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的金丝雀竟成了顶级霸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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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羽翼之下

那些眼神是复杂的,充满了探究,担心,忧虑和算计。

小程早早换好衣服,局促不安的站在她旁边,低声问:“那个詹总真的是你姐姐啊?亲姐姐?”

“对。”容萱一边答,一边整理自己的着装和背包。

容萱待人冷淡,平常也是独来独往,小程是为数不多能和她说得上话的。

工作几个月两人勉强还能构成个朋友关系吧。

小程迟疑:“你不是单亲家庭吗?”

容萱动作一滞,余光扫到周围也在竖起耳朵往这边听的其他人,她说:“对,就是你们想的那样。流落在外的女儿被找回,发现其实身家千亿。”

她不再管大家到底有多羡慕嫉妒恨,率先走出换衣间。

詹昭月还在外面等她,不过身旁还站着刚刚那个女明星,不同的是在詹昭月面前她显得十分谦卑害怕。

“容萱,过来。”她唤她是温柔的嗓音。

这一刻容萱久违的感受到又被人护着的顿滞和茫然。

女明星一个鞠躬大动作,声线颤抖:“对不起,那件事情我不是故意让你难堪的。因为我走神了让酒洒到裙子上,但是我也赔不起,所以……”

“所以你就那我来负责?”容萱嗓音冷冷的,似不近人情那般。

“对不起。”

詹昭月在一旁站着看了会,才开口:“好了,这件事我来买单。裙子按正常价格给,你也不用干这行了,再另找工作吧。”

“好的。”女明星怯怯的应下,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至少不是让她丢了工作还面临巨额的赔偿。

看她身影走远,詹昭月也起身要走,说了句“跟上”。走了几步,回头发现她还在原地。

她脑海里闪过一道想法,不由得低笑,她倔强的出乎意料,比她还无情,身上仿佛每寸骨头都冻的僵硬,傲气使她的尊严极为看重。

“和我回去,我们车上聊,我不想站着。”她嫌晚上风凉,不喜欢外面久站。

容萱终于动了,抿着唇不语,眼神也不给詹昭月一个,这是没接触过詹昭月的,接触过的都知道没有人在她面前脾气还敢比她大。

她也是个例外。

詹昭月上车放了暖气,还拿了件车上的外套给她盖着,她浑身的脾气才拧巴的转变。

车子行驶出去,在茫茫夜色里,车顶擦过低垂下来的叶子,月色清冷。

“你怎么会想到找家里出面?”詹昭月和她闲聊。

容萱冷哼:“他说欠我的。”

“我要是不管呢?”

“……”容萱不说话,她这才迟钝的意识到她们的差距。

她在詹家有一定的话语权,现在仅凭詹老爷几句话是动摇不了她的决定,若是她冷眼旁观,她又该如何呢?

她无能为力。本来和妈妈生活时就已经是生活拮据,特别是生病之后她被迫半学半工,她能赚什么钱呢。

都说豪门心深似海,资本力量无从想象,她只有一个人,单薄的一个人。她能拿什么力量去抗衡?

或者再问,詹昭月为什么管她,她不会介意她的身份吗?

詹昭月无所谓的呵笑道:“我对血缘这方面并不看重,你应该庆幸是我管你,而不是那几个明里暗斗的姨太太,不然你迟早成为他们摆布的棋子,卷进她们无聊的争斗。”

容萱垂眸思考,妈妈去世前给她的日记本上记录介绍过一些詹家的生活。詹老爷家里进了四个姨太太,表面上是各家和平相处,实则私下都是互捅几刀的关系。

“那你为什么会愿意管我?”容萱内心挣扎,还是问出这个问题,她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变化,但是她没有露出一点憎恨。

她大度的让她觉得很奇怪,知道私生女进家分财产,也不生气吗。

詹昭月只答:“不知道。”

不知道,可能是在那时候听到她单亲家庭,现在孤苦无依。看到每个人脸上露出了抗拒的神情,就像那时候她失去了母亲,看着她们登堂入室,她也是一个人迷茫的看着,她们有了只身漂泊的感同身受吧。

她们平静的聊了一段路,容萱也对她慢慢放下戒备心,不再那么警惕和小心翼翼的和她相处。

“今晚的事情很谢谢你。”容萱忸怩不安,手指紧张的交缠,“我也不该那时候发脾气,我就是太气了……她冤枉我。”

后面解释像是和家长委屈诉说一样。

“我让她道歉了,也让她没了工作。”詹昭月不生气,慢慢引导,“你被她缠上完全是你能力不够强大到让她胆怯,所以她故意拖你下水,等你有了足够的实力,你就算泼她身上她也不敢说什么。”

“那我也要像你们一样经商吗?”

“那你未来想做什么?”詹昭月反问,语气很平和的询问。

容萱:“我想画画,我读的是海城美院。”

海城美院分数线不低,也是四大美术名校之一,她能考进去说明这方面实力确实过硬。

詹昭月想家里出个美术生也行,挺有艺术气息,“嗯,詹家也会尽力帮助你在这方面发展的。希望你能在这条路上做出一番成绩,你站的越高,别人对你的敬畏就越多。”

你是幸运的又不幸的,事已至此,这些也都是属于你的东西,我会将羽翼未丰的你护住,等你独当一面时,那些事也不会敢施在你身上。

詹昭月是计划带她回自己的房子里住一晚,后续再考虑把她自己的行李搬过来住。

就在车子一如既往的正常行驶在熟悉的道路上,这段路即将驶入别墅区里,所以两旁人就没那么多了。

然后她不经意的一瞥路边站着的人影……等等。

她车子停下到路边,她马上降下车窗回头去看,发现路边站着个人,那张脸赫然是晏麟初。

他手里提着袋子,表情迷茫,发丝被风吹的凌乱,像个懵懂的小鹿,穿着单薄的灰色外套东张西望。

“你先在车上待着,我去看看。”詹昭月马上解下安全带,开车门下车。

容萱不懂也不敢多问,透着玻璃看姐姐走到对面马路边,然后像木头人站在路边的男生忽然抱住了她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