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骑车太快出车祸
这是刚建的一条新柏油马路，由原来坑洼的乡道直接升级成了省道，它穿梭在各山之间，如一条长龙横躺在之中。
那柏油吸着烈日的阳光，感觉都能晒剔透了，像是吸食饱的肚皮。它耀眼又刺眼，整条路上还溢满了带着香气的柏油味。
二石车骑得飞快，生怕骑慢了轮胎会奉献给马路，成为柏油的一分子。
还有他现有种迫不及待感，虽还不知道街上哪有破雏的，但他曾听张生说过，哪个店里面灯特别红，哪个就是。
欲速则不达！
结果还没赶到街上，却把一个老奶奶给撞倒了。
虽他感觉离老奶奶还有点距离，不可能真撞到，但老奶奶确实因为他的车而倒下的。
难道是？
二石不敢多想，爷爷留的那点娶媳妇的钱可经不起她这一倒啊！
此时，老奶奶挎着篮子里的老母鸡，见况，咯咯地直接飞跑了，而那估计等着变小鸡的蛋有些并直接升天投胎去了。
剩余那些破裂还在挣扎的蛋，在地上坚强地滚了几下，接着像是滚晕了一样直接破壳吐了一地。
快被晒融化的柏油路，直接让它们成了煎蛋。
二石看着这些煎蛋，却咽起了口水。
“小锅子，快扶我起来，地太烫了。”老奶奶痛苦地呻吟道。
二石这才清醒过来，忙把视线从蛋移向倒地的老奶奶。
他猛惊，这扶起来是不是自己那娶媳妇的本就真没了？他又忙扫了下四周，此时正是最酷热的时候，路上并没有人。
二石犹豫了下，并直接推着自行车前行，可刚前行了两步，想起了爷爷一再强调的做人良心，同时发现不远处有个监控，不过角度好像是照着前方的。
可万一还有不知道的摄像头呢？
要是自己跑了，那自己是不是要坐牢？而且这酷热天，要是奶奶晒过去了，那自己是不是就是杀人犯了？
想着，二石又停了下来，接着并转身扶起了倒地的老奶奶。
“小锅子，奶奶再不起来，都烫熟了。”老奶奶站起来掸掸身上的灰，看着二石生气道，但眼神里却充满了溺爱。
二石勉强挤出点笑容，见奶奶能站稳，身体好像也无恙，并打算走人。
“小锅子，不要走。”老奶奶一把抓住二石。
难道是怕我跑了，准备讹我了？二石吓得腿软。
“奶奶，您看您也没事，身体好好的，可我还有事，我还要急着赶路。”二石着急道。
“小锅子，小锅子……”
“是小伙子，不是小锅子。”二石纠正，接着并又欲离开。
可就在这时，路边却停下了一辆车，且司机正下车匆匆赶来，二石慌了，这人身高马大，要是知道真相，那自己不就真陪了夫人的本钱了。
这边老奶奶用力地拽住，那边高个子已经光速地赶了过来。
见已无法逃脱，二石并心不甘情不愿地摸了摸口袋：看来破雏是无望了，希望这二百块钱能解决问题，总之爷爷留的老婆本一定不能动。
就在二石准备把两百块钱掏出来时，那高个子大叔却很是礼貌地拉着二石的手：“好心人，谢谢你，谢谢你把我母亲扶起来。”
“这……”不会是自己听错了吧？
“你不要见怪，我母亲得了健忘症，她见谁都会喊她孙子名字的。”
二石一听顿时舒了口气，那欲掏出的二百块钱又放回了口袋，要是健忘，那就肯定不知道是自己撞的了？虽然没撞，但此时描述不清。二石兴奋。
“大叔，不必客气，就是举手之劳，那小郭子人呢？奶奶看样子找得挺急的。”
“小郭子他……”这男的说着就是一阵哽咽。
看来是性情中人，面相也不恶。
“大叔，您这是？”二石关心道。
这男人叹了口气：“两年前我儿子不幸车祸，离我们而去，他奶奶大脑受了刺激，就成了这样了，她只要在老家就会经常溜过来喊他的孙子，见谁都是他的孙子。”
二石一听，心里很是难过：“这也太扎心了。”话毕并很是同情地抱了抱奶奶，算是满足一下奶奶的思孙之情。
这拥抱或许让奶奶回忆起了孙子抱她时的那份亲情或围在身边的温馨场面，奶奶顿时就流下了眼泪。
“叔，人死不能复生，这大热天的，您要看好奶奶，要不是我遇见，这后果真不堪设想啊，您看一会功夫地上的蛋都烤糊了。”二石这淡定的，还反客为主教育起了别人，不过也有道理就是了。
“是的，是的，我们也想把她接城里，可接过去，她自己总念叨着要回来，所以有空就经常带她回来转转，你说她健忘吧，她这记得很，说她不健忘吧，她其余啥也记不得。”这男的一脸无奈道。
“那是真健忘还是不健忘？”二石再次紧张了起来。
“真健忘。”男的肯定道，“她这情况只是内心的执念在驱使，或就只是这个记忆。”
二石再次舒了口气，小心脏感觉都过山车好几回了：“那您要多陪陪她，奶奶是太想念她的孙子了。”二石此时太能体会思念一个人的痛苦，和身边无人的孤独。
“说得是，说得是，小郭子在世时就和他奶奶最亲，奶奶也最疼他。”
“那是。”二石感慨万千不知不觉已经眼睛也红润了，这就跟此时的自己一样，爷爷突然一走，感觉整个世界都暗淡无光，变了迷茫，“叔，您过来我就放心了，那我先走了。”二石说着推着自行车欲走。
“小伙子，你留步。”男的突然喊道。
二石一惊，转身发现大叔正看着自己的自行车，难道自行车轱辘撞变形了？
二石不敢低头仔细观察，好像心虚什么就不敢看什么似的。
他定了定神：“叔，是有什么事吗？”
“好心人，我还不知道你贵姓呢？”
“哦，我姓张，名砳。”二石故意把两个石合并成一个字。
“快乐的乐？”
“恩，也行，一样。”二石含糊其辞道。
这大叔蹙眉思索了下，貌似没有反应过来，但嘴上不忘夸道：“好名字，好名字。”
“谢谢！叔，那没啥事，我就先走了。”二石又推起自行车，想赶紧跑。
“留步，留步。”男的说着还不断掏起了口袋，接着并掏出支笔。
二石只看到尖尖的，以为是把刀，吓得不轻。
做贼心虚被他表现的淋漓尽致，还好这大叔此时正低头写号码，未察觉二石的异常。
“小伙子，这是我手机号，我叫郭易安，以后有事可以联系我。”大叔看着二石很有礼貌地递给了他。
二石舒了口气，并也双手很是礼貌地接过了纸条。
“现在敢扶我妈的人真的太少了，上次我妈摔倒，半个小时都没有人过来扶一下，小伙子，你棒棒的，以后要坚持。”大叔说着，给二石竖起了大拇指。
二石受之有愧，很是歉意地笑笑，接着不知如何表达，并很是礼貌地朝他们鞠了一躬，接着转身并骑车走了。
走了半天，才敢回头，看看有没有跟上来。
见未跟，思忖了下还是把电话号码给扔了，家里又没有电话，手机更是没见过，联系人家还以为跟人家要好处呢，不妥！
同时担心这留着是个证据，证明自己撞了奶奶的证据，因为他们接触过。
这郭易安是被二石的鞠躬惊呆了，目送他骑行很久，年轻人他见多了，但能有如此礼貌的他感觉就张乐一人，他猜张乐以后定是个不凡之人。
所以在二石转身后，他并也很是礼貌回了一个深鞠躬，且是深深地九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