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苦涩

宁静的夜晚，杜若风倚在窗前半眯着眼，月光酒照在他清冷的脸上，显得有些苍白。

“站在那里在想什么呢？”白玉走了进来。

“没想什么，这么晚了，娘你还没有休息。”杜若风转身走到白玉身旁。

“也没什么，就是来看看你。”白玉坐下，伸手斟了杯茶，神情惬意的喝着。

“前阵子我对你说过，要你好好想办法接触宛平郡主，不知你和她最近如何了。”白玉开口问道，她来就是想知道杜若风和赵安居之间事情的进展。

“孩儿无意郡主，所以今日已向她说明。”杜若风用他惯有的清冷口吻回应，这事迟早会被白玉知道，现在说出来最合适不过。

“你简直是混帐，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话？郡主对你有意，若是有朝一日能与你缔结秦晋之好，有何不好？再者一旦你和她姻亲结成，不但光耀我杜家的门楣，还可以让你的仕途一帆风顺步步高升。”听着杜若风的话，白玉气不打一处来将杯子怒扔桌上。

仿佛是预知白玉要说的话，杜若风脸上没有半分表情，依旧清清冷冷，半垂着头没有作声。

“我这可都是为你的将来着想，为你人生铺一条好走的路，你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宛平郡主是一个对你不错的人选，千万别错过。”

白玉直直的盯着杜若风沉默的样子，心里的怒气加重，一刻也不想停留，拂抽转身离开。

目送白玉离开，杜若风眼底掠过一丝心痛，为什么白玉非要这样帮他安排人生，他已经依她意愿入了仕，还不能让她满意吗？为什么就不能白玉就不能顾及自己心里的感受，她是真的是爱自己？还是只爱她自己？

一声轻叹，杜若风挪步离开房间，向后院走去，脚步沉重，只留下月中一抹落寞的身影。

........

白玉回到房间，一挥手就把桌上的东西一扫而落。

“怎么了，为什么生气？”看着白玉满面怒火，于嬷嬷微怔。

“宛平郡主对若风一片真心，但他竟然不知好歹拒绝了她，你说我该不该气。”白白怒言

“或许大公子一心在仕途上，不想这么快成亲才回拒了郡主，或者过段时间情况又不同，这事会有解决办法的，你先别生气。”于嬷嬷劝道

“能有什么解决的办法，我刚才看他的表情，分明是万分不愿意，真是气死我了。枉我一直这么用心的栽培他。”

“郡主那么好的人选也不愿意，那是为什么呀？”于嬷嬷不明白

“我怎么知道。”白玉没好气说道。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诡异。异样的沉默在两人之间缓缓流淌。

“会不会是大公子他有喜欢的人了，我有一次听库房的李叔说，他有两次去华云楼打酒，都碰见大公子在那里听琴呢，而且还一直望着那掌柜姑娘。”于嬷嬷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

这事她本没往心里去，只当是杜若风是出去透透气。现在被白玉这么一说，不禁将今晚的事情联想起来。

“有这回事，你为什么不早和我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白玉一脸不满的看着于嬷嬷。

“就是前一阵子，我这初也没当一回事嘛。”

“明天，你暗中想办法查一下若风去华云楼的情况。”白玉命令道，她可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好吧。”于嬷嬷颌首

.........

四周寂冷，鸟语虫鸣，分明是个极好的月色，竟惹得多离人多少心伤。

杜若云在后花园沿着青石板路缓缓而行，背影在月色下被拉着很长，忽然听到了一声声清脆悦耳的乐声。心中一顿，他轻轻抬起脚步，寻着乐声的方向走去，直至走到南阁北面的一处荷塘。

月色下的荷塘边上，杜若风正坐在几块湖底石之间，眼望湖面，手执一片叶子忘情吹奏。长长的墨发已披散下来，垂在他的白衣之上。皎洁的月光从夜空洒落下来，为他镀上了一层清冷的银边，令他如同神人般更显飘逸。

“你来了。”杜若风耳力极佳，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悦耳动人的乐声从唇间停止，他放下了手中的叶子。

“月下曲，大哥好雅致，只是这曲子听得如此伤感。”杜若云在另一块湖底石坐下

“乐由心生，明月当空，今夜你不也来园中漫步。”杜若风不予置否，对着他笑了笑。

月色下，两兄弟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四周很安静，仿佛可以听到月光洒落时的声音，静谧，美好。

“我今日在华云楼遇到郡主，和她直接说明了一切。”杜若风突然出声转移了话题。

“你是如何当面向郡主说明一切的？”杜若云闻言惊愕，心里掩不住好奇。

杜若风一五一十的将今天华云楼的一幕都告诉了杜若云。

“想不到你这么的直接，也不怕郡主她难过。”杜若云语气带着一丝惊讶和欣喜，虽然这对他来说是好事，但一想到赵安居会因此而伤心，他心里却有一丝的心痛。

“迟早都是要向她说明的直接点不好吗，而且，她已猜到灯会上的人是你，这样你就有多点争取的时间和机会，不好吗？”杜若风收起笑容，一字一句的说道。

“嗯，希望如此吧”杜若云点头，淡淡一笑，“无论如何，我会努力的，我也希望大哥你也早日如愿”

杜若风没有答话，只是浅笑望着他，眼中却闪过一丝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