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奔赴远方
周围酒气熏天，烟雾缭绕不绝，南羽对这个地方反感极了，她第N次向书嘉发出质疑，为什么她会选择在这里驻唱工作，书嘉的家境并不富裕，因此常常做驻唱歌手或者打几个零工给自己挣一些生活费，但这几天书嘉突然提出想要南羽帮她伴奏，南羽觉察不对问得急了她只说是自己工作的地方鱼龙混杂的，自己去工作很害怕，但还没有一个星期不能轻易辞职，所以只能让南羽陪自己几天。
南羽虽然也不太情愿，但也不能真的让书嘉自己一个人在那里驻唱，她去了，至少还有个照应，何况这里的工资并不低，一个星期下来可以抵书嘉打的好几份零工了，南羽心里明白这些对书嘉有多重要。书嘉本就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女生，她能找到帮助她的人也只有自己了吧。
“书嘉，今天真的是最后一天了，你答应我今天下班就去辞职，这地方不适合你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书嘉忙不迭地答应，轻吐了一口气，书嘉并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一定要让她带着南羽来，她刚开始有些犹豫，南羽是她最好的朋友，她觉得这对南羽来说并不是好事情，可自己还有把柄握在那个人的手里，正在两难之际，直到那人说他不用多想，他不会去伤害她们书嘉才有些放心，但扪心自问，那人的可怕她亲眼见过，即使没有他的承诺她也不敢去细问自己的内心还会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而之所以选择去相信，其实也只不过是给自己良心上的一点安慰罢了。
书嘉唱的都是她和南羽共同创作的一些快节奏的歌曲，所以伴奏也非南羽不可。台下的人若痴若狂，每一夜都是狂欢，尖叫声，玩闹声此起彼伏，盖过了台上书嘉唱歌的声音，就连伴奏的声音也被淹没其中，只剩下音箱里单独放着的热曲彻底成为这些人的节奏。
阳春白雪，高雅庸俗，世间百态，在这里也算是展现个淋漓尽致。南羽心里一阵好笑，真不知道这老板为什么答应了书嘉的驻唱。休息间隙，书嘉像往常一样独自去了卫生间，只剩下南羽坐在台上，台下的场景她实在不想多看一眼，只能无聊地摆弄自己手里的乐器，以至于错过了台下那两道一直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灿哥，你不会是看上那个小姑娘了吧？您一句话，我马上给您弄过来。”一个满脸堆笑的男人说着就要摆手让自己的手下去把南羽带过来，他在这里被人叫金链子，也算是有自己的一片小势力，可这次萧灿的到来竟然让自己大哥都亲自出马去见，他自然要好好招待，可见到萧灿时却有些难以置信，萧灿太过年轻，浑身儒雅的气质完全不像是他们这一行该有的气场，当看到萧灿盯着南羽，他也算是有些眼色地，忙不迭地就要去讨好，这位的名号他也算是听过的，他可不敢轻易开罪，做得好了自己未必有好处，但做得不好自己却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不必了，金链子是吧，告诉你的人，以后都离这个女孩远远的，时间差不多了，走吧。”说着径直朝着酒吧里面走去。萧灿有些生气，这个地方不是南羽该来的地方，这里鱼龙混杂，也绝对不会是南羽会主动来的地方。
“灿哥，”您可是大驾光临了，怎么，听这些兄弟说刚才您有些动怒啊？这些人惯会察言观色，萧灿并不去解释，他不想阿羽的名字再次传到这些人的耳朵里，“没事，龙哥误会了，咱们还是赶紧谈正事吧。”
“也好，灿哥也知道，我们这次是带着萧会长的口谕来的呀，老爷子可说了，让我们借您医药公司的东风，运一批货。”被称龙哥的人并不太把这次会谈放在眼里，甚至不太明白为什么上头一定要让自己亲自去谈，他老爹亲自发话了，况且这批货足以让他萧氏这次得块大肥肉，萧灿是萧氏继承人，他对这次得生意还能拒绝不成。
“不行。”“什，什么？”龙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即使就简单的两个字。
“告诉你上头的人，我还是那句话，我的医药公司很单纯，不是你们过河的船，我今天能来就是给老爷子面子了，这么一大批，我不会去冒这个险。”萧灿的态度让龙哥有些慌了神，这不是给他萧家办事呢嘛，自己倒要求人了，可这事谈不拢，上头或许不敢对萧灿再开口，可自己这小鱼小虾的损失可就大了，保不齐被迁怒，命都没了。
“灿哥，要不您再想想，有任何吩咐您一句话，小弟保证给您办齐活了。”萧灿暗自一笑，他等的就是这句话，这批货的存在他早就知道，是他的心腹麦承向老爷子请缨联合萧氏下面的一起打掉的谭氏的货。但这批货是新品，数量又太过庞大，他不能去涉及太多。而且这批货只是他引出谭氏幕后的诱饵，谭氏现在势力越来越大，难保有一天不会对早已经销声匿迹的楚氏内网密码动心思，但时候，阿羽要面对的局面该是何等的危险，他必须在这一切变成现实之前去扼杀掉。至于这批货，是绝对逃不过警察的法眼的，新品，数量又大，他不会让这批货离开这座城市。
“龙哥，萧氏并不缺这点利益，这批货我只带五分之一，剩下的，就由自己决定吧，这也算是萧氏对你们这些年出生入死的奖励了。至于条件，我只有一个，在我定的地方分货。”“好，那就多谢灿哥了。”龙哥实在搞不清楚这些大人物的人的心思，但听到这巨大的好处也很难不动心，他还没见过有谁会主动放弃这么大的利益对他们的奖励，他可不信。但他还是立刻满口答应，总不至于被自己上头坑吧。
“好，我会再给你消息。”萧灿说完抬腿就走，他只想赶紧把南羽带回去，这个地方太不安全，萧灿坐在酒吧门口自己的车里等待着，他不能当着那些人的面带走阿羽，这说不定会给南羽带来麻烦，正想着，突然警笛声越来越近，几辆警车有序的停到酒吧门口，一大批警察闯了进去，其中就有陈晓琳，南羽的干妈，萧灿看到她安心了许多，至少无论一会儿发生什么事，有她在，南羽都会很安全。
“都别动，双手抱头蹲下。”南羽看着警察控制下突然安静下来的场地，有种自己都不明白的感觉，书嘉呢，今天她好像去了很久了。
“小羽，没事儿，正常办案而已。”陈晓琳看着一动不动的南羽，以为她是吓坏了。
“陈妈，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才没告诉你的。小羽，你理解一下。”陈晓琳有些愧疚的看着自己养大的这个孩子，南羽的懂事让她一度感觉到自己面对她和工作时，总是对她亏欠太多。
“陈妈，我理解的，只是书嘉真的知情吗，她不是这样的人。”
“小羽，你放心，我们会仔细调查的，不会让她平白受冤，但她真的做错了事，我们也不会姑息。”
“嗯，陈妈，我明白，我是书嘉的好朋友，还一直和她在这里驻唱，按照程序，也要跟你们回去一趟对吧。”南羽尽量保持冷静，坚持着自己的理智。
“小羽，有陈妈在呢，你不用害怕。”
“好。”南羽有些懵，怎么可能，书嘉一直是个内敛甚至有些胆小的女孩啊。突如其来的一切让她极力克制才保持住了最后的理智。
等接受完问话，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陈晓琳正亲自审问着书嘉，南羽只能拖着自己早已经不堪重负的身躯和大脑慢慢地挪出警察厅。
刚走出门，就被夜里的风就毫不留情的吹了个透，为什么这些时候好像永远都是她一个人在面对。
“阿羽，没事吧。”周身袭来一股暖流，早已经等在这里的萧灿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南羽身上，有多少次，他都想立刻就进去把她带出来，那个小姑娘一个人面对这些事情，她一定害怕无助极了吧。
“阿灿。”看着萧灿急切的目光，南羽放弃了自己的最后一丝理智，抱住了永远都为她遮风挡雨的港湾，仔细想想，好像自己每次觉得无法再坚持下去的时候都是萧灿在陪着她，以前是往来的信件，礼物，现在是惊喜的到来和这么温暖的怀抱。她在很多次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刻，好像都只有他真正的在。她想，那个男孩一定在自己不知道的角落里，默默关注着自己吧。萧灿也紧紧地抱住南羽，仿佛要把她所有的恐惧和不安都就这样揉碎在自己的怀里，只是给她留下快乐和一切的美好。
“阿羽，你别怕，没事的，书嘉也会没事的。”
“嗯。”没有更对的话，萧瑟的夜风代替他们诉说着一切。
萧灿开着车看着副驾驶上明明困得不行却还在死撑着的南羽，他明白，她想不通太多事，可明明自己都很害怕了，却还要去担心别人。
“阿羽，你太累了，休息一会儿吧，有我在。”
“阿灿。”南羽极轻的叫着萧灿的名字，仿佛是抓住了溺水之前最后的依靠，只有依赖和托付。十年一梦，南羽知道，自己并没有真正的远离威胁，那个她并不想再回去的世界并没有停止对她的拉扯，只是一直有人在为她抵挡住了一切的伤害和来自四面八方的刀枪剑戟，而她，一直以来都在浑浑噩噩地逃避，心安理得的躲在羽翼之下。
“我在呢。”萧灿同样温柔地回应着，不论以后他们各自的境遇如何，只要南羽叫他的名字，他必然会不吝回应。
“阿灿啊，我们有一天一定会奔赴到更美好的远方吧。”
凌晨的城市好像也开始进入了睡梦中，一切都没有了白天的拥挤和喧嚣，还穿梭其间的人们，都在拼尽自己的一切气力，去追逐着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物欲横流，声色犬马，最终与初衷背道而驰的人同样不知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