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眼睛与耳朵

芒格非常喜欢看书，尤其是喜欢阅读一些传记，因此他的思维跨度要比我宽广得多。

——巴菲特

在一次在伯克希尔的股东大会上，巴菲特与芒格坐在一起，巴菲特讲了一个笑话，“我和芒格总是离得很近，就像现在一样。很多人提到我们其中的一个，都会立即想起另外一个。久而久之，这产生了一个问题——大家开始分不清我和芒格了。其实，这很简单：听得见的是芒格，看得见的是我”。这份幽默使会议的气氛顿时轻松起来。

巴菲特看似是调侃，实则道出了芒格严重的视力问题。

早在1978年，芒格54岁那年，他的左眼不幸患上了急性白内障，需要进行手术。当时，此类手术技术已经提升了一个台阶，新型手术技术已经开始推广，其术后并发症被控制在2%以下，但芒格没有选择新型的手术技术，而是决定采用老式手术技术，老式手术并发症的危险达到了5%。

手术以后，芒格不幸成了后遗症的受害者，一些眼外细胞流入眼内，侵占了眼内空间，他的眼压开始升高，最终不堪重负，视神经因此受损，这种现象在新型手术中是不会出现的。

此后，芒格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两年后又不得不接受了左眼眼球摘除手术，戴上了一颗玻璃眼球。摘除眼球手术同样给芒格带来了难以想象的痛苦，每日眼睛都会疼痛并且伴随着整日作呕，就连站立都显得有些吃力。

俗话说“祸不单行”，当芒格的左眼饱受侵害的同时，白内障向他的右眼也发起了进攻。因为只剩下一颗眼球，芒格此次采取了保守治疗——他戴上一副厚厚的白内障眼镜，这为他保存了一定的视力，但这令嗜书如命的芒格感到十分不便，即使如此，芒格仍然在坚持阅读。

客观地讲，芒格与巴菲特各具天赋，即使单打独斗，他们也能获得大量的财富，但是每个人都会有自身性格或能力方面的“瓶颈”，因此，两个相得益彰的人如果共同发展，往往要比独自发展获得更大的成功。

芒格与巴菲特都深谙此事，因此在长达40年的跨度中，两个人始终保持着合伙关系，就像比尔·盖茨与保罗·艾伦一样，两个人之间总是存在一种无形的协同关系。

巴菲特与芒格总是互相信任，在投资决策上彼此互补。巴菲特熟悉商业和财务领域，但是他没有受过法律方面的专门训练，而芒格曾经是一位资深律师，他有着巴菲特欠缺的法律经验，不过他在投资方面还要向巴菲特学习，这两个互补的人并肩站在了一起，成为能够在股市叱咤风云的力量。

有一名股东曾经问巴菲特他是如何度过一天的，巴菲特说他大部分时间都在阅读或者打电话。那么芒格都在做些什么呢？

芒格用了一个小故事来描述他在伯克希尔做些什么。

芒格说：“我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的一个朋友，他们的小组没有什么事情可干，一名将军有一次去找这位朋友的上司——格洛兹将军。他说：‘格洛兹将军，你在干什么？’格洛兹将军回答说：‘什么事情都没有干。’这名将军很生气，转过身去问我的朋友‘你在干什么？’我的朋友说，‘我是负责帮助格洛兹将军的。’这是形容我在伯克希尔是做什么的最佳方式。”

这个故事风趣地阐述了巴菲特和芒格在伯克希尔的分工与协作，巴菲特就像故事中“什么都没干的格洛兹将军”，芒格则像故事中“负责帮助格洛兹将军的人”，虽然有些夸大其词，却形象地描述了两个人的工作状态。

比起芒格的晦涩难懂的表达，巴菲特对于两个人的分工协作关系表达得更为简单易懂，巴菲特说：“我是芒格的眼睛，芒格是我的耳朵。”

在会议发言或公共场合讲话的时候，巴菲特的语言通常是非常容易理解的，他总是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表达自己的观念；而芒格不一样，他总是习惯将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不管多简单的问题，他总能在复杂分析的基础上“多嘴多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