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关于未来的理想
走回桌前，然后安小暖就把刚才的情形说了一遍。＂……就是这样。＂
几人陷入了深思，各有各的想法，都没开口。
沈娴桐看着情况不对，毕竟这事也算由她而起。＂这人性格多半是这样的，行为怪异。而且你们看，我们在学校从没遇到过这人。可能只是他出色的外表，时常被大冒险，已经习以为常了，我们不要太在意。来来来，继续，我们是出来放松的。＂沈娴桐说的也不无道理，他们也没在纠结这事。
又一局，这下赢的是魏舒。＂真心话。＂
＂说说你最想铭记的时刻吧。＂趁魏舒想答案的时候，沈娴桐把牌收拢，放在桌子最中间。
＂晒太阳的时候，舒服。＂魏舒回答的时候望着天，今天虽然天气不好，但是，不妨碍美好心情。
＂可。＂沈娴桐又开始发牌。＂谁要？＂刚说完，一股烧烤味比人先来到他们鼻子间。
＂哟，又有玩的啦。这种事，怎么能少我们。＂王虎撸了一串，剩下的大方的给魏舒他们。王虎的出现，或多或少都有199和苏肖，这次也不例外。
他们拉过周围没人的椅子，自个找座位坐了下来。＂说说，这次玩什么？怎么玩？＂199缓缓擦着手上油脂，然后精准扔进垃圾桶。
王希哲热情对他们重复了一遍规则，场面又再一次火热起来。
期间，成冪也加了进来，还买了一些花生瓜子，只是他没玩，就看着，磕着瓜子，吃着花生。就这架势，引来的人不少，然后跟着他一磕，一起吃。
这下，此起彼伏的嗑瓜子声音，还有时不时的讨论声，围着这一桌，里三层外三层的，好不热闹。
有掰手腕；有打电话的；有说喜欢谁的等等。
场面越发精彩，嚯，这下也开始玩得大发了。
玩的人小心翼翼，看的人热血沸腾。
这时，安小暖他们四人相互暗自打了一个眼神，一个二个地退出了游戏，把这一方热闹留给了其他人，他们四人便去玩别的了。
＂唉，真没想到，引这么多人来。＂王希哲挠了挠头，觉得不可思议。
＂多半看人多热闹，更容易打发时间吧。＂安小暖分析得合情合理。
＂走吧，我看着他们有人膛水过河，水位才到小腿，不深，而且这水看着也不湍急，我们去玩玩吧。＂沈娴桐虽是询问，但是她鞋子袜子已经脱了，拎在手上，一脚踩进水里。
＂都小心吧。＂魏舒提醒。
果然，有一群人的话，那么玩的东西，都野。
安小暖小时候没少下河摸鱼逮虾，已经轻车熟路了。只是她到了城市，快很多年没有体会过这乐趣，现在提出来，她觉得很兴奋，很想回念记忆时的味道。
沈娴桐走到河中央，惊喜地喊了一声，＂有鱼耶。＂她用手捞了捞，游得太快了，没抓住。
安小暖也停在河中三分之一，那里，正有一条小鱼，咬了一口水草，然后就游走，消失不见了。安小暖继续走着，时不时看到大大小小的鱼游来游去，到河中间，水最深，也比较湍急，不过毕竟是小河沟，所以危险也不大。
王希哲边走边在河里摸着，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摸鱼。
安小暖看到了一颗红黄相间，圆滚滚的鹅卵石，拿起来仔细瞧着，真好看，她打算收藏，也算是一个纪念。她这样想走着，好巧不巧，踩空了。
安小暖及时用手撑住身体，但是不免得被水溅了一身。她扒拉开水草，啊这，一个坑，被掩盖着，刚踩下去的瞬间还跑出条鱼，呃，多么奇妙啊。
手里的那块鹅卵石挣扎间，不知道被安小暖扔到了哪里，看了一圈也没找到，就放弃了。看来，她和那漂亮石头没缘。
魏舒看到一条偏深蓝色的鱼在不远处，刚想抓来看看，一颗从天而降的石头＂咚＂地落入水中，鱼受到惊吓，跑了。
＂……＂
那块罪魁祸石，静静躺在河底，漂亮的外形提醒着它的重大罪孽。
走了几步，看到安小暖在找着什么，魏舒脚步一停，想了想，又走回去，捡起那块石头，看了一眼，叹了口气，把水擦干净，放进裤兜里了。
王希哲停在岸边，没上去，他手扒拉着一丛丛水草，仔仔细细的翻找着。
这些草生命力旺盛，到水里还在往下长，王希哲站的地方都是密密麻麻的草，真的够疯狂的。他又移了一个位置，然后脚好像踩到一个什么东西，又软又硬。扒开一看，居然是条深蓝色的鱼，尾巴端非常好看。
＂嘿哟，我滴个乖乖，这草里有条鱼。＂王希哲大喊着，声音有一丝高兴。
魏舒看去，闭了一下眼睛，然后睁开，又叹了一口气。
啊，真是调皮。
＂嘿唉我去，这个鱼还朝我吐口水，真没礼貌。＂王希哲被＂嗞＂了一脸，把鱼甩上岸，他也上岸，拧着裤子上的水。
沈娴桐已经采了一些叶子，铺在那些稍微大一点的石头上，坐在其中一处，吃着亲嘴烧，悠哉悠哉的等着他们过来。
安小暖和魏舒也相继上岸，王希哲指指那条被搁浅的鱼，＂这条鱼在我这已经犯了死刑，你们看着谁要吧。＂
安小暖看了一眼，＂刚刚看到一块漂亮石头，但是它和我没缘，没心情了。＂
听了他们的话，魏舒看了一眼鱼，摸了一下裤子里的石头，若有所思。＂石头我捡到了，你还要吗？＂
安小暖一愣，摇头。＂既然你看到了，就是你的了。＂
半晌，魏舒就近找了一个废弃袋子，装水把鱼和石头都放了进去。
等他们都坐下，沈娴桐就一一给亲嘴烧，他们并排坐在岸边，齐齐抬头，不是看着对面，就是河里。
这时的雨有点大了，滴到河里溅起了声。他们后面是一片片油菜地，风吹起沙沙的。没人说话，就显得格外安静。
沈娴桐打破这份寂静，＂你们未来，有想过做什么吗？我啊，想考古，去了解了解历史，去看看那些存在但未知的趣事。＂双手抱膝，望着被河里溅起的水珠。
＂我嘛，想开一家小公司，然后再设置一条美术长廊，欣赏、放松。不必每天为了生活奔波，做个踏实的人，安安稳稳的过一生。＂王希哲拿着偏扁的石头，向水里扔去，河面上，打起了几个水花。
＂我想，背一行囊，游四方。拿着素描本，路过不同风景，记录人间四季，小桥流水，日月山川，人情冷暖。＂魏舒晃着手里的鱼，大大大眼睛仿佛写着吃惊，嘴巴一张一合，让他想起一个词＂阿巴阿巴＂。
＂我呢，多半是教书育人吧。从他们小的时候就告诉他们学会思考，懂得分辨，知道世故。＂安小暖头枕在膝盖上，手扯着石头缝里的草。
一时间，可能是话题过于沉重，又没有人说话，都静静的坐着，各自思考着。雨水滴在他们身上，悄无声息的融进衣服里，无人喊冷。
＂好了。我们再最后玩一个游戏吧。打水漂，都知道嘛。我们各自选一块石头，看看谁的技术好。比不比？＂王希哲起身，掂量着手里刚拿的石头，行动告诉他答案。
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形状不一的石头，同样的姿势，几人相视一笑。
＂开始。＂沈娴桐喊了一声，石头脱手而出。
那些飞出去的石头向着不同的方向继续着，溅起大大小小的水花，最后都停在了远处不同的地方。
＂回去吧，差不多4点了。＂魏舒看了下表，开口道。
当然，最快的回去方式还是过河，所以他们又走了一遍，这一遍没有逗留和玩意，所以回去地很快。
几人喝几杯热茶，坐在位置上，这时，雨停了。10分钟之后，就出太阳了。
＂刚好，可以把衣服、裤子晒一晒。＂安小暖把衣服脱下来，挂在椅子上。
其余人伸出腿，尽可能把身上湿的地方都露出来，晒到太阳。
衣服、裤子差不多要晒干了，刚好老师就喊集合，一群人就浩浩荡荡地回学校。
路上，安小暖问魏舒，＂你身上，是什么香？＂
挨得比较近，风又吹着，时不时就闻到那么一股又似草香，又似药香的味道，一瞬间，让安小暖觉得疲惫都少去了些，脚步更轻快了。
＂是沉香。我妈选的。＂魏舒家里多的是这个，他来学校也被硬塞了些。他怕室友闻不习惯，所以他一直塞在行李箱里，衣服几乎都是这个味道。
怎么觉得，这个场景，和安小暖妈妈塞红枣枸杞有点相似啊。天下的妈妈，都一样吧。
路上，学校外面的铺子，一个人吆喝，＂重阳糕咯，卖重阳糕咯……＂声音中气十足。
安小暖还没听说过这种糕点，就去摊前买了些，＂给你们。＂看着方方正正，五颜六色，又有红豆、果脯，还洒了一层的木犀花的糕点，卖相都很诱人。
咬了一口，＂嗯，不错。甜而不腻。＂魏舒不喜欢吃糖，但是这糕点正合适。
＂好吃啊。＂沈娴桐吃了一口，大小合适，又多要了几个。
王希哲吃得唔唔唔的，不用说，也知道很合胃口。
趁他们吃的空挡，安小暖也解释，＂今天是重阳节，这是重阳糕，也叫花糕。是从海地那边传来的。＂
＂学霸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王希哲吃完，得空问了一句。
安小暖擦着嘴，＂我听老板说的。他招牌上也有写。＂
放学的时候，班主任来通知，＂明天开始，你们都不用上文化课了，全天去艺术楼上课。到时候会有老师安排。＂
安小暖躺在床上，想到今晚是重阳节，便想起一首诗来。
尘世难逢开口笑，菊花须插满头归。但将酩酊酬佳节，不用登临恨落晖。
在那一阵唏嘘中，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