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戏的机会
随着maya预言在社会上传播愈演愈烈，世界末日即将在年底到来的说法甚嚣尘上，连带着每年一届的春晚也遭了殃。
大年初一一早，洛满浏览网上论坛消息，看到了一篇特殊的帖子，内容详尽，标题也很吸引人，春晚事件。
证据一，在小品《今天的幸福》中，背景玻璃上出现了一张令人胆战心惊的小孩脸。
证据二，在《爱的奉献》这首歌曲中，有一句歌词‘再没有爱的荒原’，被吴休波唱成了‘再没有爱的源泉’。
证据三已故的新闻主播luojing被抓拍，出现在观众席里。
还有各个国家取消了向华人拜年的环节，因为各个国家都在忙着造诺亚方舟；有人说舞台造型是‘T’字，在某些方面是有说法的；还有主持人李咏的口误，‘这是最后一个春晚’。
···
···
凡此种种，能让阅帖人产生联想的，这个帖子的作者都如写小说一样，‘情真意切’地编了出来，下面跟帖的人很多，甚至还补充了更多荒谬的说法，仿佛世界末日真的要来了。
洛满坐在电脑前，不禁感到好笑，真是生活好了，够无聊了，看来还是国家让他们吃的太饱了。
昨晚的晚会，洛满和第二人格都看了，关于帖子里的说法，洛满又在网上重新检查了一遍，小品里的孩子脸，只是居民楼窗户倒映出现的视觉错误而已。
关于证据二，演员唱歌唱错歌词再正常不过，因为这个失误，能联想到世界末日，也够荒诞的。
还有证据三，照片模糊不清，详细对比就会发现，照片里的人和新闻主播luojing根本不是一个人。
随便在网上回了几句，洛满就关闭了电脑，“和疯子争论是非，我也会变成疯子，对不对？”
“你在和我说话？”第二人格声音响了起来，玩笑着说，“你在和我说话的时候，就会被其他人看作是疯子。”
“可我不是疯子。”洛满很确定自己疯没疯。
“有我存在，在其他人眼中你就是疯子。”第二人格顿了顿，又换了一种说法，“或者也可以说，和大部分普通人不一样的人，就是大部分普通人眼中的疯子，明白了吗？”
“绕口令吗？”洛满噗嗤一笑，顺着回答道，“我觉得我现在有点像疯子了。”
“等你成为疯子，那就成了。”第二人格又模模糊糊说了一句，安静一下，开口问，“怎么样？昨晚大年夜，刘韬正式代表公司打电话说的那个小说作者，你要见吗？”
“当然见，”洛满从电脑房离开，下楼来到客厅，“不过这个人在网上的风评不是很好，本来想去书店找找他的书，但刘韬约的是明天上午。”
“网络上的消息和传言可以当做借鉴，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去看看剧本总没问题。”第二人格语气里带着希冀，“如果能接，这个戏就是你的第二部作品了。”
“别抱太大希望，明天去公司看了剧本再说吧！”洛满走向卫生间，房子太大也有烦心事，打扫就是个大问题。
···
···
圈子里有一句话，小红靠捧，大红靠命。
意思很简单，想要进娱乐圈打开知名度很容易，砸钱找关系就能办到，在荧幕上混个脸熟，小红就算成功。
但进娱乐圈后，想更上一层楼，运气，实力，贵人，机遇，缺一不可，甚至一不小心行差踏错，就会让艺人的演艺生涯跌入谷底。
不过这句名言在洛满身上似乎并不适用。
在洛满刚刚签约时，刘韬得到公司旨意，疯狂在他身上砸资源，广告，影视剧角色，采访，杂志拍摄，但这些都被洛满挡了回来。
到后来凭借一部大家都不看好的校园青春爱情片成功崛起。在16到33这个年龄段的人中间，可能不知道刚刚过去的春晚总导演是谁，但一定知道‘柯腾’和‘那些年’这首歌。
华艺上海分公司会议室，屋子里的人很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我真的很吃洛满的颜，第一次在影院看到他，我就知道他是我小说里的人，这次有机会把小说改编拍成电视剧，我真很想和他合作。”
登门的人叫郭金明，是作家圈，娱乐圈，出版圈，冉冉升起的新星。他的小说在年轻女孩群体里销量非常好，这次他带着自己小说改编的电视剧剧本找到华艺，希望能和洛满合作，促成拍摄。
这个项目王忠磊还是很感兴趣的，在今天之前，他让公司市场部做过调研评估，虽然郭金明身上争议不断，但他小说的读者群体却很稳定，只不过现在他拿出来的是电视剧剧本，这就是个问题了。
站在公司的角度而言，洛满是新晋电影当红小生，为什么要放弃电影演员的身段去降级演电视剧？这不是自降咖位吗？
想到这里，王忠磊面露为难之色，“不好办啊！你们不了解洛满这个人，他性格执拗，吃软不吃硬，而且情况特殊，公司必须尊重本人意愿，但我可以向大家打包票，只要洛满点头，华艺绝对没有二话，一定全力支持。”
郭金明暗自翻了一个白眼，心里吐槽，说来说去都在打太极。
大经纪人刘韬接过老板的话茬，笑着说，“洛满对剧本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如果他不点头，公司也不能赶鸭子上架，华艺以演员为本，这是我们坚持多年的底线。”
在会议室内的人都是圈里人，大家都明白，刘韬说的都是场面话而已。
不想再面对这两个老油条，郭金明转头看向柴智屏，大名鼎鼎的‘偶像剧教母’，找她来的原因很简单，希望她能帮忙卖人情，促成洛满进组，让电视剧拍摄顺利进行。
柴智屏内心苦笑，虽然与洛满合作一部《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但在拍戏的时候就知道这小子油盐不进，恐怕今天自己的面子要被踩在地上了。
不过没办法，柴智屏必须来。
一方面她希望能与华艺达成第二次深度合作；另一方面，郭金明不仅是作家，杂志社老板，还和天娱传媒有合作关系，他的面子必须给。
面对郭金明的目光，柴智屏只能抱以微笑。
屋子里暗流涌动，正巧在这个时候，陈洁和洛满一前一后来到了会议室。
一见人，刘韬立刻站起来热情地招呼着，“来啦！”
“嗯，没迟到吧？对不起，好像大家都在等我。”洛满表现得礼貌客气。
“是我们来的比较早，一直在谈，”王忠磊笑着说，“先坐，互相认识一下。”
经过介绍，洛满才知道，会议室里，除了王忠磊和刘韬外，还有‘老熟人’柴智屏和她的助理，小说作家郭金明和他的两个工作伙伴，剧本编剧林纯华，著名宝岛偶像剧导演翟友宁。
心神稍定，洛满带着和气的笑容说，“找我拍戏很简单，拿剧本给我看，我不在乎是网剧，电视剧，或者电影，我也不在乎投了多少钱，想过第一关，总要让我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故事吧？”
王忠磊顺着话故意笑着说，“不是好故事就不会吸引那么多年轻读者了，不光是公司，你的伯乐，大恩人···”
洛满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知道我接戏不讲人情，讲了也没用，可能还会适得其反。”
要的就是这句话！王忠磊露出苦笑，向对面坐着的郭金明和柴智屏耸了耸肩，表达自己的无奈。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没办法，有时候需要临场发挥一下。
一直没有开口的郭金明微微歪头，打量着说，“你真的很有性格，我更欣赏你了。”
“谢谢，”洛满语气略带平淡，“剧本带了吗？”
“当然，”郭金明对身边的助理使了眼色，剧本被递了过来，“我很期待与你合作，虽然我不是导演和编剧，但我知道小说里的人就是你，希望你能好好考虑。”
一直站在洛满身后的陈洁开口道，“剧本保密协议呢？”
“不用，我相信洛满。”郭金明从容自信，说是相信洛满，其实是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还是签吧！对大家都好。”洛满把剧本放在桌子上，没签协议前，绝不能看剧本，虽然死板了一点儿，但能避免很多麻烦。
“公司有模板，做一份保密协议简单的很，”刘韬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笑呵呵说，“到饭点了，民以食为天，我安排了日料，不如在饭桌上慢慢谈？”
承袭了几千年的文化，有事饭局上聊。
洛满收起笑容，“我就不去了，签完协议我要一个人安静地阅读剧本，希望能尽快给出答复，免得耽误大家时间。”
“不急在一时一刻，人总要吃饭的。”王忠磊劝说道。
“来之前我吃过面包了，”洛满抬头直视王忠磊，直言道，“我对剧本比较急，想看看是不是我喜欢的故事角色。”
“没事，没事，”刘韬出来圆场，“我想起来洛满吃日料过敏，下次有机会的吧！这次是我的问题，我定错地方了。”
洛满当然不是不吃日料，刘韬这样说是为了缓和气氛，给所有人一个台阶下。这是经纪人应该有的职业能力，缓和手下演员与经纪公司的冲突。
就这样，签完保密协议，一众人浩浩荡荡离开，只剩下洛满一个人在会议室里品读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