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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抑了个郁(五)轰轰烈烈1

1.染疾记

2006年,开始了我的初中之旅。

是一个转身,将深重的思念给翻了个新篇。

那是个晴天,我拿着我的行李,走向宿舍。而我的父母就在身后看着我。或许,是我忍不住,才选择了不再回头。也不知,当时父母的心情是否也和我一样。

年少归年少,而一岁一岁,也终会长大。

我知道,是我多了情,也是我担不住那一刻分离的不舍,也才在转头的一瞬,不争气地掉起了珍珠,连擦都不敢伸手去擦,生怕背后的父母发现,也才走快了几步,想着让风替我擦去。

原来,思念也会狂,狂在最后的那一句就算再怎么不舍却一定不会落下的“拜拜”,狂在最后那不由自主就由慢变快的步调里,那个反向行走的方向里,那个还得为了晚读而追赶的节点。

一笔一划,一字一句,得学,得写,得念,得读,得去意会,得继续争取,得努力去靠近那期望。

住宿时,整个宿舍都得大搞一次卫生,并从中择选出心中的舍长。

或是因我不挑,也才负责了舍友们都不愿打扫的区域,也就是最脏也最难搞的窗户。竟因这番认真,而被默认成了舍长。当即,我婉拒过,可一人比一群总也差点意思。

在我当这个舍长起,我就知道总有一天,舍友们会讨厌起我来。不过,既然当了,就得当好了。我倒也不是那种怕被人讨厌就连自己的责任都不顾的人。那便就此试一试。

我婉拒的理由无疑是我了解自己,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任何违规操作,从严处理。而这定会让部分舍友不舒服或不服,又或会因此而记恨于我。即便,我也不过是公事公办。

初中的宿舍多是十二到十六人分在一起,均是上下铺。而其中,有的人是只在中午住宿,有的人是周末才不住,而有的人只会在法定假日才选择离校,难得地回一次老家。

一个宿舍这么多的人,却只有两个洗手间。

也才所以,一到下午,一放学,能跑起来的人都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可以回宿舍排队的机会。

因为宿舍里只有一个水龙头,是会出热水,也就是洗澡水。且洗澡水的开放时间是固定的。

时间一到,热水便会断流。而那个时候,就只能洗冷水澡了。自然,我是洗过不少冷水澡。

一般情况,我并不会主动干涉这谁先回了宿舍,这谁又帮了多少个人排水桶,占位置。可若是这其中有人向我投诉了,而我也跟进了,并且见证了这样的一种违规操作,自是不会袖手旁观。

也是因为这一件事,我让舍友觉得过分了,觉得不公平了。因为我用了同样的方法去反击。如果说,论速度,班里的女生没人比得过我,我自然有能力先跑回去,将需要我帮忙的人的桶给排了过去。

正是这番“骚操作”让一直如意着的舍友感到了不满,感到了委屈,感到了不公平。而这正是我希望她明白的道理,明白她自己一直以来在做的事情到底对部分舍友来说是感到了哪般的难受和不公平。

这位被我“骚操作”给治了的舍友最后委屈哭了,而我这舍长就是当得不尽如人意,也便卸任了。而正是由她继任。而她继任过后,也还是哭了,不仅哭了,还跑来向我道了歉。这倒是让我甚感意外。

不当舍长后,我是自由了,终于可以带我的小电筒了,也终于可以给自己带个床上用的折叠桌了。

那会儿,有了小电筒,就可以在晚上的时候躲被窝里背文言文了,也可以模拟考前临时抱佛脚了。

住校以后,就得自己学着打饭打菜打汤,洗衣服和整理床铺,而把被子叠成豆腐块就是爸爸教的。

关于打饭这件事,我也干过一些挺疯狂的事。

记得,有那么一小段时间,我和老郭都会各自收集同班同学的饭卡,并在上午下课铃响后,拔腿就跑出教室,直奔饭堂而去。然后,将所有收集的饭卡都“滴”了,再将所有人的饭菜和汤一一给打好。

不得不说,这件事还挺飒的。说实话,中午的饭菜怎么样真的没有太在意,在意的就是个时效性。能够第一时间把饭菜和汤打好,还能让人慢慢地走到饭堂就直接开吃,这是多么让人享受的一件事呀。

我倒也很想被这样的伺候呢。却没曾想,自己倒是个挺会服务人的主,还把事情做得如此地周到。

没进田径队前的我,也真是将这双飞毛腿给用得挺实在了的。也算是一件略显功德的美差事儿吧。

中午,就那么两小时,若都用来排队打饭,那么午睡的时间就会大打折扣。而想要早点吃完睡觉的,也不乏想要有个好精神,好努力学习,好消化新的知识点。若说能帮到别人,也未尝不算功德呢。

就冲这双飞毛腿,在那个时期,谁要是敢欺负我的好姐妹老郭,真就免不了被我从教室追到一楼去讨个道理。嗯!就问谁不怕?放你身上,就问你怕不怕。即便是男生,也有可能被我给追上的那种哦。

这种事,还真的发生过。

不过,正当我追到了一楼后,我就会突然清醒,就会质问自己:我是不是脑子有核,怎么还追下来了。再这么搞下去,这学习得被自己给搞砸了,伤的还是我自己的心。回头是岸,就赶紧跑回了教室。

至于,想要讨要的那个道理,不过是男女生青春里的那点事儿。记得,那个男生是姓范,恰好他给初恋表了个白,还被人家女孩子给拒绝了。转头发现,我好姐妹正喜欢着他,他却不留情面给拒绝了。

那会儿的男生,还真的就是安慰不了一点,一点,注意力就会往新目标上挂。说起来,就火大。这姓范的,有个兄弟,刚好也是被自己当时的初恋给拒绝了。拒绝了就拒绝了吧,还不停想从旁求安慰。

我倒是想着赶紧安慰完,继续上好我的课。毕竟,大家都是旁桌,也都是认识的同学,关系处得也还行。抬头不见低头见,又都是同班的,就想着多少宽慰个一二,看看能否让这两货把重心放学习上。

这两倒好一前一后把我给盯上了。这还比上了?都来跟我表白,我倒莫名地成了个什么第二初恋。这怕不是把我当鱼给养了,那我真得从心提醒一句,我这条鱼真就不是随便谁都养得起的,仅供远观。

换言之,除了我自己,还真没人能真的养得起。所以,不管任何时候,都不要轻易把我当鱼来养。不过,要是谁真的有心想养,那就把我当成宝,当成吉祥物给供着,千万不要轻易就让我给化成了泡。

特别是我一心想着学习的时候,千万就不要来打扰我,否则这朋友可能就越发地难做了,好不了。

青春里的悸动显然是冲动占了上风。虽说不管什么年纪都有可能存在情定终生的可能,可这并不常见,特别是在男生普遍晚熟的这个当下。多的是女生更为注重这一言一行里那已被轻描淡写过的承诺。

许是经验不足,也才问的姐姐,“5201314”是什么意思。记得,我还补了一句,“姐姐,女孩子收到情书都是会很高兴的吗?”“对呀”,姐姐回答道。“可我为什么觉得很为难,不喜欢”,我说。

“谁知道你”,姐姐说。是呀,谁知道我呢?

就那么两三封的情书,就那么几个人的告白,也不见得是多,可就是越发生这样的事情,就让我越发地讨厌自己。就好像我真的有做了什么,才给招惹来这么一种被喜欢的感情,这么一群喜欢我的人。

可我又真的怎么都想不起我做过什么让人如此误会的事或说过如此让人误会的话,到底怎么搞的。

我已将自己的形象潦草到几近都不怎么梳头了,也不怎么将自己好看衣服给穿到学校去,怎么就还会有男生喜欢我呢。莫非是我话多了,那便就慢慢地学着将自己的话往少了去,减到不怎么说话为止。

我的小心,真的就已经很注意了。

就连那年校运会,被喊去合个影也都十分抗拒,就因为当时的自己穿的是私服,也才那般不愿。可又被同班同学给劝了多次,不断地催促让我不得不从了。也才有了那张合影和那其中一脸不情愿的我。

合影中,我的那一身,也看得出我对穿着的执拗,随便得有些中性,反而多了几分慵懒的孩子气。

我以为,只要足够地低调,应该就不会惹眼,也就不会惹来不必要的人事物。可不管我怎么努力,好像总是有那么一些莫名奇妙的事情会发生。

记得,也是这初高中。

开学时,我坐在第二桌,而一位姓练的女同学从很后面走到我的位置,就着当时她的疑问来请教我。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为什么不问自己的同桌,或者是自己的前后左右桌,而是大老远地跑来问我。

她说,“我也不知道,就来问你了。”“哦,可能我长得比较慈祥吧”,我打趣着补上,为了缓解我那疑惑给她造成的一时的不知所措和慌乱。

说真的,多数时候,我觉得有些莫名就被自己给吸引来的眼光或人,真就让我觉得我长得太好说话了,这样儿就老慈祥了,我也真是改不过来。

就是说这慈祥的样儿也招桃花。得叻,来吧,多多的来,我倒是想看看桃花遍地开的盛况是哪般的热闹,会不会也像烟花一样灿烂得令人向往。

扯远了哈,说回青春那档子事儿。

懵懂的年纪多是不定性的,而不定性里盛开的花也多是短暂的。因为心性不稳,就会急,急于得到,急于享受,急于从中去满足当下的渴望,渴望一个结果,一个能让自己虚荣心得以逍遥的结果,却忘了其间要承担什么,或说看不清当中的自己还要投入什么,而这最后结下的果又能否如愿。

换言之,就是缺乏长远的眼光,或说认知还十分有限。

感情是很贵重的,并非因为它本无形而显得廉价就真的廉价。恰恰相反,无形的东西其实更显贵,特别是对于付出的人而言。

如果所付出的感情是一时的,假的,那么曾经投入的时间和精力也都是被自己给作了废。

什么鱼塘管理,什么渣男渣女,也都是在用着自己有限的青春在不断地换取着重复的欺骗,而被欺骗的自始至终都只是自己,因为只有自己才知道其中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又多少会是值得。

若是一开始就知道那是不值得的,又何必去开始呢,对吧。

有的人就是挺大方的,来这人间一趟,净是想着如何让自己的人生填满谎言,以此去过以为光鲜的日子,以为值得的日子。而当真正想要珍视的感情来临时,才发现自己多么不配,多么差劲。

若说其中也有几分真情,那未定性里又有几人能走到理想的终点。

这种险不是不能冒,也不是冒不得,关键是双方有没有这样的毅力去保得住,冒得起。一段相互的感情,从来就不是靠一个人啥也不做就能维持的,也不会是只靠一个人去爱着,而另一个人去受着,就能走下去的,走到期待的未来,不后悔。

两小无猜的感情,确实美好,也令人向往。可就是因为是令人向往的,也才容易多了不切实际的遐想。

若是有缘,若是有分,那么各自在奔赴着各自的前程的路上,总也会在那注定的一刻再次相遇,相见。

忘不掉的感情,若是相互的,就怎么都不会走丢,走散。

没有什么遗憾是真的遗憾。或许,最终所得便就是最好的结局,就是最好的安排,也说不定。关键是定性后的一方是否会明白有些错过其实是缘分还不够深,而更该珍惜的人又刚好遇上。

在求学的路上,我总也是比身边人多几分坚定。不管是谁给介绍,又是谁喜欢上了我,都无法动摇我想要修学的决心。冥冥之中,有我的坚持。我想要的始终是给自己寻一个答案。心中有着一个怎么都解不开的锁,如果我一直都无法打开它,那我也就不会轻易地把自己的心和感情全盘托出。

我本也挺喜欢看书的,自觉也是个挺感性的人。可当我书看多了,就会发现里头说的很多我都是那么做的,就是有些观点不甚赞同,越看越觉得不妥的时候,我也就慢慢地拿不起书了,还得是靠自己。这世界的书,除了偶尔的同频,片面的太多了,都在灌输自己的三观,有的真就不适合我。

在书堆里交过心,也倾注过感情,可也都忘得差不多了。在我的世界里,所有看过的书,所有学过的习,若是不用,我便都会随缘,全忘了去。

也正因为我比较健忘,所以很多学过的东西,很多看到过的东西,我都会选择用笔记一记。若来不及的,我也便就让它一一随风而去,不回头。

也才所以,很多时候,比起背诵,我更在意那些学到过的真理,我是否都能做到,并将其贯彻落实在日常生活中,成长的一路上,每个实践里。

再说,我的记性真的就是不太好。小学的诗词里,能完整背下的也没几首。想要装自己多有才比赤裸裸地告诉世界“我真的很无知”难太多了。

饭堂的清洁也是要轮流打扫的。而我也总是过分地负责。总也是要等到差不多人都散去了,才开始搞卫生,不然就显得多少有些不礼貌了。可礼貌讲得又多少有点委屈了自己。

那时的初中,每一回的饭堂清洁,总让我感觉是一个人在负责收尾,或说每回轮到我就只是由我一个人来把卫生给搞彻底搞好,也才总在午睡钟声响起的前后才赶回到宿舍。

打扫饭堂的那一回回里,我也更看清了自己。几乎每一次打扫饭堂,我的手都会起一次茧。也不知是不是这饭堂的毛巾、扫把和拖把都太脏了,脏到不管我怎么小心使用,也总会惹到我那娇气的皮肤。

我这皮肤是真娇气。不仅打扫一次饭堂就会在手上起一次茧,还会在用洗衣粉的时候洗着洗着手就脱皮了。

一到冬天,一洗衣服,我的手就会脱皮,严重的时候,还会破皮出血。那个疼也是醉得我至今都不敢再轻易碰洗衣粉。就有那么一种错觉,或许,我这双手可能跟洗衣粉有仇,只是我对它们的过去不太了解罢了。

上初中那会儿,我也真的跟洗衣粉大战过不少回合,几乎回回都是我落败,疼得我一整个受不了,又舍不得把洗衣粉给那么闲置了,就浪费了。

最糟心的还不是这洗衣粉,而是我那该死的防御能力。

没记错,是初二,一位长得很清秀白净的女孩成了我的同桌。

一开始,我还不太明白,为什么她总是请假,时长时短。每次返校,都提了很多的药,总是源源不断。后来,才知道我的同桌患有严重的过敏性鼻炎。因为她的病情并不十分地稳定,偶尔就会需要请假。

我知道一个人生病的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关心。虽然我不太明白她的病情是严重到了什么程度,不过我坚持着友好地待她。我没有因为她生病而疏远她,反而为了让她更自然地做自己而开始了我的行动。

当时的她应该是坐在了靠窗的位置,而我是她的同桌,位置挺靠前的,没记错应该是第二排。为了让我的这个同桌快速地熟悉起这个班集体,我常常会在课间的时候主动找她搭话,还不时给她准备纸巾。

慢慢地,一天天地,我发现她开朗了起来,也更愿意和我分享她的事情了,也对我更加地信任了。渐渐地,她也更加地愿意融入到这个班集体了。虽然她还是偶尔会过分安静,不过确实是有在变好的。

只要她一来上课,我就会陪她一起背书,一起聊聊天,告诉她近期老师讲过的课,分享最近班里的小趣事。总之,对她十分地耐心和友好,当然,我们的前后桌也是如此。时不时就还会一起开开玩笑。

不知不觉地,我也开始有了和她一样的症状。我本来出于好心给她备的纸巾,越到后来就越都是我一个人在用了。

一开始,我会感到鼻子有点痒,偶尔会莫名其妙地打喷嚏,还有猝不及防地流鼻水,完全没法防备,就那么来了。

渐渐地,我的书桌里不是在左侧堆满了一堆折叠得方正的擤过鼻涕的纸巾,就是在右侧给堆放了那么一堆类似的。

后来,我的课桌外侧耳朵上总放着书包,书包里放着一卷压扁的无芯纸巾,内侧耳朵上总会挂上一个白色垃圾塑料袋,塑料袋里装的不是糖果纸,也不是空的辣条包装袋,更不是空的干脆面包装袋,而是满满的擤过鼻涕的纸巾。

有的时候,上午就要清理一次。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地流逝,我的病情也开始渐渐加重了。

后来,我的日常也开始和不同的药瓶子打交道了。时不时,我也会用周末的时间去医院接受一些奇奇怪怪的治疗。

就这样,爸爸妈妈陆陆续续地带我看了不少的医生,其中也整了不少的偏方。

爸爸的日常里,也总会和朋友们谈起家里有一个女儿鼻子不好的事儿,变着法给我搜索世间里可能存在着的能彻底治好我的其它偏方。

妈妈的日常里,就是不断地提醒我,“你又吸鼻子了”,变着调调地心疼着这位防御能力不咋滴小二小姐,被吸鼻子打败了的小女儿。

爸妈都觉得这是因为我小时候闻被角的坏习惯所导致的。确实,小时候的我很喜欢闻那个沾了我口水的牛仔被角来获得入睡的安全感。

这,确实是个不怎么卫生的入睡习惯。可这习惯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呀。而且我知道这个病也并非是因这个早就过了期的坏习惯得的。

这病因还是不适合给它点破。否则爸爸那脾气指不定还得找人算账呢。这笔账还是省了吧。要真给算的话,倒是我一直在多管闲事了。

突袭的感冒,直接加重了我的慢性过敏性鼻炎,严重到我头昏目眩,时而因鼻腔过于干燥而难以呼吸,时而又会因鼻塞到窒息而要用嘴巴呼吸。

爸爸看着我那么难受也觉得难受,也就实在是坐不住了。很快地,爸爸联系上了一家广州的医院,带上我,赶周六一大早,就到医院门口等着。

我还记得那天的温度是很冷的,风的劲头也大。

而抵达的这所医院看上去也并不像是个正规的。爸爸手里大包小包拿着的都是给我用的东西。相比我的两手空空,爸爸给人的感觉就挺累人的。

在医院门口四处晃了下,没找到什么可以落座的地方。爸爸就让我靠在了医院的围墙外围,我照做。因为那会儿的我,除了难受就只剩难受了。

只见,爸爸随手从背包里取出一个保温杯。这保温杯里装着的是妈妈煮的猪肉粥,就那种跟宝宝吃的米糊差不太多,肉已经被剁得很碎很碎了。

爸爸倒了些热乎乎的粥出来,“来喝一点”,爸爸一边说着,又一边吹,还一边递过来。“不行,我咽不下”,我用着特别低沉的声音回答道。

当时的我,水都无法下咽,连呼吸都觉得是在靠自己吊着的。

爸爸看着我,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多少吃点,一会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东西”,爸爸劝着。“好”,我应着。看到爸爸难受,我也挺难受的。

说真的,当时的粥大概是被我直起喉咙灌进去的。十足困难地呼吸着冷风,加之,连续好几天都无法睡安稳,而这热粥也确实让我温暖了许多。

我慢慢地吞完了这倒出来的几口粥后,就将小碗盖还给了爸爸。爸爸顺着追问,“还要吗?要不要再来点?”“不用了,可以了,爸爸要不也吃点吧,”我打量着爸爸,劝道。“爸爸不饿,等你看完先”,爸爸回应着。

爸爸一见医院大门缓缓向两边拉开,就把我顺了进去。懵懵懂懂的我,就这样到了不知道是个二楼还是几楼的地方,阴暗得多少还是有些瘆人。

听了话,跟某某姓的医生进了手术室,说,“很快地,不要害怕,把阻塞的鼻息肉切掉就可以了。”“嗯”,我手脚放松,心却揪死地回答着。

我当时什么感觉都没有,反正都这样了,我能后悔吗?

如果我表现得多一点点防范,戴个口罩,情况会不会就不至于到这种地步?算了,我不是这样的人,做不出这样的事儿,蠢一点也只能认了。

过了一会吧,有一会儿。一进一出,手术结束。我以为我会完全好的,可是手术后的我真的奔溃到无语。

那段恢复的时间,我每天喝着稀粥,却更加地难受了,喉咙像是得了口腔溃疡似的,动不动都会在那痛。

偶尔,疼到眼泪流,可我那嘴巴又没法哭起来,任何轻微的一拉一扯都疼。连哭的状态都被给控制了……

知道的人是明白这只是去除了导致阻塞的鼻息肉而已,不知道的人以为我在练习如何梨花带雨般地噤声哭泣。

就问苍天绝不绝,够绝的吧。

这一刀,真的就是治标不治本。

恢复期里,我依旧会流鼻水。最撕扯的是那一个一个无法控制的喷嚏。我不仅仅撕扯着自己的肉体上的痛感,也撕扯着父母的心。

我看得很清楚,我父母的心情,可是我真的帮不上任何忙。看着父母在那心疼,我也难受。我真的无法预判下一个喷嚏和突然掉下来的鼻水。

如此,爸爸聊天的日常依旧不离我那不争气的鼻子,而妈妈唠嗑的话里仍然在提醒着我:“又来,又吸鼻子,又流鼻水了是不是,控制一下”。

也许是上天垂怜吧,“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我也开始琢磨着用我的办法来缓解。

后来,机缘巧合,我加入了校队,认认真真地锻炼,希望这可以对我有切实的帮助。

可是这并没有消减多少,反而开始犯起老毛病,时不时就流鼻血,让妈妈更担心了。

本来以为我不会再轻易地流鼻血,可是鼻炎的症状才开始慢慢好转,然后,又开始回到了这种时不时就流鼻血的日常。

爸爸说很有可能是遗传的。听妈妈说起过,爸爸就是时不时会流鼻血的。所以,我小时候容易流鼻血也有遗传的因素。

不过,这都是猜测。我相信身体是自己的,要想调理好,就必须要用正确的方法。而我当时也有很多不好的习惯,比如一天洗三次澡,包括洗头,一日三餐狼吞虎咽。

参加校队后,我总是需要6点到操场上晨跑3圈,然后做热身运动。最后训练结束后,要赶着早读结束后的空隙,即第一节课开始前吃完早餐回到教室。这个空隙我会选择跑回宿舍洗个澡。因为我担心我的汗味会影响到同学上课。

早训洗一次,而晚训又洗一次,再到晚自习结束又洗。就这晚自习结束的这一次,每每洗完就很晚了,头发又湿湿的就很容易加重自己的病情。

不得不说,这恢复期真的好长。直到现在,我的过敏性鼻炎也还是很会凑热闹。真希望我这鼻子能争点气,睡一觉饱的以后瞬间给我好全起来。

真的不想继续习惯那些个通话里总被妈妈叮嘱“怎么又吸鼻子”,够了,真的够了,这心操个没完没了的都多少年了,好想给这个病绝个后呀。

世界呀,老天呀,听见我的呼唤了吗?纸巾越来越贵啦,不想再为这病投入资金啦,让它就此毁灭吧,我的世界不再需要它啦,它就不是善茬。

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么不顾自己的身体就上前凑了。求求了,救救我的鼻子吧。中医药呀,赶紧崛起吧,我还是喜欢大自然的疗法。

刀子太冷啦,怎么都喜欢不起来呀。

我就喜欢喝喝汤,慢慢调理,做做运动,伸伸懒腰,这种才更加适合我。要是需要偶尔来点中药补补,苦一苦,也是乐意配合的,只要不下刀。

戒断了空调的第三年,也算是有在好好地照顾自己了。所以,老天,不要让我失望,让我睡一觉以后,这鼻子变得更健康,变得更让父母放心。

我在此,睡前,先谢过了。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