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她穿成了绝世大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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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黄竹一声无北客(1)

许袍泽亲架车马,三日便抵达秀洲。

他顾不得身心疲惫,下车时还嘱咐崔栩道:“是皇上要见萧王爷,你别在旁生事,还请为王爷美言几句!”

崔栩毫不在意道:“本王怎会与他们一般见识,放心!我不说话就是了!”

渺渺见两人嘀嘀咕咕,便低声对萧景苼说:“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许袍泽掀开帘子道:“这或许是王爷回萧的大好机会!梁主令送你等面见圣颜!我听说是萧朝使臣也在,若是使臣亲自领了您回朝,您就归的名正言顺,岂不更好!”

崔栩道:“嗯,比挟持我脱身更好,若得我王谕旨应允,发了文书,送你回去,我们众人也不必担惊受怕了。”

渺渺想想也有理,便不再怀疑。

一群内侍列队整齐,从宫门急趋而来,为首的宦官两鬓斑白,尖着嗓子道:“恭迎藩国寿阳王大驾,请随我面见圣颜!”

萧景苼听了就不悦,什么“藩国”,两家本来不是分庭抗礼的吗,不过此刻身在他营,也不便发作。

许袍泽则十分殷勤的掏出一袋精致锦囊,塞给那内侍:“不知圣上有何……”他本来是想打听梁王到底叫萧景苼去是什么意思。

但内侍飞速收了锦袋,小声道:“以后再告诉你,此时务必快让萧爷随我去!迟了只怕不好!”

随后萧景苼就飞速被抬上了一乘锦舆,由十六人抬着,疾步小趋前往梁王内宫鹏御殿。

只留下许袍泽、崔栩、渺渺三人面面相觑。

崔栩疑惑道:“怎么这样着急,萧景苼跟我们王上很熟吗?你塞了钱那公公都不透露半句?”

许袍泽叹道:“我为官十余载也未尝一觏天颜,今日驱车三日夜、不停奔波前来秀洲,没想到王上却只想见他一人!”

崔栩拍拍他安慰道:“没事儿,我罩你,你就先在秀洲歇几天,到处游览游览,叫你也感受感受这秀洲繁华,以后有机会再带你面圣!”说着又轻声得意地对他说:“当今崔贵妃可是我姑母!”

渺渺撇嘴道:“又不是我姑母……哎,你们都不担心萧景苼的安危。我就在这儿等着,你去游玩吧!许师兄三天没有合眼了,你别开玩笑,让他休息休息,这里有我等着就够了!”

崔栩半开玩笑道:“不过那日在牢房,你说的几个对策,皆是治国之道,倒像是面圣应当说的话,只可惜你一个女流……”

渺渺怒道:“女的怎么了,你难道不是你娘所生,没有女子哪有你!没有女子哪有这世间万般美好?我还想说的治国之道还有一个,就是男女平等,一夫一妻!”

崔栩笑道:“到底是村姑之间,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你又说梦呓呢!”说完便悻悻走了,这几日舟车劳顿,许袍泽就回到自己的马车上打盹。

话说萧景苼被飞速抬入鹏御殿后堂,庭院内大臣站了有三十多位,分文武立于两侧,井然有序,皆神色肃穆。

萧景苼觉得这光景有些瘆人,怕不是梁王快要归天了,这些人在那儿准备呢。

但进到内堂,却见帘幕垂丝、灯影阑珊,七八个宫女模样的乐伎正缓缓吟唱道:“烟波江水、画舫轻舟,妾意阑珊,灯恍影明,却道是,君起顾晨颜……”

全然秀洲音色,听来便是软玉温香。

各个角落都有熏香的炉子,萧景苼心想,怪不得崔栩成天说要回秀洲,这地方果然是富贵温柔。不过香甜得发腻,甚至感觉很齁。

萧景苼看帘子后面榻上,明黄色的软垫上似乎斜卧一人,旁边还有一位满头珠翠的女子,想来那卧着的便是当今梁王。珠翠女子是哪个嫔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侧面还坐着一位年轻男子,头顶鎏金冠,品级不低,似是东宫,但面无表情。

太监又尖着嗓子说道:“陛下、崔贵妃,萧寿阳王萧景苼前来拜谒我王,敬祝吾皇国寿吴疆!”

萧景苼皱眉,心想,我可不是来拜谒的,是被你差不多抓来的,不过想想既然面见梁王,侍者自然以理藩辞令言说,也不足为奇。

梁王道:“尊驾确是十六年前消失的寿阳王萧景苼?”

萧景苼正色道:“正是!”

梁王道:“带萧景芮!”

一个大腹便便、鬓角发白的人款步来到内廷,萧景苼大惊,与萧景芮自北辰殿一别,已经好几年未见。但对萧景芮来说,已经是近二十年未见了。

和萧景苼并头站着,景芮十分沧桑,满脸横肉,皱纹密布,倒好像不是兄弟,而是父子一般。

萧景芮惊地肚子一抖一抖的:“王兄这十多年来去了哪里?竟然未有丝毫变化,看看我都已经这样了!”

萧景苼仔细打量着他,道:“确实,贤弟发福了不少。”虽然胖了很多,但萧景苼还是能认出他的。

梁王看了发懵,明明是萧景芮年龄明显要比萧景苼大出一大截,怎么会叫他王兄,便问道:“到底谁是兄、谁是弟?”

萧景苼道:“本王不便解释,只能说机缘巧合,偶遇仙家,驻颜有术而已。但广惠王不是应在我大萧辅佐,何以此时却在南梁?”说罢,眼神犀利的看着萧景芮。

萧景芮忽然间汗如雨下,支支吾吾道:“梁王英明,不似魏太后那贱人与厉福,把持朝政,子樱又弱,邵光也叫他们害了,我封地离南梁近,我就来了……”声音越说越轻,似乎恨不能挖个地洞钻下去。

萧景苼瞬间明白,什么封地近,分明是投靠了南梁!

便厉声道:“你到了南梁,也就没想过要回去吧!”这话十分委婉,但萧景芮涨红了脸,萧景苼更确定他是叛国无疑了。

梁王忽而站起,掀开帘子,看着萧景苼道:“那你不是也来了么!你无此意来我南梁作甚!五百里加急让临州府衙把你送来这里,与王弟相见,兄弟之间热络感情,共同为我大梁效力!”

萧景苼一时间觉得更加打击,这十六年都发生了些什么,他头昏脑胀,先祖留下的基业,就这样拱手让人?

梁王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广惠王如今在我这里封为安定侯,虽然降了一爵,但生活无虑,不比在你萧朝受那恶妇之侮强上百倍?”

萧景芮被梁王这么一说,好像来了一点底气,忽然竖起一个指头,兴奋的说道:“王兄你猜怎么着,大梁朝卫神通广大,竟然探知那恶妇的来历!当年父王从列族名门女子中选妃,魏氏其中一家只有一女,宠爱如掌上明珠,但若不入宫选秀,又怕父王怪罪,故而从这南梁苦寒之地选了一户贫民之女,又遣娼家教习了一些魅惑之术,然后将自家女儿藏了起来,自以为这个秘密永远无人知晓。没想到这假魏后竟然宠冠后宫!如此出身,辱没了我大萧王室,我怎会为她效力!”

萧景苼心中狐疑,也不知真假,但这桩公案,在北萧魏氏,自然无人会透露,即便是真的,也只有魏太后自己知晓。

萧景芮见他生疑,又说:“你也不想想,她若与魏家果真有亲,宠冠后宫之时,怎么魏氏一个兄弟都没有被先皇提携,却依靠那个什么公公!”

萧景芮想想的确如此,依照先皇惯例,魏妃得宠如此,族人定会得到额外拔擢的,但魏氏一族似乎十分平静,先皇在时也从未再封赏任何魏氏族人,似乎并毫不相干,只与大内总管太监厉福十分亲近。

他半信半疑,即便是真的,这么大的丑闻、这么好的把柄,梁王为何不趁机公之于众,让大萧颜面扫地呢?

梁王走下卧榻,果然说道:“二位若为我大梁效力,什么时候时机成熟了,我便送二位回去,废了那妖后劣主,同建太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