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唱一首歌
当知道了徐宁则的身份后，杨厚的第一反应是又有想捞快钱的经纪公司找上门了？
他冷冷回应：“暂且没有签约的打算。”
徐宁则很有耐心地询问原因，并介绍自家公司会给予的好处和资源。
对此，杨厚心无波澜，这段日子以来，每一家联系他的经纪公司一开始都是这个话术。等他心动了，进一步接触的时候，发现很多坑在等着他……幸亏他有一个红颜知己是读法律的，对艺人的经纪合约有过很深入的研究。在红颜知己的解释下，杨厚逐渐了解并看清了这些经纪公司那和善的面庞下，隐藏着何等无情的心计。
对于这些经纪公司来说，艺人未来是否会火并不重要？毕竟进入娱乐圈的人这么多，能起来的就如大浪淘沙一般。经纪公司赌的并非是你的运势，而是你的耐心。
你不火的话，我就支付点底薪，花不了多少钱。你火了，那公司会绞尽脑汁榨干你身上所有的商业价值。
你受不了，想解约。这个时候，原本和善的公司立马就露出了青面獠牙，得意洋洋拿出当初跟你签的合约。
“解约的话，那关于违约金方面，我们可就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现在很多经纪公司压根就没花心思在艺人管理或培养上。他们的经营模式就是一次性签百八十个十几岁的小男孩小女孩，慢慢耗着你，逼着你主动解约或毁约。然后，生财之道不就来了？
对这些经纪公司了解得愈多，杨厚愈加触目惊心……这社会怎么了？为了钱，一个个也太没底线了吧？
……
尽管徐宁则费尽口舌，但杨厚依旧不为所动。
“抱歉，我没兴趣！”
“杨先生，难道你不想让自己的音乐被更多的人听到吗？”
听此，杨厚冷笑：“能不能被更多的人听到取决于我音乐的优劣，而非取决于你们……就这样吧！”
滴滴滴……挂断了！
这边，徐宁则气得咬牙切齿，这家伙显然对经纪公司的戒备心很重，话语中都流露着一种抗拒和抵触的情绪。
此时，凌海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杯子，里面是十一全大补汤——他太难了，还不到三十岁，却已经开始保养肾这一块了。只能说，道阻且长，未来够他忙活的。
“怎么说？”
徐宁则跟凌海详细地汇报了一番。
凌海微微皱眉，轻点头道：“嗯，我了解了！这事就交给我吧！”
徐宁则有些惭愧地点头，“抱歉啊凌总，是我没做好。”
“没事。”凌海温柔一笑，“进步已经很大了。”
几个月前的徐宁则还是一条小咸鱼，总想着躺平。但现在，徐小姐宛若打了鸡血一般，工作勤奋，积极向上，不断充实自己。
徐宁则的舍友还揶揄道：“大姐，你被你家凌总这个无良资本家给忽悠了……他夜夜笙歌，你夜夜加班。”
徐宁则反驳道：“凌总才不是那种夜夜笙歌的人呢！他几乎每天都是第一个到公司的。”
舍友不服气，“他勤奋，那是为了自己的公司。你勤奋，为了什么？”
“为了工资啊！”
“那三瓜两枣的不值得你这么拼命？”舍友循循善诱，“你看，我一个月虽然只拿四千，但我很快乐啊，我就咸鱼着，老板叫我我就干，老板走了我就摸鱼……嘿嘿，资本家别想多榨我一点多余的劳动力。”
“可是我每个月快两万了啊！”徐宁则低声道。
舍友一愣！
“还有年终奖，大概是四万。”
舍友全身都颤抖了，“那个，你家凌老板还缺人吗？我这人特能吃苦，特喜欢被压榨……真的，跟钱没关系，纯粹是我想奋斗了。”
徐宁则：？？？
“甚至，我可以不要年终奖。”
这特么就卷起来了？
……
杨厚原本以为，自己那般直接拒绝了正阳后，这家公司应当不会再打扰自己了。
可谁能想到，没过两天，换了个男的跟他联系。
“杨先生，我是正阳的凌海，我希望我们能当面谈谈。”
“我都说了对签约没兴趣。”
“杨先生，别这么快拒绝嘛！”凌海淡然道，“就算你不想签进我们正阳，那我们也可以达成一些合作啊！”
“合作？”
“我这边有一首歌，我觉得很适合杨先生。”
听到这，杨厚心动了，“如果只是唱歌的话，倒是可以考虑……这样吧，你先把demo发过来，我试听一下。如果我觉得合适的话，没问题。”
不料，凌海拒绝，“杨先生，现在你我之间并无任何合约关系，就这样直接将demo发给你的话，不合适吧？”
“所以非见面不可？”
“嗯！”凌海道，“杨先生，我知道请你唱歌的价钱……我可以保证的是，我们开的价，会是那个价钱的两倍。当然，要求是歌曲上线后，未征得本公司同意，你不能在任何场合唱这首歌。”
“这是当然！”听到要加钱，杨厚态度一下子就缓和了下来，心里感叹：这个凌先生是个厚道人啊！
“这样吧，我们在意星咖啡厅见面，如何？”杨厚主动提出。
凌海道：“杨先生，是这样的，我聊合作喜欢去樱花落，不介意吧？”
樱花落？好家伙，那里面消费一次就够老子一个月工资了。这凌先生也太厚道了吧！首次见面就诚意满满，爱了爱了！
“凌先生，这太破费了，我们简单一些就好。”杨厚客气道，“我觉得‘人间真情’就可以了。”
凌海：？？？
“杨先生，这首次见面我觉得还是不要太过简单随意。兴许，你到时候觉得凌某人这人不错，从而改变主意肯签约我们正阳了呢！”
杨厚颇为感动，他接触了这么多家经纪公司，这家是最坦诚的……这位凌先生，厚道得让他热泪盈眶。
“凌先生，我想我有点期待成为你的朋友了。”
“哈哈！”
……
杨厚一个人赴约，本来想带上那个红颜知己的，但因为约定的地点是樱花落。他心想算了，反正他今天肯定不会签约的，就是单纯来交个朋友的。这些年忙于做音乐，在交友这方面有些疏忽了。
当杨厚见到凌海的第一眼，顿生一种“相见恨晚”之感——这边郑重解释一下，跟凌先生带我来樱花落没啥关系，就是喜欢此人的坦率和真诚。
不过，有一说一，这个叫凌海的长得确实帅……在相貌方面，杨厚一直以来都颇为自信。但今日见了凌海，都有点自愧不如了。这家伙的形象都够出道当明星了。
“杨老弟。”凌海开口便道。
他真的好会……杨厚有些心猿意马想着，随即有些腼腆地挤出一丝笑容：“凌先生。”
——他腼腆的原因是身材窈窕的姑娘不断从他面前经过，带着纯真且礼貌的笑容，这让他失神、恍惚、羞涩……这地方的姑娘也太美了吧，肤白貌美。且身体素质还棒，他都穿着羽绒服，但这些姑娘却只穿着包臀小裙子。只能说，专业！
“我叫你老弟，你叫我先生？这不合适吧？”凌海道。
“凌老哥！”
“哈哈！”凌海豪迈大笑，“快坐下快坐下……杨老弟，我给你介绍两个人，这是刘克，这是褚连。”
杨厚顿时惊了！
“《万万没想到》的主演和《万卷楼》的导演？”杨厚激动站了起来，“刘老师，我是你的粉丝啊！”
每次不开心的时候，杨厚都会刷一会儿“王大锤”的视频——笑笑王大锤，顺便也笑笑现在的自己。
王大锤那些滑稽、窘迫的遭遇，不就是活脱脱的一副——当代年轻人在社会的高压下，性格逐步扭曲的真实写照？
“谢谢！”和戏中的王大锤不同，现实中的刘克还是蛮正经、安静的。
“褚连老师，你拍的那部《万卷楼》，我音乐班的小孩都特别喜欢看。”杨厚除了是个网络歌手，还是个培训机构的音乐老师，教声乐。
褚连谦虚道：“《万卷楼》能成功，主要是我们凌总的剧本好。”
“凌总？”杨厚不可信息看着凌海，“难道……你是正阳的老板？”
“是我。”
听到肯定的回答，杨厚差点潸然泪下，一个公司的老板这般“礼贤下士”，说不感动是假的。
就算这是表面功夫，人家也做得很到位。这见面的环境多好啊，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人心旷神怡、心情舒畅。
“凌总，你太客气了。”杨厚道，“这次你要我演唱的歌曲，我一定全力以赴。”
褚连见此，感慨不已！
和凌海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对这个不到三十的年轻人，他最大的感受是——这人交朋友，拉拢人心的手段是真的强。
正阳如今的规模已经不小了，员工也从当初的十多人到现在的七十多人，且还在招兵买马中……按照计划，正月大概率会破百。
但员工增多，似乎并没有对正阳的正常管理造成负担。现在的正阳依旧士气如虹，团结友爱。
当然，褚连看得很明白，这种氛围不会一直持续下去的。当一个企业做大做强后，利益关系会如蜘蛛网一般，错综复杂，层层缠绕。那个时候，各种纠纷和矛盾就出来了。
但起码，现在的一切，都还在凌总的掌控之中。
……
四人相谈甚欢……好吧，其实也没怎么聊。在这种地方几个大老爷们有什么好聊的，大家此刻都挺忙的——
刘克和墨墨在聊喜剧，褚连和安安在聊关于拍摄的专业知识，杨厚和兔兔在聊音乐，凌海和经理在小声聊分店的事。
杨厚觉得这一切真特么不真实，原来这就是樱花落的底气啊！这里的姑娘，懂得也太多了吧！哪像“人间真情”里的，只会聊什么“大哥，加个两百就能享受采耳服务”，如今想来，庸俗至极。
至于跟凌总聊合作一事？有啥好聊的，凌总是个厚道人，帮凌总唱首歌怎么了？举手之劳罢了。如果能因此获得凌总的友谊，那特么以后就快乐了啊！
现在杨厚满脑子都是——加入正阳，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这边郑重说明，杨某人之所以有这个想法只是因为觉得正阳是一个很有发展前途的公司，跟其他因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