倒是有不少可以用来换钱的铁钉子。

那些铁钉子长得跟在外公家吃到过的拐枣有点像,那姿态多少有些乱七八糟。一般的铁钉子都是光亮的,银色的,直直的,规规整整的。而当时能捡到的都是那种深灰色的,生了锈的,拐得像个数字“7”,又像字母“L”,甚至更难看。

那会儿,一收到消息,说是哪里哪里有铁钉子可以捡。那么我们就会在空闲的时间里,去找找,去收收,去捡捡。因为一旦找到了不少的铁钉子,就可以拿到指定的回收处换钱了。那换来的钱是自己的,就可以拿去买想吃的那种零嘴了。

记得,当时常去的那家零食店里有一对兄妹,而这一对兄妹又有着一个传言。听说,这对兄妹的父母不简单。不简单在其中有吸白粉的。很多附近的小朋友都将这对兄妹的家庭背景传得“神乎其神”,总之,就是不会怎么地主动去靠近。

而我刚好又是个例外。我觉得这对兄妹人挺好的,当然,不时也会觉得挺好说话挺有礼貌的。所以,我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反而会觉得这对兄妹没什么朋友而感到不太好。毕竟,父母怎么样,对没做错过什么的孩子而言就挺无辜的。

所以,我就会让自己破一次例。在时机适合的情况下,我会去陪这对兄妹聊聊天,说说话。有这么一天,我就是跟着这对兄妹跑到了隔层的木板上,一起趴在上面,闲聊。自然地,我没八卦什么。就只是小孩子之间一般会问会说的话,什么下次可以来找我玩呀之类的。

所趴的地方可以看清来店里的客人和往来间贴近店面门口的行人,是个不错的“观景台”。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点理解这对兄妹。或许这地方,对这对兄妹而言更像是个安全地带。听说,有的孩子会时不时地过来正义一番,乱扔一通。

我没有呆很久,等到自己买的零食吃完了,也分完了,也就自己走回家了。这对兄妹那之后并没有来找我怎么玩过。不知是不是后来搬走了,还是怎么的。又或者是我忙自己的生活去了,没来得及顾得上这对不常出现在孩子堆里的兄妹。

那时候我也有想过,许是这对兄妹不想我也被孩子们孤立开来,才没有主动来找我玩的。这对兄妹怎么说也还是善良的。

再比如,各种为了好玩的冒险。

那时候,即便哥哥害怕那些个无形的东西,却也会偶尔壮胆子去一些别的小孩子不敢去的地方。当然啦,有的时候就是去到半路就返回了。大部队都不继续前进的时候,我也便看准风向,迅速转身,回去。特别是那种突然起雾的地方,走快几步是很有必要的。

还不到一米高的自己,总会在某个时间段里,渴望自己能够更矮一些或者更轻一些。特别是那个能荡秋千的晴天。那个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午休过后去荡秋千,荡很高很高的那种。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跟孩子们混得还不够熟,总也还是没法跟着那一堆孩子荡高荡低,不停地玩,在那个秋千上。那时的我,眼神应该是一直不停地盯着那个秋千的,一心就只想着赶紧排到我,赶紧停,赶紧轮到我。这么大的秋千,可以承载三四五个孩子,一起飞。

当时的我总以为很快就可以排到自己,可坐上去的孩子和站上去的孩子都是不愿意停的,也都是不愿意在没有玩尽兴以前下来的。而对于孩子们来说,只有回家吃饭的时间才舍得下来。毕竟,这秋千是别人的学校的,本来我进去也是额外开恩了,也便看着乐得了。

没记错,当时,我在上的学校,一下了课,就是到教室外的地面上玩泥沙,在泥沙堆里掺掺水抓一些常见的小虫子来玩。

又或者说是到不远处的某一座小山堆里捡玉石,就是那种小小个黄色的,或者小小个绿色的,又或是长得跟个桃子似的。

也不知是不是朱砂镇附近有一个玉器城还是玉石作坊,时不时能看见一座座的玉桃树摆件在被搬运着,长得都一样样的。

我记得,原本是和二舅二舅妈一起住在医院旁的宿舍二层。二舅妈在二层的中间,阳光好,风景也不错,还宽敞。出门就能清楚地看见走廊,而正直直走出去就会看见对面的那棵树,什么树不记得了,只记得花开的季节,会摘下来几朵看上去完好的,粉红粉红的,把其粉白色的花芯扒了吃,顺便把其根部的汁给吮吸了。

而我就住在二层最尽头的那间房子,比较昏暗些。因为不怎么在房间里玩,所以印象也就没那么地深了。只记得,有一次,自己吃了一种驱肠虫类的黄色宝塔糖后,发生了“神奇”的事情,就是真的把虫子给驱了出来。没记错,哥哥也在。一起见证了这个事发经过,可谓是年少无知得多少有些一言难尽,居然还都不怕。

现在再回想,一整个就是无语住了。这怕不是什么现实版的恐怖日记吧。

长大后,也试过买一样颜色的宝塔糖,可味道怎么试都找不回最初的那个味道了。现在的宝塔糖味道很难评,变得很难闻的同时也真的很难吃,不似以往的赞了。

后来的我们仨就搬到了外面的一栋房子,还挺新的。在这栋新房子里,短住过一阵子。

搬去新房子前,偶尔会和二舅在宿舍的楼梯间玩抓迷藏,也会配合小舅玩一些不能说出去的实验,比如他单手拎起我,是的,就只抓住我的一只耳朵,然后把我一整个给提了起来的这种。多大的一只小舅,好奇心还是这么地重,还挺喜欢玩儿的。只是吧,下次还是要谨慎一些,毕竟不是每个孩子的耳朵都像我的这么犟。

住新房子的那段时间里,有三四件印象颇深的事儿。

一件是姐姐流了一次鼻血。印象中,这一次她流鼻血,感觉把家里的所有纸巾都给用上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是我长大以后最记得的姐姐生病的一次,严重得很。也是这一次,我发现姐姐不能生病,一生病就是很严重的这种。我希望姐姐以后都不要随随便便地生病了,太可怕了。希望姐姐以后都健健康康的,快快乐乐的。

第二就是外公来看过我们一次,而且是带了一只小可爱来的。是什么呢?是一只小松鼠。外公从家里给抓来了一只小松鼠,奈何它很活泼,一个不留神没抓稳,就直接到处乱蹦乱跳了,直接窜到房檐上去了。外公只好用长木棍来尝试着吓唬它,看看能否让它从房檐上下来。外公觉得人多,就让我们出去了,再收拾了它。

第三就是姐姐跟一个男孩子告白了,而我也凑了热闹。刚好对方也是一个哥哥一个弟弟。想起来就觉得很可爱。姐姐喜欢的,我也喜欢。可是,一个人就只能喜欢一个人呀。所以对方弟弟就开口了,“那我来喜欢你呀”。也是这时候才发现,有些时候的有理有据好像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我一句“你太小了”就结束了。

明明我也没多大,可是话就是这么个理。

第四件就是我老是吃不到肉。搬到新房子以后,我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总是会晚一步才上饭桌,然后就总是赶不上吃肉的时间。也便是因为总吃不上肉,有一天,我就自己拿了一块瘦肉往电饭煲的出气口上放,直到肉色从红色变成了白色,觉得熟得差不多的时候,就用手一边吹一边拿了又放下又拿起,差不多就往嘴里送。

小归小,想的跟做的倒也是不差。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人一忙,孩子就会被安排到学校里去。总之,我觉得我就是一直有在上学,还一直都是在上一年级。

从朱砂镇撤出,就又回到了中山,就这个自己上过幼儿园的地方。

回到了到过的地方,多少有点东道主的意思。也便给哥哥和姐姐当起了向导,导了些啥呢,让我想想哈。

估摸着,就是口香糖中绿黄白等哪一“箭”口味更佳,又或者推荐了一两毛钱一包的海苔,两片一装的那种,又或者有了钱就带去别家小卖部买牛肉干和粟一烧。

哥哥对新环境倒是适应得更快些。就连电视剧的剧情消化得也快,还因为自己的猎奇心理而开始了模仿,像什么亲亲一类的亲密举动呀,就会想着要尝试个一二。

此外,某天,他在车站后面不远处的一栋废弃旧楼里发现了一滩水,水里似是有鱼,就带了我去,不好玩,反而让我觉着有些后怕。整栋楼看着就很旧,很危险。

返回中山的这一程,停留的时间并不长。

为了更好地管束我仨,经商议,决定给哥哥和姐姐报了兴趣班,都是学画画。

而给我报的是学跳舞。这可真给我跳急眼了,不仅腰弯不下,那腿也压下不去。一整个我都在用实际行动大声地说着:并非可塑之才。全班的孩子都把腿给压下去了,一字马劈下去都直直的。就我,单就一个我在那高高的站着,使了劲儿都仅仅是像把伞似的支撑在那。最后学完了一支舞几个动作,也就没有再去上过了。

其实,我挺想和哥哥姐姐一起学画画的。不过,小孩子的想法总也还是慢半拍的,也更为地后知后觉。

或许就是在这个寒暑假,爸爸放了某部恐怖片,里面就是有这样的一幕,就是一个黑色长发的女鬼从电视机里爬出来,一直爬一直爬,然后就轮到了我们自己的电视机了,越发靠近的时候,我也被吓到了缩回了自己的房间,自己的被子里。可爸爸倒好,不依不饶,还跑到我的床边企图想要继续吓我。好了,净哭个没完。

也是这时开始,爸爸一发不可收拾。总是不时就去看一些这类型的恐怖片,真的叫我心力交瘁。时而,我也陪着他一起看,害怕得我真的就是又怕又好奇又想看。唯一觉得好多了的,就是爸爸不会再轻易地唬我了。或者说,不会再轻易以这种类似的故事来吓我了。反而,跟我讲了些真实的案例,叮嘱我要敬畏祖宗和神明。

转眼间,开学季就到了,我们仨也都要上学。是的,又上学。而我上的又是那熟悉的一年级。

才开学不久,就都陆续退学了。至于原因,也就只有爸爸清楚了。听说是发生了不愉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