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让朕不得不杀你
往日门客罗雀的肖国公府，现如今安静的可怕。各个党羽都在力求自保，对‘肖国公’三个字都避而远之。皇上从侧门悄悄入到府内，命常顺“去通报肖国公，朕来了！”
“小人这就去！”常顺跑到正堂门口“皇上驾到，肖国公出来迎驾！”
片刻功夫，府内上下都急忙跑出来，跪了一地迎接皇上。人群的最后面，肖国公在两个下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出来了“老臣叩见皇上！”说完，又颤颤巍巍的要跪，苏恒命他“肖国公身体不适，就不要叩拜了！”
“老臣多谢皇上体恤！”肖国公谢完恩，随皇上一起进去了。
苏恒进入堂内，发现这往日熠熠生辉的厅堂，今日显得格外暗淡、空旷。
“皇上请坐！”肖国公请苏恒坐下。
苏恒坐了下来，看到身体不适的肖国公“你也坐下吧！”
常顺给肖国公搬了把凳子，让他靠近皇上坐下。
肖国公感动“老臣多谢皇上！”
“肖国公，朕今日早朝，发现已经多日不见卿的身影，让朕甚是不习惯啊！”
肖国公拱手“皇上言重了，皇上乃一国之君，是要习惯臣子交替的。再说老臣已经年迈，实在不堪再担重负，应该把机会留给年轻后生们。”
“哦？你真是这样想的？”
“臣真是这样想的！”肖国公回答的坚定，这让苏恒停了口。肖国公想称病退隐的用意已经十分明显，苏恒虽然启用新人、搜集肖国公罪证，其实也只是想逼他交权，并未真的想动他。可就是那本奏折，时间来的刚刚好，刚好改变了这一切。
“肖国公的病情怎样了？”苏恒没有理会肖国公的请求。
肖国公有些失望“哦，老臣是因为年轻时落下的病根，不碍事，多谢皇上挂念！”
“那就好！肖国公是否也有些日子没有见肖妃和旦儿了？”苏恒的话让肖国公越来越糊涂，却让常顺听的可怕。
“回皇上，自上次宫中中秋家宴起，老臣便没有见过。”
“嗯，朕稍后让肖妃带旦儿来看看你。”
“臣，谢皇上！”肖国公以为皇上提及肖妃和旦儿是好事，说不定皇上会因为念及亲情放过自己，可他真的想错了。
“先别忙着谢朕！”苏恒使了个眼色，常顺立刻明白，带着所有人出了厅堂。
现在堂内只有苏恒和肖国公，苏恒的话凝重起来“现在屋内没有旁人，朕暂且称你一声‘国丈’。国丈大人可还记得‘薛峰’？”
“薛峰？”一听苏恒提起这个人的名字，肖国公一个没坐稳，摔倒在了地上。
苏恒不慌不忙“国丈大人怎会如此惊慌？难道国丈大人很怕听到这个名字？还是国丈大人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老臣……”肖国公慌乱不知应该说什么，吓得瘫坐在地上。
苏恒笑了“朕来帮国丈大人说吧！薛峰是国丈大人表侄，与肖妃青梅竹马在一处。本应是亲上加亲，但国丈大人有更远大的计划，于是拆散他们，将肖妃引荐给了朕。若说人有抱负使些手段也属正常，可你明知肖妃与薛峰已有夫妻之实，还来引荐，是何居心？你以为朕那晚醉酒，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朕只是迫于当时的朝中形势，将计就计。之后，你在朝堂上鼎力帮朕铲除异己，朕看肖妃也温婉可人、颇识大体，朕也想过：既然国丈已让薛峰密死，此事便暂且作罢，毕竟旦儿也带给过朕快乐，虽不能继承正统，但封作亲王一生无忧也是可以的。可就在现在，朕万万没想到，薛峰不仅活着，还被礼记司查出，这让朕的颜面何在？整个皇家的颜面何在？肖国公，朕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
肖国公爬到苏恒腿边痛哭“皇上饶命！千错万错都是老臣的错，请皇上看在肖妃和旦儿的面上，放过老臣吧！
苏恒冷笑一声“你还敢提肖妃和旦儿？肖妃曾与薛峰交好，旦儿还不知是谁的骨血。你让朕如何放过你？”
肖国公一听皇上这样说知道大势已去，吓得裤子已经湿透什么也说不出。
“常顺！常顺！”苏恒把常顺唤了进来，“回宫！”
常顺忙扶上苏恒“是！皇上起驾！”
苏恒刚走出一步，又停下给肖国公留下一句话“朕会让肖妃和旦儿来看你，只不过是在你归天之后！”
肖国公终于明白了皇上来府的用意，皇上已经是很体恤肖家了，没有株连九族、有没五马分尸，肖国公用尽力气再次恳求皇上“老臣求皇上放过肖妃和旦儿！他们是无辜的！”
苏恒没有回答，头也不回的回宫了。
当晚，肖国公便在府里引毒酒自尽了。临死前悲痛留下一句话“罢了，当日做局，就已留下今日结果。”
第二天，宫门刚开，肖妃便得到了父亲自尽的消息。
“什么？你再跟我仔细说一遍！”肖妃打翻了香盒，手不住的抖。
“禀肖妃娘娘，老爷昨晚在府里引毒酒自尽了！千真万确！”
肖妃一听这话，犹如五雷轰顶，差点栽倒，身旁的秋歌马上扶住了她“娘娘！”
肖妃强撑着瘫软的身体“老爷为什么会自尽？”
“这个小的也不知，只知道昨日皇上来府里了，然后老爷就自尽了。”
“皇上？”肖妃笃定这事一定和皇上有关，她已经顾不上宫中礼节，直奔皇上的寝宫《霄心殿》去了。
守在宫外的宫人禀报“禀皇上，肖妃娘娘求见！”
苏恒昨夜就得知了肖国公的死讯，今日肖妃觐见，全在他意料之中。“让她进来！”
“是！”宫人刚刚出去，肖妃便跑了进来“皇上！”
苏恒喝了一口茶“平日温婉得体的肖妃，今日怎也莽撞失礼了起来？”
苏恒这一点，肖妃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过错“臣妾参见皇上！刚才臣妾失礼了，还请皇上赎罪！”
“罢了！你来的刚好，朕刚刚给旦儿选了一个开蒙老师，这个人你也认得”苏恒说到这里，冲肖妃深意一笑“薛峰。”
听到‘薛峰’肖妃和肖国公一样震惊，“什么？他，他不是死了吗？”
“不，他没有死，而是被你父亲改名换姓送到了边陲。要不是这次朕施新政、用新人，还真翻不出这个人。”
肖妃现在明白了：父亲是为了保全自己，给皇族一个交代，才自尽谢罪。这般父爱，让肖妃顿感难报万一。肖妃也知道，有薛峰的存在，自己和皇上也就走到了尽头。肖妃慢慢跪下“皇上，臣妾有罪！还请皇上听臣妾一言！”
苏恒有些冷漠“讲！”
“是臣妾和家父一起欺瞒了皇上，臣妾稍后就给皇上个交代。但旦儿的确是皇上的亲生骨血！”
苏恒冷静的转了下手边的茶杯“这个……，朕知道！”
苏恒的回答让肖妃感觉很踏实“那臣妾就告退了！”
肖妃出去后，常顺警觉的提醒苏恒“皇上，这肖妃娘娘可不太对啊！”
苏恒缓缓拿起茶杯“朕知道！”喝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