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自证身份
因为她的哭诉,所有围观的路上都惊呆了。
这竟是护国公府的小姐么?!
可没等众人惊诧完,魏长宁捂着自己的脸,眼眸楚楚动人,哭得更加伤心。
“可女儿是无辜的啊,女儿那时候不过才三岁,谁能想到下人会如此粗心,竟把一盘有毒的野果放在饿了一天的女儿面前呢……女儿如今也不指望真能认祖归宗了,女儿就是想要讨要一个说法而已。敢问父亲,您如此做,到底是何意?难道千里迢迢把女儿接回来,便是为了当众再遗弃女儿一次吗?!”
此时的魏长宁,已经换了一身原主的旧衣服。
不光全是污渍,破破烂烂,早已被洗得发白,崩线的袖口跟裙摆,更是生生短了一大截。
这样的寒酸,别说是护国公府里的小姐了,便是盛京里的乞丐,只怕都要体面一些。
因为衣着跟身份的反差,围观的人群顿时便议论开了。
真儿按照魏长宁的吩咐,早已悄悄下了马车。
此刻听到众人的疑惑言论,她立即把挡住脸的兜帽拉得更低,心跳如鼓擂的掐着嗓子故意道:“哎呀,这该不会就是以前护国公府那个毁了容,后来又被悄悄送去了乡下庄子的嫡出大小姐吧?”
此语一出,原本还在疑惑的众人顿时如醍醐灌顶。
是了,是了,护国公府好像是有位大小姐来着!
只不过原配顾氏病亡,新夫人于氏进门后,这位大小姐就好像凭空消失了。
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大家都只以为护国公府里只有一位小姐,那便是新夫人所出的魏灵雨。
无端端的,护国公府为何要把这个早已“消失”多年的大小姐给接回来呢?
难道是因为与太子的婚事?!
如今的太子,可是只差一口气,就要进鬼门关了。
“哎呀,你们看她的脸!真的好丑啊!长了这么多脓包,难怪会被护国公送去庄子上了!”
“可不是!丑成这样,只怕比癞蛤蟆也好不了多少!护国公那么爱面子,也难怪要把这个女儿藏起来,不让她见人了!”
也不知是谁眼尖,因为魏长宁捂脸的动作,居然就看到了她脸上的毒疮。
顿时,一个二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便夸张地叫了起来。
魏长宁满意地勾了勾唇,可面上,声泪俱下道:“父亲,您倒是出来说句话啊!难道您是故意戏耍着女儿玩吗?倘若您不能给女儿一个交代,女儿今日便撞死在这石狮子上!”
说着,魏长宁便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直接朝一旁的威严石狮子“狠狠”撞了过去。
如果血溅当场,这护国公府逼死亲女的污名便永远都洗刷不掉了!
隐在人群中,早已丢了斗篷的真儿见状,立刻哭喊着跑了出来,及时拦住了魏长宁。
“小姐,你怎么这么傻啊,若是国公爷不要我们了,大不了我们回乡下便是,反正从小到大我们都被丢在庄子上受人磋磨,无人问津……您如此作践自己,这要是被九泉之下的夫人看到,只怕她死都不会瞑目啊,呜呜……”
主仆两唱作俱佳,顿时就呜呜咽咽,抱着头痛哭起来。
那凄凉的样子,简直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有一些知道护国公府历史的,顿时就唏嘘起来。
“想当年顾家与护国公府联姻,虽然门不当户不对,顾家女以商女之身嫁给护国公,完全是高攀了,可婚后两人却琴瑟和谐,羡煞旁人。想不到这顾氏一死,她留下的独女竟落魄成这样...果然是有了后娘便有后爹啊。”
“可不是!当年这顾氏嫁入护国公府时,这嫁妆可是有整整一百二十多抬,光是那陪嫁的庄子跟铺子,都不知道要价值几万金。不过就是个孤女而已,而且还在自己的亲骨肉,这护国公怎能就这么狠心?”
众人议论纷纷,越说越觉得起劲。
就如同他们所言,都是自己的亲眼见闻一样。
等到魏牧跟于氏得到消息,匆匆赶到府门处时,关于他见异思迁,与于氏一起合谋苛待原配孤女的传闻,早已跟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盛京。
魏牧极其爱惜自己的名声,听到这样的诟病,自然把全部的过错都怪到了于氏身上。
毕竟当初死乞白赖,哭着嚎着说要把魏长宁接回来的可是她。
可把老人接回来后却又不好好看着,便是她的失误了。
护国公府的声誉,绝不容失损!
狠狠瞪了于氏一眼,魏牧直接便想化解。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魏牧一脸平易近人道:“这位姑娘,你说你是我护国公府的姑娘,不知可有什么凭证?本公的确是派了人去接我大女儿归家,可你……”
言下之意,魏长宁这寒酸模样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女儿。
“是啊,我家长宁虽然被送去了庄子,可从小便悉心教养,那毁容的脸也请了好多名医尽心医治,你该不会是来碰瓷的吧?”
于氏心领神会,也在一旁开始帮腔。
虽然接回来魏长宁很重要,可他们夫妻的声誉同样重要。
倘若不能为自己所以,大不了换个人假冒便是。
她的女儿灵雨,将来可是要嫁给三皇子当未来皇后的,名声绝不能有污点。
于氏的眼中闪过了一抹狠戾,对眼前此女子厌恶至极。
魏长宁听他们这样说,立马便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虽然不知道他们接自己回来,具体要做什么。
可看样子,这是要把自己给舍弃了啊。
当即,魏长宁用破旧的袖口胡乱的抹了把眼泪,哽咽道:“我自然是有凭证的……”
将一块令牌亮了出来,魏长宁朗声道:“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是汇通钱庄的掌令令牌,世上仅此一块...有了它,便是全天下汇通钱庄的大掌柜,可动用钱庄所有资源...如此凭证,够吗?”
魏长宁虽然语气凄婉,可眸中却充满了挑衅。
魏牧没有听出来,眸光却死死盯着令牌,晦暗不明。
难怪他搜寻了那么久,都没找到这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