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或许这即是期限，却亦是年少的欢喜

我从未问过你，

便欣然删去如果，

只是这般预设，

是否称得你意，

或许这即是期限，

却亦是年少的欢喜……

风依旧吹拂着轻纱，少白缓缓地行至窗边，凝视着手中漂白的纸页，良久，又忽而转向那微微亮起来的远方……

“少白，今天状态不错，晚上聚会，老地方，先走一步!”美玲一边收着稿子，一边往门口走去。

“知道了，老规矩!”，少白漫不经心坐在椅子上。

“今天必须去，有情况”，刚到门口的美玲，转身郑重地看着少白。

“好”，踯躅片刻后，少白缓缓答道。

窗外的雨下得格外的温和，窗内循环着那首歌，气氛却格外安静，红灯亮起，车子便停在了人行道前，少白静静地看着人流穿过，都极力用伞挡着，看不清一张脸……

“来了，少白”，正要打电话的美玲，长舒一口气。

杰仁下意识地放下杯子，看着迎面走来的这个人，许久不见，凉静的气息却是依旧压得人喘不过气，愣住片刻，回过神来：“来了”。

“嗯”，少白平静地路过，似乎不带任何情绪的回答，又让杰仁愣了半晌。

“今天是毕业11周年，说好了，一生一世，还好，都没忘记哈”，待众人坐定，美玲站起来说道。

“不提还好，也不知道当时谁提的，这麽幼……”，在美玲狠狠又亲切地注视下，大同完整地传达出自己憋了很久的话，“……青春烂漫又可爱的想法”，众人都略带默许的笑起来……

一一掠过众人的脸，坐在角落的少白淡淡地莞尔，带着少许苦涩，这一细微的表情没有逃过大同和美玲，当然还有坐在局外，一直关注这边的杰仁……

在众人的笑闹声中终于结束了看似正常，实则略显尴尬的11周年会。

少白早早便将车泊好，待美玲和大同送走所有人后，才滑了过来，美玲跟大同稍稍会了会意，说道：“某人顺路，大同就交给你了，注意安全！”

看到正向这边走来的杰仁，少白向美玲摆了摆手，迅速载着大同离开。

车子在平稳地行进着，雨稀稀拉拉地滴落在窗上，“少白，放首歌吧”，半晌大同开口道，“还是这首，你这单曲循环多少年了，是不是也该换换了”，些许是喝了不少酒，大同语气很不好地说道，更或者是憋了很久的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车内依旧恢复宁静，黑色的车子穿梭在雨夜中，不知过了多久，在一处拐角停下。

“到了”，隐形了一晚上的少白，不带任何情绪的说道。

“再坐会儿”，大同看向窗外的脸慢慢转向前排的少白，顿了顿再次开口“别再折磨自己了，该放下了……”

依旧是沉默，仿佛没有一丝生气，甚至连呼吸声也没有。

“谁不都是该干嘛就干嘛，八年，抗战都胜利了，江少白，你就不能放过自己。”大同又没好气地补充道。

不知是下雨还是什么原因，空气凝固了一般，前排的少白与大同仿佛身在两个世界。

“那天是好多年才下的第一场雪……”，说着还出神地笑着，很久没看到少白这麽无一丝杂念地笑，大同竟晃了一下神。

“送你”，看着打开车门前一米外撑伞矗立着的少白，大同竟自觉地挪了下来，憋了一肚子的话此刻竟再也无从说起。

“江少白，如果下次见你还是这样，别怪我动手，反正有事儿没事儿给我电话，你知道，我就不多说了”，眼看少白转身，大同有心无力地说道。

顿了顿步子，少白依旧自顾自缓缓走向车子……

不知在雨中行驶了多久，又缓缓地停在了江边……

风微微地吹拂着夹杂着细密地雨滴，少白点起一支烟，点了几次，终于燃了起来，只是点在手指间，看着烟气丝缕淡淡升起，“你会回来吧？”，少白苦笑着，却带有一丝期待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