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小家
薛荣看掌柜的脸上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就带着几位客人去了单间。
这几位客人看起来是外地人，薛荣初来乍到，从他们的口音上听不出来，但是他们的做派看起来不像本地人。薛荣大胆的给他们推荐了几个特色菜，然后加了两个她认为比较挣钱的菜。
客人没有挑剔，按着薛荣的推荐点了菜，顺便点了一壶酒。
薛荣学着别人的样子大声报出菜名，报完后偷偷吁了一口气。她才看见掌柜的在一边看着她。
掌柜的发现薛荣看到他了，冲薛荣点点头。薛荣心里大笑一声，这份活是我的了！
果然如薛荣所料，她勤快能干够机灵，掌柜的叫她过来，告诉她，她被录用了。
“你以后和他们一样叫我林掌柜。”
“林掌柜。”
“嗯。你刚来，年龄小，没有经验，工钱每个月一百文。你看可好？”
薛荣计算了一下，一百文能买两百个包子，平均一天六个多，不够她和薛华吃的。何况，她还得找住的地方，实在太少了。
薛荣的脸色林掌柜看在眼里，说：
“酒楼的伙计都管饭，吃的不太好，就是每天厨房剩余的材料做的，虽然不太好，但是管够。一天三顿都在酒楼吃也行。还有，酒楼在后院给伙计们准备了住的地方，你可以住在酒楼里，还给每个伙计提供一年四季的衣裳。”
按林掌柜说的在酒楼干的话，每个月的一百文就是净撇的，管吃管住管穿，个人也没有花钱的地方了。
算下来酒楼的条件也还行，每月能攒一百文，一年就是一千二百文，一两多银子，大半亩地了。
“林掌柜，按您说的酒楼对伙计们确实不错，就是我还有点事，”
“什么事？你说。”
“我和我弟弟相依为命，我得带着我弟弟一起住。”
林掌柜听了又看了一眼薛荣，这也是个可怜的孩子，酒楼后院的房子多得是，也不多一个小孩来住，这个薛荣确实不错，林掌柜打心里想留下她。
“行，你就带着你弟弟一起住这里。只要你弟弟不在酒楼里捣乱就行。”
“不捣乱，不捣乱。林掌柜，我弟弟聪明又懂事，绝不会给酒楼里添麻烦。”
“那就这样说定了，你回去把你弟弟带过来，明天就上工吧。”
“林掌柜，我等会就能接着上工。”
“你不去带你弟弟？”
“去，去。他就在外面等着的。”
“你弟弟从早上等到现在？一直在外面？”
“是。”
“哎，看来真是个懂事的孩子。那你去把他带过来，后院那排小屋最西边那间就给你兄弟两个住了。”
“谢谢林掌柜。”
“不谢，你安顿好你弟弟就上工吧。”
“是。”
薛荣喜气洋洋地跑出去把薛华带进来，去了刚刚林掌柜分给他们的小屋。
小屋很小，一张木床，床上有个灰色的旧帐子，一床很旧但是很干净的被子，两个枕头。床边什么也没有。屋子中间一张旧木桌，四条小木凳。屋里在么有其他东西，但是，薛荣已经觉得很好了。
有屋，有家。屋子虽小，薛荣在这个世界也算有了安身之地，这几日漂泊，薛荣太渴望有个自己的屋了。
本以为凭着自己不凡的见识，在这个世界生活的如鱼得水，可是现实给薛荣上了一堂课。
薛荣安顿好薛华，不敢多耽误时间，就去上工了。
等送走最后一桌客人，薛荣已经筋疲力尽，腿脚沉重的不像是自己的了。她强撑着拿了自己的那份饭回到小屋和薛华一起吃。
这顿饭是薛华吃过的最好的一顿，虽然在酒楼里只是些剩菜做的，不值一提。饭量很足，薛荣和薛华第一次吃的饱饱的。
两个人躺在床上闲聊了几句。
“小华，我们暂时算是有落脚的地方了，我打算教你认些字。”
“我认得字啊。姐姐你忘了，父亲在家的时候教过我的。”
“哦，太久了，我以为你都忘了。”
“没有，姐姐，我没有忘。父亲说过，只有读书才有出路，我一直在练字，等有机会再读书。”
“好，我一定让你再读书。”
“嘿嘿，好。”
薛荣歪头看了眼薛华，他已经傻笑着睡着了。
“小华，你想父亲吗？”
薛荣轻轻地自问自答，
“我有点想又有点不想。要是他在我们就有依靠了，可是，我们需要他，他不在。可是，他是你和薛荣的父亲，我知道你们都想他。他为什么把你们两个留给后娘走了呢？他明知道张氏对你们不好。”
薛荣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累极了也睡过去了。
第二天，薛荣很早就起来了。外面天还不明，薛荣先到前面看了看，别的伙计都还没来，又回了屋。
薛华也起来了。
薛荣有伙计的衣裳穿，薛华就穿回了自己的衣裳。薛荣嘱咐薛华不要到处乱跑，听见前面有动静了就去上工了。
一会，薛荣拿着早饭回来了。刚刚前面那阵动静是掌柜的、先生们和伙计开饭了。
吃完早饭薛荣真的开始上工了。昨天累得没有一点力气，休息了一夜，倒也不觉得累了。
等快到未时薛荣才带着中午饭回到小屋。
“姐，你快坐下歇歇，我吃完中饭了。”
“啊？你在哪里吃的？”
“在后厨。你上工了，我就去后厨帮着大师傅们打下手，我可勤快了，后厨的师傅们都夸我了。”
“你去后厨了？你会做什么？”
“我会的可多了。我先给帮忙洗菜。开始他们怕我洗不干净还不想让我干，等看到我干的好了，又叫着我去干。”
“洗菜很冷吧？”
“不冷，比家里的河水暖和多了。我不光给洗菜了，我还给看着火，师傅们忙不过来我就给拿调料，递盘子，刷锅，倒水。我什么都会干，而且，干的还利索，还好。师傅们都夸我。”
“哦，没想到一上午你就和后厨的师傅们混熟了？”
“那当然啊。我嘴甜，哪个我都叫师傅，掌勺的叫大师傅，顺菜的叫师傅，洗菜、打杂的我都喊他们师傅，他们可高兴了。”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