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不当没有爱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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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六)我杀人了

“你到底是谁!你是什么!”我不再挣扎,只是狠狠瞪着她。这不是幻觉,实实在在的疼痛从手上传来。

她不回答我,还是紧紧抓着我,疯狂大笑,“哈哈哈哈哈!”

我被她的笑声弄得不自在,同时也很生气,“你喜欢装神弄鬼?喜欢装就让你装个够。”我边说,边用拳头锤她的手,她还是不松手,我的胳膊都被捏白了。

我又朝着她的脸打,顶着栗沫的脸出来骗我,“让你装!”不出两三下,这张脸就烂了,眼瞧就要支离破碎,可是那双眼睛还在盯着我,那张嘴还在笑。

半晌,我冷静下来,这东西的主要目的肯定是迷惑我,然后再像杀耿成立一样,弄死我。我赶紧收回拳头,可出现在视线里的那张脸猛然变成了耿成立的脸!

“啊!”场景还原了,好邪门的东西!

我此时正坐在耿成立的身上,没有人抓着我,‘栗沫’不见了,卫生间里就我一个人。而我,坐在耿成立的身上,正一拳拳打着他,他的脸被我打得稀烂。眼前的人已经不能说是人了,除了脖子以上,下边的身体已经碎了,碎成了几大块,勉强地拼在一起。

我飞快地耿成立身上离开,但是在我起身的一瞬间,我身体开始发软,脑子一团浆糊。

脑袋里全是一个声音:我,我杀人了。它正围绕着我,侵蚀我的意志,并且迅速占据了我的大脑。

脑袋晕得厉害,我瘫在耿成立旁边,往后边挪了挪。

是我!是我!我动手了!不!不是我!他早就死了!我陷入了囫囵,耳朵里、整个脑子里全是那个声音。

我跑不掉了。

“滚!滚啊!”我咆哮,拼命用手捶打脑袋。头痛欲裂,难以控制。

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不久后,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我浑身无力,倒在地上,只有一个念头:

“有本事直接杀了我,不然等我醒来……”

仿佛过了很久,我始终半清醒半迷糊地躺在地上,眼前雾蒙蒙一片。

耳边终于再也没听见那个令人心烦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平稳但是极具穿透力的铮鸣,大概是聋了,我在想。

我还在想这些的时候,眼前突然黑了下来,不是晕了,也没瞎。是有一团东西挡在了我面前,遮住了光线。

随即一丝温热的触感从我的脖颈处传来,那个东西碰了碰我。

“送医院,多找两个人看着。”是个年轻人的声音,像轻雾笼罩的林间穿过树梢的光影,山间田野吹过的微风,令人舒适。

他离开了,我的眼前恢复白茫茫的样子,说来奇怪,我心安不少,竟沉沉地睡去了。这次没有做梦,我只是陷入了一片黑暗,听不见看不见,五感尽失。

等到再次醒来,我躺在病床上,右手挂着点滴,左手被缠成了球。

病房站着好多人,有苗老师和那位坐在中间审问我的男警官,还有三个我没见过的。除了两个我看出来是小将之外,还有一个人,穿着一身棕。

很高,一米九左右,身形偏瘦,但是从他挽起的袖子、露出的小臂来看,很健壮。他背对着我,我看不到脸。应该很帅,因为腿好长,身材比例也很绝。

“这个案子我们接了,把所有的资料给我共享一份就行。”他的语气很轻松,仿佛毫不在意。

原来昏迷前见到的是他。

“苗老师。”一开口,我小惊了一下,我嗓子哑了,声音好像老婆婆。

苗老师见我醒了,赶忙跑到我面前,“感觉怎么样?”

那个人和男警官都走到了我的病床前,虽然早就猜到他长得会很好看,但是我没想到这么绝。他的眉毛是很好看的龙眉,眉尾过目,眉不过浓,根根见肉,眉峰上扬显得很有气势,眉宇飞扬。眉毛下有一双勾人的眼睛,没错,就是勾人,细长呈内窄外宽,呈弧形展开,一眼就让人挪不开注意力。

他的眼睛很好看,深邃但不过于内陷,就像戈壁里静静流淌的湖水,勾人神魂,让人着迷、神往。鼻子也是一绝,鼻梁骨伸直并且较为的纤长,就好似利刃一般。

我隐约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挑战性,本性匿藏在玩世不恭的外表下,暗暗地分析眼前的每个人,如果跟他成为对手应该会很有意思。

我不太喜欢他的嘴唇,好薄,这种人说话很伤人心。

直接忽视了其他人,我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交错,感觉就在这一瞬间,他将我整个人读了个遍。很可惜,我也很擅长隐藏。

他注意到我在看他,习以为常地挑了下眉,嘴角若有若无地带着笑。我表面上装得有些痴,估计平常就有人喜欢这么看他,他觉得我也很庸俗。

见我没反应,苗老师转头对男警官说,“是不是吓傻了,这孩子。”

我回过神来,装作很不好意思的样子,马上回:“没有,苗老师。我这是怎么了?”我吃力地抬着手。

“先别动,好好躺着。你得先告诉我,你上车之后发生了什么。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纪靖,现任梁州公安局副局长,这一位是段惜,司盅最高负责人。”苗老师郑重的介绍。

司盅?什么地方?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各位领导好。”我规规矩矩地问好。

“嗤——”段惜笑了一声。

我不明所以,“……”

我们三个人都在看他,他双手插在衣兜里,笑着说,“没事,我只是觉得她讲话像老太太。不好意思,各位。”

他笑的那一瞬间,恍若黑夜透过的亮光,穿透混沌,直击人的心灵。坏就坏在眼里含有嘲笑意味。

果然说话伤人,很讨人厌。“谢谢您在百忙之中还要抽空来伤害我。”我控制说话的语调,努力像个正常人的声音。

“不用谢,嗓子不行少说话。”他好像看出了我的意图,笑得更大声了。

我神情冷淡地看着他,要不是受伤了,我多少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多做人,少说话。

“好了,都认识过了。若若你回忆一下,上车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苗老师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他们三人拿了凳子,坐在我的床边,苗老师和纪警官都有些不苟言笑。只有段惜,心情愉悦,浑身轻松。

我仔细地跟他们描述了我的一系列遭遇,然后我就开始哭惨:“苗老师,这到底怎么了?我是被人下药了吗?不止一次出现幻觉了。”

苗老师见我可怜兮兮,心里也不是滋味儿,毕竟他当过我两年的老师,还是很心疼我的。

“不是幻觉,是中邪了。”段惜在苗老师之前开了口,虽然但是,这种话从他的嘴巴里说出来,总是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