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何应钦“妻管严”

丁春膏宴请何应钦的那天晚上，曾经应何应钦的请求，写信邀请何应钦的妻舅王博群，还有当时停留在古城的三大名旦程砚秋、尚小云和荀慧生，请他们与何应钦同席。为什么要这样，就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了。外国人里，除了我之外，还有美国人福克斯，协和医院有名的德国医生克里等人。这些客人的身份就好像一个“拼盘”，在席间当然没有一个人说到有关政治的话题。

何应钦是一名仪态温文大方的军人，很有大将的风度，为人也比较随和。有人说他有怕老婆的毛病，家里的事情不管大小，全都凭他老婆一句话来决断。久而久之养成了习惯，在公事上也是这样，所有的事情都只是禀报上去，由领导决定。新闻界的朋友对我说：何应钦在南京有一个外号，是“全国怕老婆会会长”。关于他“妻管严”的传闻，几乎可以和明朝将领戚继光相提并论了。还记得当时在席上，何应钦经常以循环系统和妇科病的问题，来询问我和克里大夫，并且叹息南京这么大，竟然很少有值得信赖的外国医生，每次有了难以解决的病症，都要到上海去诊治，就连在中医方面，古城知名的医生有孔伯华、施今墨、萧龙友，而南京只有一个张简斋，言下很有惋惜的意思。他还开玩笑地对克里大夫说：“先生以后退休了，何不在回国之前，先到南京去从医几年，救治病人？现在有很多贵国的学者在南京，应该不会让你感觉到作客他乡的孤独。”克里大夫的医术非常精湛，而人属于内向型，满头白发，是在座的人里年龄最大的。听到何应钦的话，他既没有谦虚地答谢，也没有停下筷子来客套几句，只是回答说：“以后再说吧，就看将来上帝怎么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