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观之所得

月亮再次高升，忙碌了一天的道问心此刻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眼前屏幕之中播放的电影。虽然安逸的氛围让人感到松缓，但是道问心的内心却时不时地想起自己今天与命运的对话，内心总是孤寂的他不知不觉间又习惯性地想起了自己过去的经历，想起读书时同学老师看自己满是同情和可怜的目光，想起自己一人独处的孤寂之感。

随着思绪翻涌，道问心二十多年积累的喜怒哀乐在内心的海洋里不停地起上下翻滚。而在想到自己有缘认识了执掌命运的混沌魔神时，一股惆怅迷茫的情绪慢慢涌上心间。

尤其是回忆到混沌魔神命运今天跟自己说关于改变人生命运的事情，道问心原本安于现状的内心竟开始有了浮动。

这件事或许可以这么说，道问心当时之所以没有做出回答，只是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选择。

的确，现实的生活虽然总是让人面对各种各样的无奈，但是这份安稳同样也是实实在在。突然间让一个普通人放弃这样安稳的生活去选择一种不知前方路途的未来，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艰难的抉择，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探求未知的勇气。

这时，一阵声响不自觉地把道问心的目光拉回了电影上面，而此刻放的电影则是当年一部非常经典的搞笑佳作《济公》。

随着电影一开场，电影世界中的天空突然开始电闪雷鸣随后滂沱大雨倾盆而下，而有如此恶劣的天气只是因为仙神心有怒火在肆意发泄罢了。

以往总是将“救渡众生、众生平等”挂在嘴上的仙神此刻却无一人思考过这样的做法是否会导致山洪爆发江河决堤，让平日向他们诚心叩拜的凡人面临天灾人祸。

如此短暂又如此真实的开局结束后便是主角所演的降龙罗汉以及各位仙神一一登场。随后则是降龙罗汉为了几个凡人的命运与天界诸神相互争论的场景。只是降龙罗汉如此“心怀天下”的争论其目的却只是想证明自己的“人间有情”的观点是对的。

更冷漠无情的还是里面的玉帝，他为了平缓众神之间的争斗，居然让三个普通人做了九世乞丐、九世恶人、九世野鸡（文明，没用那字），只要降龙罗汉改变三人的命运就算他赢了。

人生命运本应该缥缈无常，可在这些仙神眼中一个普通人的命运只是他们一句话的事，由此可见亿万苍生对那些高高在上的仙神来说，终究还是一场游戏。

可他们好像故意忘记了，在几万年以前，如今高高在上的他们曾经也是一个普通人，可是这一点在他们登上仙神之位后却总是刻意回避，就连嘴里说出的话也在特意挑明自身与凡人的区别，一场冷血毫无慈悲可言的比斗硬是被说成众神想看看世人是否还是那么愚昧无知，亦或有所进步。

不知为何，道问心在听到这段话后心里浮现的词语只有虚伪。

而降龙在转世之后，所作所为完全没有做到所谓的“人间有情“。父母上了年纪身体虚弱，他不仅不在父母身边尽孝侍奉，平常就只会瞎胡闹斗蛐蛐，整日无所事事让父母忧心忡忡。

记忆觉醒后的他更是无所顾忌，先是招惹镇上的恶霸搞得家里天翻地覆，一幅洋洋得意的样子丝毫不担心其他人的安危。

对他关心体贴的父亲直接被他活活气死，身为人子的他居然没有任何自责与难过，随口以一个将来当皇帝的结果便草草糊弄过去。

面对母亲的哭泣他同样也是置若罔闻，言里言外无情的话语竟然又将母亲给气死。此时就连家里的下人都知道要想办法去救自己的主家，而身为人子的他又拿所谓的鸳鸯蝴蝶命说事。面对父母的离世他只淡淡地说了句他们会继续未了的情缘就离开了这里，好像这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看到这里，道问心哪还不明白，降龙没觉醒记忆之前的所作所为就是他的本性，身为官宦之家的公子，吃喝玩乐才是他的本性，因为他父亲是节度使。觉醒记忆之后，神仙的身份又让恢复了高高在上的姿态，无所顾忌的行事风格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是神仙上面有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可以稳坐泰山。至于李茂春夫妇离世的场面，对他而言恐怕只是一个即兴节目罢了。

看到这里道问心不禁暗叹，幸好这种事情只是一场表演，要是真的有人生出这种神仙孩子，那对整个家庭来说基本上算是家破人亡。

随着电影继续播放，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更让道问心震惊。因为降龙三个目标中的九世乞丐不听从他的吩咐，恼怒之下的他便辱骂对方不上进甚至进行了殴打，完全没想过乞丐本就是社会的最底层，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姿态放的卑微才是他们生存下去的唯一方法。

面对九世野鸡，降龙更多的是去催眠，总以完美的姿态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然后说些毫无意义的劝诫之言，却从来没有想过对方只是一个弱女子，面对周围人欺辱与觊觎，她除了左右相逢为了生活放弃自己的尊严外，还能怎么办。她不是权贵之家的千金不是呼风唤雨的神仙，她只是一个生活在底层的普通女子。

至于九世恶人，降龙从来都是以暴制暴利用法术欺负凡人。完全没有想过对方成为九世恶人全是拜他所赐。一世恶人让他满手血腥，之前的八次轮回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他而死。而这些罪孽最后恐怕只会算在了九世恶人身上。

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三个历经九世磨难的人，在各自的内心都有一丝难以磨灭的光芒。

九世乞丐心中有爱，为了心中的这份爱意他敢于直面一直欺负的恶人，敢于放弃自己自卑的模样。

九世野鸡心中有善，面对那些愿意帮助自己的人她总是一幅善意的样子，哪怕心中的梦破碎，她会伤害的也只有自己。

九世恶人心中有悟，看似暴虐喜杀戮实则是个悲剧人物，人生还没开始一切早已被人安排好了。可即便如此他也能写出一笔好字练出一身强横的功夫，最后在明白了仙神之间的龌龊后，更是直接了结自己生命并扬言来世不做人。

这三人与降龙之间形成极致的对比，经历九世一直处在世界最底层的他们依旧有自己的良善，而高高在上的降龙只经历一世而且还出生在权贵之家的他却没有表现出一丝神灵该有的慈悲。

他一切的所作所为只是想证明自己赢了，天上的神仙输了。

尤其是故事发展到了最后，降龙他们在得知佛祖与黑罗刹的恩怨后，一直享受凡人香火的神仙想到的第一件事居然是逃跑，至于一镇的善男信女他们提都没提。

可怜这些凡人不知信奉诸神多少年，而在面对灾劫的时候这些所谓的神灵对他们就从来没上心过。

影片到了最后，降龙或许是重拾了自己的慈悲之心，最终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消灭了黑罗刹。

可当视线再次回到天宫，天界诸神好似没有看到凡间发生的一切，依旧在那自言自语地讨论这场赌局的胜负。

看到此道问心便明白这看似舍生取义的结局恐怕早就预定好了。首先降龙舍生取义让自己的行为受到世人的记载传颂，同时又为天上的神灵赚取源源不断的香火，至于了解内幕的众神则在商议着成果大小怎么分配。

看完电影，道问心原本产生的一丝悸动开始配合心跳在不断地加深。

他知道，身为普通人的自己若是没有奇遇之后的命运无非就是继续工作然后升职加薪，接着娶妻生子培养下一代，最终走完凡人生老病死的既定命运罢了。

如今的自己既然有这样的造化为什么不去试着拼搏一把，毕竟自己无牵无挂，不管得失与否都不亏。

“我已经感受到你内心的变化，看来你也明白在一些大人物的眼中弱小的生灵连自己的命运都控制不了。小到蝼蚁，大到天道，哪怕是我可能也是一颗棋子。”

“难道就没有办法摆脱成为棋子的命运吗？”

“可能有，也可能没有。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只有这句话:当你能超越前面所有的人，哪怕你依旧是个棋子，可你的身份地位就会从卒变成将。只要你能保持这一颗敢于前进的内心，你未来的路就会走的越远，也就有可能把握自己的命运。”

“这些我都清楚，你现在只想知道给我改变命运的机会到底是什么办法？”

“我刚刚从网络小说上了解到，里面有些小说的主角就是通过穿越各种不同的世界来进行修炼。在细细了解你的情况后，我觉得这样的修行之路是比较适合你的，毕竟你对修炼的一些基本知识一窍不通，我想这样的修炼方法必定能在最短的时间补全你这方面的缺点，不知你觉得怎么样？。”

“好，与其平凡一生不如拼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