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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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走马上任

这一阵子我们都在商量去BJ以后的事情,老范的儿子降生了,名字是老范和亚楠一起起的,叫“范泽霖”,亚楠说这孩子命里缺木少水,这一下全齐了。

我们最要紧的事情还是去BJ,我问亚楠说到了BJ该怎么办,怎么样才能找到发丘门呢?亚楠说:“不用你去找他们,他们自会来找你。”确实我记得我曾经问过雨生在BJ干这行的找人是不是很容易,他说是的。我想只要我们去了BJ他们一定会知道的。我和阳阳亚楠三人就去了BJ,我留的有雨生家里的钥匙,就干脆直接去了他那里。

果然不出亚楠所料,我们来的第三天就有人过来找到我们,自称是发丘门的代理门主,并且还拿出了印作为凭证。他说是要来请我回去。亚楠先让他介绍了发丘门的现状然后说我们先不去,等一阵子再去。然后亚楠就让阳阳去打听一些消息,听一听江湖上的人是怎么议论发丘门里的这些事的。当然阳阳打听到的也只是小道消息,小道消息一般有些可信有些不可信,比如说有些小道消息称即将新任的发丘门门主长得不标致(这里指帅气),这是绝对不可信的!

时隔一周亚楠根据那个代理门主和阳阳打听来的消息分析出了这些:

雨生当时说过BJ有一个很大的盗墓阻止,所有在BJ混的倒斗的都得听从这个组织的调遣,这个是假的。其实BJ是有三个组织,其一是发丘门,其二是摸金门,其三就是像我和老三他们那样的民间盗墓,不过他们这个组织更大,自称“无常门”。这三个组织在BJ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

而为什么雨生高端端的要把发丘门让给我?而这个代理的门主知道我来了BJ为什么要马上过来辞掉自己的职务,让我来带领呢?这有些不符合常理。原来事情是这样的。一九九零年七月份,陕西一座大墓被人发现,这个消息直传到BJ来,三个门派在一起商议到底是合作去搞,还是各干各的互不干扰。这是发现古墓时必须走的流程,一定要说清楚了,同行都是敌人,见了面非得掐架不可,就算不掐架分明器的时候也会吵起来,所以要在去之前就把规矩给立好了。

可是总会有那些个不讲道义的,我万万没想到当时不讲道义的竟是雨生,他早就知道了那个地方,一早派了人过去,为什么?因为那是一座亲王墓,那里边的东西不光有我国本土的明器,还有许多外国的宝贝。足够雨生再买来一个这样的组织,可是却因为他手下办事不利索,就下了明显的痕迹而被其他两个门派发现。这一下发丘门的名声可断送了,并且最遭罪的就是雨生了,在那件事之后他就一直被排挤,江湖上甚至都把发丘门当成一个肮脏的组织。

而发丘门的人也因此抬不起头来,后来雨生才想要把发丘门给送出去,也不是因为自己想要赶紧解脱,而是他不想发丘门就此没落,其实我的所有身世他都知道,他也知道我在找的孙明来,关于我的一切他都清楚,他也猜到我会把盗墓者后人都聚在一起,所以他相信我们的实力,这才把位子让给了我。

这几年来,都是那个代理门主一直在主事,主什么事呢?就是陪摸金派和无常派老大喝酒,那年以后发丘门再没有挖坟掘墓的机会了,他们完全靠的是以前剩下的存货过日子,可是那点儿东西养活不了几个人,成色好的有时候还得贡献出来。被其他两门派排挤的实在不行,对外宣称发丘门还有500多号人,事实上只剩下了二三十个。也就是说我去了就差不多相当于光杆司令了。

这剩下的二三十人大多都是受过雨生恩惠的或者是离开发丘门就无事可做的人。我在想我去的意义何在呢?亚楠说:“你现在不必着急做门主。”“你误会我了,我不是着急去做,我是压根不想去做啊!”我说。“早晚的事,你放心有我在情况不会太糟。”这情况已经够遭了当然是不会更遭了,亚楠说着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烧的是气势。我说就他妈这二三十人还还谈什么气势?

亚楠说一切看他就行了,而我只需要扮演一个成熟稳重的老大就好。这可太难为我了,我这三天不说一个带色儿的故事就着急。不过为了革命还是得努力成就自己。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亚楠说这个时候我就该出场了,那么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呢?西装革履?国产的中山装?亚楠说你现在是一个落魄组织的老大,你穿的越好就说明你越没底气。所以他给我找了一套八零年代的旧工装给我穿上。“亚楠呐,那个,我就这样去了?”我对这一身相当的不自信。“不然呢,这是最合适的。”

我真搞不懂他是怎么想的,就这一身破衣服收破烂的都懒得捡。这要是被摸金门和无常门的人看见了不是还得让他们笑话吗?我怎么都没想到亚楠聪明就聪明在这里了,因为我的想法也正是那两个门派领导人的想法,他们期望看到的是一个穿着西装,然后装的很大牌,很牛叉的一个人,亚楠给我整的这一出首先就让他们猜不透了,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会是一个退休工人着装的人来领导发丘门,他们会怀疑,会乱想。

然后才是展露我的技术,亚楠让我直接找到摸金门的老大,当然这个过程不是那么的容易,我是被托着进去门的。阳阳打听到现任摸金派的老大叫做“连保成”,这人有一个特点就是不喜欢老实人,他就喜欢那些老奸巨猾的人,而亚楠却让我本色出演一个老实巴交的,什么都不懂的人。顺便提一下,我这里所说的摸金门并不是所有的摸金校尉都在此处,他们之中是有一两个摸金校尉于是就以摸金校尉为旗号立的门派,而发丘门确实实实在在的就剩下这么点人了。

见了那人以后,我没有坐下来,而是掏出一支烟来,这是当时找到的一种比较便宜的烟,就是那种拉黄包车的车夫都买得起的那种。然后递给他一支,当然他是不屑于瞅的,接过后就直接扔在了桌子上。不光他不屑一开始我自己都有些嫌弃,不过一抽感觉还可以。

“是这样的,”我说,“现在的情况我想大家也都清楚,混这行的都知道发丘门现在已经是很烂了。”“非常烂。”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而要我当门主,说实话我是不乐意的,不过,你说非常烂,我觉得我就有必要来管这个闲事儿了,我不是什么有本事的人,但是也懂点道理的,发丘门做错了事不能归结于个人,这是我们所有人的事情,我们当然要承担这个责任,四年了,我们都是这么活的,被你们踩在脚下,骑在脖子上。”我抖了抖烟灰继续说:“但是你不得不承认我们的手艺。”

“哈哈,你这话是,几个意思啊?”那人掏出一支雪茄来自己点上。

“我这个人很没意思,不过我想做的事儿可有意思多了。”我说。

“说来听听。”我感觉的出这货完全是把我当做玩笑了。

“我们四年没有动过手了,我想跟你讲讲历史,当然了这是烂透了的历史,你当然知道的。发丘摸金本是同门,后来才分开的,你们的规矩和我们相差无几,技艺上我们丝毫不跟你们逊色,只是后来你们大都是官盗有资金有权利的支持,我想就当今社会来说我们应该是平等的了吧?整个发丘门原本只剩下一人,后来壮大起来当然这门手艺不太好传,说句大话,现在还会发丘门独门手艺就剩下三个人,一是罗雨生,二是我,三,是我的一个兄弟。”

“然后呢?”

“我们需要一次机会,只用一次,如果我输了发丘门立刻解散,全部归你所管,如果我赢了,你需要减少对我们的压榨和排挤。”

“那你倒说说看,”他坐起来说,“怎么个机会。”

“让我下墓。”

“哈哈,你觉得这可能吗?四年来江湖规矩就是发丘门的人不得接触古墓,即使下了墓所得明器一概上交。”

“可以,全部上交。”

他的表情立刻就变了,我想我是他这四年来遇到的最狠的发丘门角色。

“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你以为你很厉害吗?”

“是的。”我说。

“哟,行小子,老子喜欢你,老子给你这个机会,如果输了你说话可得算数。”

“君子一言,绝不反悔,当然,这种情况下我有可能反悔吗?”

这场舌战就这么结束了。亚楠来说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剩下的这百分之一就在乎我的演技了,我现在得强装出自信,这份自信来自于我学会的手艺和发丘门里那些人的经验。虽然发丘门被压制了这么多年但是发丘的手艺还是在的,发丘门中还没有走的人中就有相当丰富的经验,比如说那个代理门主。亚楠是清楚了这些情况以后才决定让我这么说的。这就是一场赌博,输了输得彻底,赢了却只能赢回一点点,不过这就足够了,只要这一步走的稳当了,下一步就能按部就班的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