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反常

纽约。

临近午夜时分。

曼哈顿，３３街。

一间没有悬挂任何牌匾的酒吧里。

阿尔托钻进了吧台里面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转身又拿着酒瓶钻出了吧台，来到了这一张桌子旁边坐下来，给卢迪和罗森洛两人都倒好了酒水，对辅警办公室的正式便衣警员，法尔·波奇维诺笑道。

“要再来一杯吗？”

“。。来吧～”

法尔看着面前酒杯慢慢被倒满了后，才皱着眉问道。

“我们还要等多久？？”

“呵呵～”

卢迪端起了酒杯，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钟表，笑道：“别急！”

“任何事，都要经历一个完整的过程，才得到令人满意的结果～”

“你既然已经和我们坐在了这里，就不妨再把关于这个案子更多的细节，也讲出来吧～”

“额。。没有更多的细节了～我知道的已经全都说完了。。”

“哦？”

“不对吧？！”

卢迪放下了酒杯，直视着法尔·波奇维洛，问道：“那些被关起来的女孩儿们，都在哪里？”

“你不知道吗？”

“女孩儿？”

“你们要干什么？”

“哈哈哈～”

“别紧张，伙计！”

“你刚才自己都说了，她们已经完全被洗脑，根本不愿意出庭指证那几个人渣。。”

“那你说，我们为何还要想办法把他们都送上法庭呢？”

“额。。我不知道！”法尔·波奇维诺眉头皱得更紧的答道。

“哎～你的这颗脑袋啊。。再不用用，就要废了！”

“我问你！”

“为什么这个案子到了现在，整个纽约都还没有一家媒体的记者联系警方，进行报道？”

“记者们，都是瞎子和聋子吗？”

“整个纽约的媒体界，在警局里连个好友或内应，都没有吗？”

“这可能吗？”

“。。”法尔·波奇维洛在卢迪的连环追问，也猛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他有些不太敢确定的问道：“你是说。。这个案子从表面上看，只是他们一伙人圈禁了那些少女们。。”

“而在这些人渣的背后。。？”

“呵呵～”

卢迪从桌子上的香烟盒里面，拿出了一根香烟，指着法尔问道。

“你们警方对那些女孩儿们的询问笔录上面，为什么没有问过她们是怎么来到纽约的？”

“额。。我没参与这个案子的询问过程。。”

“我知道！”

“所以，我才会问你。。你那些警局里的同事们，不会是故意疏漏了这个关键性问题吧？”

“。。”

法尔的眼角轻微的冲动过来两下，鼻孔里喷着粗气，咬着牙不吭声。。

卢迪点燃了香烟，继续问道：“你知道纽约的偷渡生意和人口贩卖生意，都是谁在后面操盘吗？”

“你知道这些生意，几乎全部都与国际走私船有关吗？”

“你知道，这个普通人根本无从知道的产业链，每年会带来多少的收入？”

“你猜。。这些钱，最终都流向了哪里？”

“又是谁，在分配这些利益呢？”

“我要是说，这本就是个处于无序竞争的。。生意，你会相信吗？”

“假如，这条产业链所以的秘密，今晚都被摆在了你面前。。”

“你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或实力，把它全部斩断吗？”

“呵呵～”

卢迪轻轻弹了一下烟灰，猛吸了一口香烟，摇头叹气道。

“我记得，你刚才提过了一句。。”

“那些女孩儿们的中间，有两个曾对警员说过，她们被关起来之前，那里就已经有。。被关了很久的女孩儿存在了～”

“后来，这些被圈养时间较长的女孩儿们，被那些人渣带走后，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她们，都去哪儿了？”

“就算是被丢进海里喂鱼，也会留下一些残骸或者痕迹吧？”

“那么，在这长达几年的时间里，就没有任何人，发现任何的古怪？”

“这里面。。”

“哼哼～”

卢迪仰起头，吐出了一个眼圈，声音变得很低沉的继续说道。

“我们打个赌吧～”

“假如今晚那几个人渣真的死了～明早媒体的新闻上，就会立刻把他们的死讯，定义成。。谋杀或者凶杀～”

“至于这个案子。。”

“那些人渣都死光了，还会有人再去关注这个案子吗？还会有人再关注，这些被当作宠物一样圈养的女孩儿们吗？”

“呵呵～”

卢迪把手里的烟头随意丢在了地上，踩灭了它，站起身冷笑道。

“如果，这整个事件背后的产业链，全部都被曝光出来。。”

“ＦＢＩ＋ＣＩＡ，都扛不起！”

“更别说你一个小小的纽约警察了！”

“法尔！”

“今晚，我们就先到这里吧～”

“你明天就回奥斯顿那里，继续上班！”

“不管后面会什么事情，都已经与你无关了！”

“。。”

法尔·波奇维诺脸上像个死人一样的毫无血色，默默站起身，向阿尔托和罗森洛点了点头，脚步虚浮的走出了这间酒吧。

。。。

法尔·波奇维诺，走了。

阿尔托同样面色很难看的举起了酒杯，一仰脖干掉了之后，闷声对卢迪说道。

“他。。是个好警察！”

“嗯！”

“你刚才的那些话。。太过了！”

“呵呵～”

卢迪挑着眉冷笑了两声，向前两步走到了阿尔托面前，俯视着他问道。

“谎言与真相。。你觉得他更愿意听到哪一个？”

“。。”

“真相，从来都不会带有一丝温度和希望。”

“所以谎言，才会在我们的世界横行无阻～”

“那些女孩儿们的遭遇，确实值得同情。。”

“可我们又能做什么呢？”

“我们只能站在暗处，帮她们喊出那声。。对命运的绝望而已～”

阿尔托和罗森洛都仰着头，两双眼睛直勾勾的瞪着卢迪，等待着。。

“呼～”

卢迪长叹了一口气，神情格外认真的想了想，低声道。

“你们也回去吧～”

“一切的答案，都将在明早揭晓！”

“。。ＯＫ！”

－－－

新泽西州，莫里森小镇。

大卫躺在自己卧室里面的床上，头枕着双手，眼睛盯着天棚发呆。。

过了很久之后。

大卫才在窗口透进来的微光中，慢慢闭上了眼睛～

。。。

等到他渐渐进入了睡眠状态后，那些怪梦，又如约般的到来了～

不过，这一次他似乎能看到一些梦中的画面和场景，却又看不清那最关键的人物，也听不到他们究竟是在说些什么。。

－－－

新的一天！

东方的几缕晨光，让寒风中的莫里森小镇，升起了一层薄雾～

大卫慢慢从睡梦中醒过来，起身走到了窗口处，红着眼睛从窗口望出去。

大半个小时后。

黑迈克的房间，响起了开门声。

黑迈克用手轻敲了两下大卫卧室的房门，竖起耳朵仔细向里面聆听了一下。

“进来吧～门没锁。”

“。。”

黑迈克推门走进了卧室，看到大卫正穿戴整齐的站在窗口，目光里有些担忧的问道。

“你昨晚整夜都没睡？”

“ＮＯ～我只是起的比你更早一些。”

“哦。。”

“那我们等会儿吃了早餐，就前往费城吗？”

大卫又转头向窗外看了一眼，沉默的点了点头。

黑迈克挑了挑眉毛，扫看了一圈卧室里面，走到了大卫的身后，顺着大卫的目光，向窗外看了过去。

只见此时的窗外，只有雾蒙蒙的一片。。

。。。

早餐时间。

塞拉妈妈领着马力克姐妹中的姐姐，莎洛尼亚，在家人们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

白迈克、拉维斯和乔瓦尼三人，都对塞拉妈妈的厨艺，表达了由衷的赞誉。。狂拍马屁～

老大卫看到了妻子脸上的笑容后，也对他们三人的印象更加好了起来～

不过，大卫今早的状态，似乎有些反常的沉闷～

老大卫端起了牛奶杯，看向了儿子，问道：“你们等会儿就回纽约吗？”

“不～我们要去费城。”

“费城？”

“去那儿干吗？谈生意吗？”

餐桌上，众人听到了他们父子的对话后，都很默契的安静了下来。

大卫抿着嘴咀嚼完了口中的食物，也拿起了牛奶杯，看向了爸爸老大卫，面色平静的说道。

“不～我想去费城找个人。”

“。。哦～”

老大卫直视着儿子平静的眼神，缓缓放下了杯子，说道：“那我今天就把对面房子里的床先买回来～”

“你们如果不想住在费城，晚上可以回来过夜！”

“他们三个，也不用再睡床垫了～”

大卫喝了一口牛奶，停顿了几秒后，点点头道：“好的，爸爸～”

“。。”

餐桌上，在大卫父子这段对话之后，陷入了安静。

塞拉妈妈也感觉到了自己儿子的反常表现，微微皱着眉看向了丈夫老大卫。

老大卫不动声色的在餐桌下面，用脚尖碰了她的脚两下，继续保持沉默的吃完了早餐。

。。。

等到老大卫夫妇二人，站在家门口送走了大卫他们的两辆轿车后。

塞拉妈妈才对丈夫问道：“你说。。大卫他。。？？”

“。。没事！”

“他已经长大了～不需要我们再为他。。”

“。。哦～”

塞拉妈妈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担忧，又浮现出了更多的失落。

老大卫伸手搂住了妻子的肩膀，抿着嘴看向了雾气中的远处街角，脑中不禁反复回忆着大卫刚刚的表现。

－－－

宾夕法尼亚州，东南部。

费城。

费城，是特拉华河谷都会区的中心城市，市区东起特拉华河，向西延伸到斯库基尔河以西，面积334㎞²，与新泽西州仅有一河之隔。

它是米国最老、最具历史意义的城市之一，1790-1800年，在华盛顿建市前曾是美国的首都，因此在米国史上有非常重要的地位。

费城的都会区，是全米国第四大都会区，仅次于纽约、洛杉矶和芝加哥，地理位置极为优越，向东北距离纽约大约160公里（不到2小时车程），向西南距离首都华盛顿约220公里（3小时车程左后）。

。。。

费城，北部自由区、鱼城（Northern Liberties/Fishtown）。

坐在驾驶位上的白迈克，把轿车缓缓的停在了街边，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栋老旧公寓楼，对坐在后排的大卫说道。

“露比与三个合租的女孩儿，就在那栋公寓的三楼，左手边第二个门。”

大卫伸手打开了车门，一只脚踏都在了地上时，却忽然问道。

“是谁安排的人，一直跟着露比？”

“额。。是波丽～”

白迈克下了车，面对着神情木然的大卫，嘿嘿笑道：“我听说，波丽觉得你小子肯定会。。想再见见露比～”

“所以，她在你们俩分手之后，就安排人跟了过来，远远的帮你先照看着露比～”

“。。”

大卫望向了远处的那栋公寓楼，随手把这门关好之后，深呼吸了几次，转头看向了黑迈克、拉维斯和乔瓦尼三人，声音夹杂着一些冷漠的说道。

“可以让我们单独聊聊吗？”

“。。当然！”

“我们在楼下等你！”

“。。嗯！”

。。。

四大保镖跟在大卫的后面，走进了公寓楼，听着他的脚步声停在了三层后，拉维斯抬手挠了挠鼻子，疑惑的看向了黑迈克，问道。

“他这是怎么了？”

“呵呵～”

白迈克用手拍了几下拉维斯的肩膀，笑道：“你问那么多干吗？”

“这种事儿知道的太多了，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

“。。你放屁！”

“哈哈哈～”

。。。

三楼。

大卫的脚步停在了第二个公寓的门口。

他抬起胳膊，把手举在半空中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用力的敲响了房门。

“铛铛铛～”

“。。”

“铛铛铛铛～”

“。。”

“铛铛。。”

当他敲到第五次的时候，房间里终于传来了一阵懒散的脚步声。

“谁啊！？”

“。。早上好！我是。。”

“我们不要推销！”

“。。我不是推销员～我是从纽约来的大卫，找露比！”

“露比？”

房间里女孩儿的声音停顿了几秒后，站在门口的大卫向后退了一大步，对着房门上的猫眼举起了双手，说道。

“只有我一个人，我什么都没带～”

“。。”

“哗啦啦啦～”

房门上传来一阵开锁的声音之后，被打开了一条狭窄的缝隙。

一名头顶着棕红色鸡窝爆炸头的女孩儿，目光里带着警惕的从门缝里对大卫问道。

“你是她纽约的朋友？”

“是的！”

“前男友？”

“。。对！”

“ＦＸＸＸ！”

“你就是那个大卫·科尔曼！？”

“额。。是我～”

大卫脸上挂着有些不自然＋不自信的微笑，向后又退了半步，举着双手解释道。

“你千万别误会！”

“我过来只是想和露比当面聊几句而已，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爆炸头女孩儿目露轻蔑的上下扫看了几眼大卫，嗤笑道：“想法？”

“呵呵～”

“在门口等着吧你！”

“哐当～”

“。。”

大卫看着又重新关上了房门，好不容易才挤出来的“９０分”笑容，瞬间就僵在了脸上。

他抬起手，想要再去敲两下房门。

可当他想迈步上前时，却又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

几分钟后。

感觉自己等待已久的大卫，看到房间门再次被打开了～

这一次从门缝里面探头出来的人，正是他“朝思暮想”的那张脸。。

“露比！”

“哎～大卫？真的是你？！”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啊？”

“额。。你看。。我们能出去找个地方聊聊吗？”

“你所有的问题，我都可以给你解答！”

脸上长着一些小雀斑，留着暗金色卷发的露比，稍微迟疑了几秒，眼睛眨了眨，对大卫说道。

“那你先去楼下等我吧！我去。。换衣服！”

“ＯＫ！”

。。。

十几分钟后。

穿着一身“潮牌”的露比，快步走出了公寓楼，在街边找到了等候已久的大卫，对他招了招手，笑道。

“走～我知道那边有一家餐厅，早餐的味道很不错！”

“好的！”

大卫略显拘谨的向露比点了点头，跟在她身后，走向了远处的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