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再施法无效
水灵净眼前投下一大片阴影，嘴上感受到一个湿润的东西，不由得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他不仅在她唇上轻咬着，还探进了她的嘴里，像是个地主般逡巡着自己的领地，不放过她口中的每一寸。
水灵净伸手去推他，激烈的挣扎都被重夜繁轻易的化解了，他用身体压制着她乱动的身子，一只手抓住她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将她的头按住，丝毫不给她躲避的机会。水灵净简直欲哭无泪，谁曾想王爷去了边城一趟之后，回来就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若是昨晚她还可以说是因为他喝醉酒而不小心的意外，那么现在这个又是什么？水灵净缓缓地闭上眼睛，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顺着脸颊往下，只留下一条淡淡的泪痕。
等到重夜繁放开她的时候，水灵净委屈得脸都红了，眼中含着泪，看着他的眼神迷蒙，却满满的都是控诉。重夜繁抵着她的额头，气息也有些不稳，“净儿，你不该逃避的，本王以为本王昨晚就已经表达得足够明显，还是你一定要本王亲口说出来？净儿，别装傻，也别拒绝本王，本王不想跟你再玩这种你跑我追的游戏，本王要的，不管是人还是别的什么，只能被本王所拥有。以后若是再发生这种你私自将本王推给别人的事情，可就没有现在这么好商量了。”
水灵净面无表情，缓缓的垂下了眼。
重夜繁知道她心里还未完全接受，可他对自己有信心，他一直在她身边，她不会再喜欢上别的男人。而他也知道水灵净对他的感情，从以前开始，她就一直照顾他，他对她来说绝对是不同的，她并不是对他没有感觉，甚至可能跟他一样。既然他们彼此喜欢，为什么不能在一起？重夜繁捧着她的脸，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便将她抱在了怀里，发出了一声心满意足的喟叹。
水灵净呆在他的怀里，许久没动。
良久，她缓缓开口，听不出声音里含着什么情绪，“王爷，您还记得当年河清县的白疏离，白大夫吗？”
重夜繁眉头一皱，他当然记得那个游方大夫，当时他还曾经因为她跟别的男人走的太近而对她生过气，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理过她，不过现在想来，原来他在那时候就已经开始将这个小丫鬟放在了心上，只是他却还没有察觉到，将这当做是对小丫鬟的一种占有欲。想起以前两人打打闹闹的生活，他的嘴角忍不住泛起一个笑容，“嗯，记得。”
“后来我们离开的时候，白大夫也离开了，王爷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不知道，你问这个干什么？”重夜繁毫不在意的问道，他现在拥她在怀，心里满是欢喜，连刚刚华寻珍带给他的生气愤怒统统都抛在了脑后，哪里还会有闲心去管一个没什么身份的大夫的去向。在他心里，其他的男人当然是离他的小丫鬟越远越好。
“他死了，”水灵净将头埋在他怀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白疏离最后死了。”
“他死了？”重夜繁有些诧异，在他的印象里，白疏离也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年纪，自己本身又是个大夫，怎么会这么年轻就死去？
“是啊，我当初也想不通，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去死，”水灵净说道，“可是现在，我想明白了。”因为白疏离那样的爱着彭雨晚，所以愿意为了她向一个凡人低头，在天山呆上十几年学习凡间的医术，愿意为了她付出自己几百年的修为，更愿意重新变回没有知觉的白术，可就算彭雨晚忘记了他，他还是想要陪伴在她身边，只为了能够看着她幸福。水灵净原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懂得这样的感情，曾经觉得这样真的很傻，可现在她却懂了。
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它来，它就永远不会发生的；不管水灵净再如何拒绝，她都已经无法再逃避，再隐瞒自己，她已经喜欢上这个抱着她的男人，喜欢的时间，或许已经很长久很长久，长久到足够让她把这种喜欢，在不知不觉中，变为爱。
她爱他。
真的很爱，爱到每当想起他来，心就会变得柔软，也会欢喜的落下泪来。
她现在才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却要迎来一个更加无法接受的事实，他们根本就无法在一起。
水灵净的眼眶有些湿润，她的鼻尖满是重夜繁身上的气息，她微笑起来，在重夜繁看不见的角落，她的脸上满是哀伤。
“王爷，白大夫他曾经跟净儿说过一句话，净儿觉得很是正确。”
“他说了什么？”重夜繁亲吻了一下她的头发，轻声问道。
“愿有一天，能够重回天真。”
重新回到那个缘分开始的地方，白疏离一定不会再让当初的彭雨晚为了救他而身中蛛毒，一连三世都不能善终。
重新回到那个缘分开始的地方，她水灵净也一定不会，选择再次下凡，遇见这个让她操心，让她上心，让她伤心，让她死心的男人。
在重夜繁的背后，一块发着淡淡的光的白玉漂浮起来。
水灵净轻轻地推开了重夜繁，在他疑惑的目光中，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重夜繁，你爱的人是华寻珍，一直都是。你要娶她为王妃，要好好对她，跟她白头到老。”
重夜繁的目光从清明变得迷糊，慢慢地他的眼皮越来越重，闭上了眼睛，整个身子都倒了下来。
水灵净接住了他，让他坐在椅子上趴在桌上睡着，她的脸色苍白，表情却是比哭还要难看，整个人身上围绕着悲伤的气氛。
她转身，将书房的门轻轻关上。看着眼前这扇紧闭的门，她暗暗告诉自己，从今后，她才刚刚开始的爱情，已经结束了。
姬如霜抱着困倦的打着瞌睡的曼绿，站在暗处看着这一切，看着小花仙失神的背影，有些无奈，还有些嘲讽，她以为事情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他在空中一挥手，一本金色的书册出现，在他眼前打开，翻到了最后一页。
最后一页上，是这场劫早就注定好的结局，他们一个人都逃不开。
谁都不行，包括他自己。
重夜繁醒过来的时候，还有些迷糊，因为趴在桌上一连好几个时辰，他的手臂酸麻的厉害。他的理智慢慢回笼，想起闭上眼之前发生的事情，脸色变得很是难看，该死的！她居然敢弄昏他？她从哪里学来的这种本事，还敢用在他身上？
重夜繁生气极了，准备去找小丫鬟并且好好地惩罚她，兰慈在这时候推门进来了。
“王爷，您醒了吗？是不是要洗漱？”兰慈对他露出一个温柔亲和的笑容来。
重夜繁眯了眯眼睛，他记得兰慈，虽然兰慈并不是他几个丫鬟中照顾他最多的，可他记得水灵净一向与她不合，以前他想不通以水灵净这样的性子居然也会结怨，可现在他注意到兰慈看着他的眼神，他突然就明白了原因。
“你，喜欢本王？”
兰慈的脸刷一下的红了，嗫嚅着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王爷，您……”
“本王记得，你是京城庄家的小姐，”重夜繁眯着眼睛，脑海里记起了关于兰慈的身份来历，“那么，你为何会来到王府当一个丫鬟？”
没等兰慈说话，他又说道：“你是想要让本王注意你，你的目的是为了侧妃？”
王府里的人虽然大多数都知道兰慈呆在王府的目的，可被重夜繁这样直白的说出来，还是让兰慈觉得尴尬，她原本是想要成为照顾重夜繁起居的贴身丫鬟，让他对她产生好感，这样就算以后他有了别的侧妃，她也会是最受宠的那个。可谁曾想出现了一个水灵净，就将她全部的计划打乱了，还有后来的华寻珍，这些都还不算，王爷居然又去了边城四年，也让她凭空等待了四年。兰慈开始慌乱起来，害怕自己永远都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今天才想着过来碰碰运气，跟重夜繁呆在同一个房间里，没想到重夜繁却这样直接的说出她的心意，而且她还一点都看不出他的态度究竟是什么。
兰慈定了定心神，然后回答道：“是，兰慈是庄家的女儿，原本不该自降身份来到王府。可当初兰慈第一眼见到王爷的时候，就喜欢上王爷了，王爷说兰慈下贱也好，说兰慈不要脸也好，兰慈都认了。兰慈只希望，王爷能够给兰慈一个机会，能让兰慈呆在您的身边，可以看着您，可以照顾您。”
重夜繁听着兰慈说出口的话，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嘲讽起来，今天一天，已经有两个女子向他表白说喜欢他，可他真正喜欢的那个，却唯恐避他不及。他一直记得他刚刚晕过去之前，水灵净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希望他喜欢上华寻珍，并且好好照顾她。呵，她究竟有什么把握，觉得他就会听她的？她只不过是他的一个丫鬟而已，她根本就不可能左右的了他的心思。
重夜繁的背靠在椅子上，目光落在远处，“从今晚开始，你来照顾本王吧，替代水灵净的位置。”
兰慈一脸的不可置信，可慢慢的，就变成了欣喜，“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