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进献
春节，自古以来便是华夏民族最重要的传统节日之一。而以唐朝为范本，魔改出来的大离自然也不例外。
当然，在这个时候春节还不是这个叫法。应该叫元日或者是岁日。
在这一天，家家户户贴新桃符，饮屠苏酒。等到到了初一的时候，同样会走亲访友、送上拜年礼物和祝福。
只不过相较于平民百姓而言，像是上官羽的父亲，上官弘这等朝廷命官，除了亲友之外，还要向一个人拜年，那就是皇宫中的天子。
这不，天还未大亮，上官羽的父亲便出了门。
而同样早走的，还有上官羽的大哥。
毕竟作为宫中禁卫，千牛卫备身的他，过年的同样也不得闲。就比如说现在，他就和他那些同僚一起，忙着检查各国前来进宫进献的队伍，看看有没有夹带危险物品。
没错，进献。
其实除了朝臣之外，大离周边各国也同样会在过年的时候派出使节进宫。进见天子的同时，多还会献上一些奇珍异宝，来维持和大离之间的友好关系。
当然，这个所谓的奇珍异宝，通常质量都不会太高。
毕竟真要是有那种顶级的好东西，除非是万不得已，比如说遇到灭国之祸，急等着大离出手支持相助，要不然，又有哪个会甘心拱手让人。
因而，最起码以往的所谓的进献，对朝廷、对天子而言象征意义大过实际意义。
然今年却有所不同。
西域三十六国之中的龟兹国，前不久在鸿胪寺那边换了进献礼物的名单。
名单之上较之前的，多了一样宝物。
一样哪怕是当今天子，都趋之若鹜是珍宝。
采月觞。
一只可夺月之精华，凝长春之酒的酒杯。
据传为彭祖所有，彭祖死后几经辗转，于前朝之时，不知所踪。
此物虽然所延寿数不多，只有十数年之数，但对于身处于天子这个位置的人而言，就算是多活一天也值得其倾力付出。更别说根据记载，长饮这长春之酒的人，比常人更加不容易染病，容颜也比同等年龄的更显年轻了。
因而在收到了鸿胪寺这边上报的消息之后，天子自是大喜。且第一时间便派出了精于这方面的几个大家，前去验个真伪。
至于结果，自然是不用说了。
老实说当天子得到确切回信之时，第一时间想的就是，直接让人将宝物带回皇宫。毕竟延寿之宝可不常有，这一旦要是有个差池，再想得见类似的，还不知道要等多少年呢。
然考虑礼数、以及堂堂天朝上国的体面等等因素，天子最终还是息了这个念头。
还是决定，等各国正式进献之时，再正大光明的收入囊中。
好了，书归正题。
有道是上行下效。
天子都重视的东西，下面的人自然是不敢怠慢。
因而龟兹国的宝物，不光是出门前有鸿胪寺的官员，又验看了一遍。入宫之后，更是由今天当值的千牛卫中郎将王浮生亲自检验的。
在经过了这几道关卡之后，龟兹国使团一行人才在宫中内侍的引领下，来到了含元殿外。
待伴随着传旨太监叫到他们的名字之后，便进得含元殿中，觐见当今天子。
“外臣阿主儿，见过天朝上皇。并代表我龟兹国国主，祝天朝上皇，万寿无疆，国祚永存！”
龟兹国使节阿主儿是一个典型西域样貌的中年汉子，从他的标准到甚至比不少大离人都准确的官方口音来看，此人怕是对中原文化的研究颇深。
“外使免礼，绛宾国主近来可安好。”
人家都送那么贵重的礼了，天子这里自然也不介意说上几句亲近的话。
“有劳上皇挂念，国主他一切安好，外臣离开延城之时，国主尚还能日食斗米十斤，酒三斗。”
阿主儿应声回道，而后伴随着双方几句毫无营养的对话，阿主儿这边也直接进入正题，不动声色的和两旁朝臣之中的许亨，对视了一眼之后，便开始献宝。
于是不出意外的，这一献，果然就出了意外。
之前经过几道检查的宝盒之中，现竟空无一物！
那采月觞，不见了！
一时间，这含元殿之中的所有人都不由为之失声，与之有关的，一旁鸿胪寺的官员的脸更是当场就变了颜色。
“……上皇，这，这宝物此番外臣确实是带来了，这一点鸿胪寺的刘大人，可以为外臣作证啊，上皇。”
阿主儿的反应很快，一旁鸿胪寺的官员甚至还没回过神来，他便先行跪下叩首，为自己辩解。
而鸿胪寺的官员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到自己身上之后，也终于反应过来了，有样学样的叩首辩解道：“陛下，那采月觞微臣的确是亲眼看着被放入盒中的。
而且直到入宫之前，宝物也一直在盒中，这一点宫门口的千牛卫中郎将，王浮生，王大人也可以为臣作证啊！”
“……好，好！户部库房的银子这才丢了没几日，现又轮到朝贡上了！那下次，是不是该轮到朕的脑袋了！这还是我李家的天下，这还是朕的大离吗！”
眼见自己期待这么久的宝物，就这么没了。听鸿胪寺官员的意思，还是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没的。天子这段时间以来积攒的怒意终于爆发开来。
一股足以让普通人窒息的龙威，伴随着天子冰冷的言语，直接自天子身上咆哮而出。
引动着盘踞在大明宫上空的国运金龙，直接显形，嘶吼间，乌云密布！龙吟声，电光轮转！
这是……天子怒了！
上官府。
看着骤然而变的天色，以及那一条虚幻的，咆哮于皇城方向的国运显化的怒龙。正在府中和家人一起过年的上官羽不知为何，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不安，一丝……不好的预感！
“不会……出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