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小摊边，端基带着小张走过去，坐在摊位上。大块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和小张对视。端基张口就来：“你别误会，我类似媒婆。”

这话一出，小张立刻站起来，气哄哄要走了。大块头看着追去的端基，失落的低下头，继续炒面。炒着炒着，自己都笑了，似乎还感觉有希望，又似乎感觉自己想太多了。

端基追上了小张，凉风习习，两个人迎着风走，风很冷，小张缩了起来。端基脱下衣服，小张以为会获得温暖。没想到端基把衣服系在裤腰上：“我不能把衣服给你，那就一起受冻吧。”

小张停住脚步，看着端基，无奈的笑了一会，和这个人不知道说什么，接着继续走。

端基吹着风，他的手脚开始冰凉，头开始疼，开始疲惫，他的心情和这种温度，湿度好像有着奇怪的关系，只要这熟悉的凉来了，他就会回忆起以前和秋风的故事。伤感了一会岁月无情，缓缓倾诉：“一辈子还有几次能和秋风重逢。今生转眼又要结束，她也许根本就不知道我一直在等她。那些过去的事，过去的美好与遗憾，只有记得的人会痛苦。”

小张的心虚了。转过头看着端基。端基很坚定的鼓励她：“会背叛，也会重新喜欢上。我想你的思想和知识足够驾驭人类的爱情。但是如果你只是想记得，那痛苦的一定是你！”

小张转身走向摊位，一会回头：“你来当个灯泡。我一个人怕。”

端基笑着，跟了过去：“送佛送到西。”

端基开火，勺子开始撩动，给客人做炒面，大块头和小张在位子上酝酿着话语。端基边炒着面边和客人交流：“我就是临时工，怕耽误你们吃饭时间。给你们行个方便，不好吃也别怨我。我尽力了。”

摊位上的小张：“你怎么会想卖炒面。”

大块头内敛的笑着：“有点事做，感觉自己还有点用，心态会好点。有没有前途，喜不喜欢不是我们这种人可以选择的。老了，没年亲人帅了，没什么人请我当私教了，一个月那点收入，还不够房租。突然有天我发现我没法选择生活了，也就认命出来做点小买卖，这里的街坊邻居都很捧场，也算活下来来了。”

小张沉默了很久：“如果我那个时候我不要那么多要求，我们的孩子应该已经很大了。”

话到情之深处，大块头心也疼：“我对不起那个孩子。”

小张：“你知不知道，有段时间我都在幻想你们会分开，你还能回来找我。”

大块头不假思索：“一开始，我也以为你会回来找我。”

两个人不约而同红着眼，不约而同心酸还要欢笑。但凡不是伤到毫无感觉的爱情，分开大多都是因为倔强，这对像也不例外。

客人叫着大块头：“老板，你来，这个临时工不行。炒的什么东西！”

端基累了，走了过来：“不行了，人家不让我炒了，说我不行。招架不住。”

小张看着大块头，很亲切：“我等你，别急。”

这时的大块头干劲起来了，被电到了。看着他点火，放油，下调味，扔肉丝，滑蛋，面一扑，锅颠了两下，成品就出锅了，一气呵成。小张看得着迷。

端基盯着她，好像也看见了婉婉欣赏自己的样子：“其实，女人更在乎男人向上的精神。又爱上了。”

小张很害羞：“他以前当运动员的时候就很拼命。”

端基：“给我们也来一份吧！当我的工资。”

面一下口，端基：“这手艺，张总肯定要投资。”

大块头一听，对小张刮目相看。

端基接着补充：“她现在是富婆啦。投资你一个面馆小意思。”

大块头有点不好意思，自嘲：“还好你当时放弃了，不然就我这穷酸样，连你一起坑了。”

端基想起了追白猫的过程，对自己的过错程度也有总结：“也就小康，你别把她当成大熊城老板。心态不对，你就会认为你不配，自信是男人吸引女人的首要条件，你不自信，女人怎么有化学反应。空手套白狼那是要有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的自大，你才有机会。你不自信，这事要黄。”

大块头听完看着小张，把小张盯得不敢直视，一看就知道心理上被压迫了。

几个小时过去，端基在远处，看着他们两个人一起收拾摊子，准备收工，好像是在看自己和婉婉。

大块头的外套已经披在小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