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盛安地产公司的办公室就在项目售楼部的背后，所有开发商的售楼部都装修的豪华高端上档次。任何产品首先卖相要好，特别是买的期房更要包装好，可惜最近市场不景气，空荡的大厅没几个人，几个年轻的销售顾问，散站在大厅里，中间的沙盘有几个灯也坏了，也显得灰尘很多，贾珅庚穿过售楼部，办公区还是人来人往，毕竟项目还在建设，工程部还是人多，助理把贾珅庚带到赵立坤的豪华大办公室里，说起来大是绝对的，光班台估计就有10米。赵立坤见贾珅庚来了，从自己的老板椅上起来，走到中间的沙发区，两个人坐下，助理又倒好水之后出了办公室。贾珅庚看着办公室中间，越是没钱的公司，老板办公室越是豪华，可能只有这样才能显示自己的实力，都是靠这样来包装自己。贾珅庚说：“赵总这办公室大气，都说开发是暴利的确是好行业。”赵立坤说：“好了，大家都是朋友，说说你的想法，咱也实际一点。”贾珅庚是在美誉时通过人介绍认识的赵立坤，没有了生意的影响大家开始只是朋友交往。贾珅庚说：“我这不是来找大树来了，想在赵总这里混点饭吃。”赵立坤说：“有啥活动你说说，公司的旅游在宣传部门。”贾珅庚说：“这你说错了，我这次来说的是装修的事。”赵立坤说：“你这业务也多，又怎么做装修了。”贾珅庚解释说：“我和朋友有个家装公司，你这个楼盘也交房了，我想占个地利。”赵立坤说：“那是你们和物业的事，也是客户的自己选择，我们开发商不好说。”贾珅庚说：“不是，我是这样想的，直接从买房客户开始，我们给客户提供精装户型，这样客户可以直接入住，这比客户二次装修更有优势，我知道你们开发商不愿意做这个事太繁琐，但这是我们家装公司的专业，我只想可以提前介入，提前装修，这样对客户有好处，对我们多了客源也方便施工。”赵立坤说：“贾总这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贾珅庚说：“赵总本身这说起来像是合作，但我也知道我们公司太小，合作还达不到条件。但我光说方案，你可以选择实力相当的公司，特别本来你认识的装修公司也多，不用和我合作，所以我也想清楚了，我们就是工程费，你公司也有工程预算员，你可以以项目制合作我们来分成，你认为怎样？你出客源我们干活来合伙。”赵立坤说：“。贾总是生意人，但这点合作利润太小，你能不能扩大一下想法看还有什么利润，咱既然这样做了就要利润最大化。”贾珅庚说：“赵总我们能考虑的就这么多，我们也只懂干活，你们做公司什么资本运作之类，利润更大，如果在这方面还是看你们的能力。”赵立坤说：“你说的也对，对开发来说资本运作利润最大，现在开发都缺钱，资本成本也高，如果在这方面有方案我认为更好，这装修的利润你们赚我不分了，如果你能设计个这样的方案，这样装修你就来做，我让公司来配合怎样？”贾珅庚也知道资金的紧张是现在开发商的问题，但没想到毫不避讳，自己设计了这么多都有点多余了，贾珅庚说：“，行，我回去想一下看哪个流程可以沉淀出来资金，不过如果这样就需要您公司出面才能方便一点，您认为呢？”赵立坤说：“合作吗？大家就需要齐心协力，贾总我认为你的思路很开放，多想想如果有更好的想法也可以，钱是大家一起赚的对吧。”看来资金的压力已经让开发商低下了高傲的头。贾珅庚说：“，赵总那我一会儿去销售部了解一下公司的楼盘情况，有什么问题再问你。”赵立坤说：“你等一下我安排一下销售部的经理，你好拿资料，也等你好方案。”销售部的人很快就过来，赵立坤安排好，贾珅庚便又去了售楼部，有了老板的介绍，销售部态度好了很多。
从赵立坤公司出来，贾珅庚忙去见张克敏，张克敏是一个文物贩子，不过思路更好，原来是一个律师，在古玩城里有个商铺。这里人更少很清静，张克敏一个人在品茶，现在人谈事大部分也学着南方人一样开始喝茶谈事。可能因为茶不会让人乱说话，不像酒最后都是酒后胡说，张克敏看见贾珅庚进来招手说：“来茶刚泡好，上好的普洱.”贾珅庚说：“这里真清静，你平时就在这？”张克敏说：“，这只是一个地方，没事也都不来，谁买东西也不来这里，关键是好货也都不敢摆在这里。”两个人喝过几泡茶之后，贾珅庚指着柜子上的青铜器说：“这不是不能卖吗？”张克敏说：“假的，工艺品可以摆，只要是工艺品都可以，真货不在这，而且也就那几件，有货才会通知大家来看，没人在手压着。”贾珅庚说：“上次你说的玉呢？”张克敏看了一下四周，从柜台下拿出一个小包，慢慢打开，几块玉漏了出来，贾珅庚拿起一块很平常也很旧，材质应该是和田玉，张克敏说：“这些都是旧东西，朝代也久了，你看看。”贾珅庚拿出一块说：“这个怎么卖？”张克敏说：“这个20万。”贾珅庚拿起来认真的看起来说：“这么贵。”张克敏忙介绍到：“这种旧物价值不光是材料。第一还是年代，第二是谁用过的，如果在公开市场这价格还会翻几倍，所以都是喜欢的人、懂的人才会买，也不能摆在外面，”贾珅庚说：“知道了，原来听人说过，不过也讲究。说看自己能不能服得住，服不住就伤人。”张克敏说：“这几年盗墓的书让很多错误的理念进入了大众的思想，不过这东西没人带，一般都是放着，自己喜欢而已，珍藏也有人。世代传下来的那种一般都在拍卖市场上，咱这都是从地下挖的，收的很少，我这几乎都是一手货，价格已经很低了。”贾珅庚在张克敏这里拿过几个便宜的小件，也算建立了信任，贾珅庚说：“有没有干净的，我想自己带。”张克敏说：“那就买新玉。”贾珅庚说：“我想买几个品质好的也能传给家人，这干净的好点，新玉品质差不多，当然价格也不高。”张克敏说：“那行，我帮你留心一下，字画你喜欢不？我这有几个老师的，升值空间也不错，你可以让他按你的要求画。”贾珅庚说：“上次老吴也说，不过我认为这不保险，现在这些年轻老师能不能成名说不定，一个个吹得厉害，为什么人死才出名，首先就是不怕出问题。”张克敏知道贾珅庚说的意思，曾经有个人字写的不错，开始大家也都捧得很高，市场涨得很快，但人有钱了也就自满，最后因为自己不检点，名声也臭了，越写越便宜越写层次越低，满大街都是他的字。张克敏说：“这都是控制的问题，只有谈好合同，不能让他们私自对外。”贾珅庚说：“，这也是我只选择旧货的原因，反正不可能再重复出现，多少就是自己的眼光，反正历史和时间会给出合理的价格，有合适的再给我说，我家里有事咱改天再聊。”张克敏送走贾珅庚后在想还有谁有货。
贾珅庚来到赵立坤约好的茶楼进了包间，赵立坤便安排坐下，只有两个人，赵立坤说：“贾总今天就你我两个人，我想听听你对我公司的意见，也是听听你能帮我出点主意。”贾珅庚说：“赵总你太客气了，我一个做旅游的能有多大意见。”赵立坤说：“人在局中迷，外人可能更好，你能在几家公司兼职，你的合作思路我也认同，我听销售部的人说你也要了公司很多资料，你能这么认真，我真心希望你能说点真话，今天也没外人，你放开说。”贾珅庚说：“赵总咱不说别的，我先说说关于装修的，你先听一下再说。”赵立坤做了一个认真听的动作，贾珅庚说：“赵总既然做事我认真想过，咱必须利用自己的优势，每个客户买房总有一笔装修款，但钱往往因为买房之后不够，所以可以装修贷，如果我们可以担保做，客户就能多贷款也能更好的装修，很多人因为钱的问题只能选择差的装修，第二我们可以把装修钱一次性算进房价，这对客户也好，有利于房屋升值，也降低了房子的总成本，第三，开发商担保的装修对客户也是保证，这样首付加上装修钱对于开发商来说回款也更多，咱们现在面临证照不全不能贷款，首付很低，回款压力太大。”赵立坤说：“装修款也是钱，我又用不了，还不是付给你们了。”贾珅庚说：“装修是预收款才干活，不是工装干完才付款，所以提前把客户的钱收进来和楼花预售制度有同样的功效，还有我们干装修的工人很多人也是准备买房，这样工程付款你可以给我们一个内部价，这不是不用付款了吗？大的工装肯定不要房子，我们家装这方面很容易消化掉房子，大家都是一举两得的事。”赵立坤忙说：“你的思路不错可以做，咱马上就可以实施，现在说说公司的事，你也帮我想点办法。”贾珅庚说：“你有什么问题我又不知道。”
赵立坤说：“我也不瞒你，现在的开发商听起来很风光，但都是纸上财富算出来的，只要房子没卖还是没钱，加上我这都是证照不全，贷不了款，钱都压在土地上和客户的尾款上，房价又不涨，也不敢降，前面的人会闹事，我们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大家都在硬撑，原来还好，起码天天进账，没事卖房子就有钱，现在进账没有开销又大，大家都把开发商当大财主，各方面的人都是大张口，又不能不给，维持这些成本太大，说实话大家都不想干，但又不敢，行业真差了，大家只会死得更惨，现在大家都在坚持，只希望行业回暖或者政策改变，但也不知道才能扛多久，你说的方案本身没多少钱，但好歹也是钱，又没利息白赚的当然好了，我现在害怕任何人找我要钱，谁只要能把我手中的东西变现，只要不赔都可以合作。”赵立坤所说的正是贾珅庚期望的。还是不能明说，便说：“赵总这我也不懂，但我想行业都是一样，断臂求生是企业的一种选择，做企业没有一帆风顺，如果公司现在能力不足，也是前期扩张太快，所以为什么不向下游公司开始合作，通过和下游合作整合了资金和资源，不是当前的最好选择吗？”赵立坤说：“下游是原来我们欺负的，我们也怕他们知道我的难处，现在已经出名，我也不想隐瞒什么，只是这个合作怎么做。”贾珅庚说：“企业都一样，国营单位，集体企业，不都经历过破产重组和承包责任制吗？更新换代方法多种多样。”赵立坤听到大家想法一致便聊得更多，但贾珅庚也不能说太多，因为计划只能一步步来，自己的选择才会认真执行，只有先把方向谈好才能达成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