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婚是结不了也要结
刘冬霖猛地吸了一口烟，声音低哑着问：“他是谁？”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如果不是你的旧情人，谁TM神经病来婚礼现场闹？现在亲戚全知道，我刘冬霖的老婆，在婚礼那天被情敌给弄了。”
刘冬霖用力地将手中的烟头戳在桌子上，似乎要将手中的烟头碾碎，桌子的脚都在颤颤地，乔雪觉得这一刻他是将手中的烟头当成她了。
她本就恐惧。眼下更加的害怕，刚刚压下去的眼泪又冒了出来，她晃着头：“我真的不知道那人是谁。他喝醉了酒，他把我当成了别人也不一定。”
刘冬霖冷笑：“今天这么多人结婚，来参加婚礼的女的这么多，那男的就单独挑你来当成别人？乔雪，我们都是夫妻了，你对我还瞒着藏着有意思么？谁TM的结婚，老婆被别的男人扒光了衣服？是我，是我刘冬霖这个倒霉蛋。”
就在那一刻，乔雪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里裂开了。她呆呆地望着离她十几步的男人，看他如同困兽一般，额角的青筋鼓鼓，眼神暴怒。
她本就不了解他，眼下看着他更觉陌生。
刘冬霖又掏出一支烟，连续打了几次打火机都点不着。他狠狠地将手中的打火机朝墙根砸去。
“噼啪”，那支打火机在乔雪的眼前四分五裂。
乔雪先前的恐惧全无，她不得不冷静下来，思考眼下的情况。
“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知道对你来说这件事坏透了。趁着眼下还没有正式举行婚礼，你看是不是就算了？”
刘冬霖震惊地看着她：“我有说算了吗？事到如今，你一个算了就完事了？我都怀疑你和那人是串通好的。不然怎么会那么巧？不然你怎么那么轻易地就说算了？”
“我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刘冬霖不听解释，他怒气冲冲地甩门出去。
房间里一片狼藉，乔雪十分无力地将裙摆已经扯烂的婚纱套在身上，却连拉上拉链的力气都没有。她坐在镜子前面，镜子里的人口红凌乱不堪，头发散乱，眼眶红红的，脖子上有几处很鲜明的紫痕……乔雪把头饰一个个摘下来，把头发全散下来，盖住整张脸。
青春的时候，她开始懵懂地憧憬自己穿上婚纱的那一天会是什么样子？帅气的白马王子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迈入婚礼的殿堂，到处都是亲戚朋友的祝福和羡慕的眼神，那一天她会像童话里说的一样：幸福又快乐。
她参加了很多个婚礼，每个新娘子都开心得像花一样。唯独她……
想到这里，乔雪又止不住地要落泪。
她不知道坐了多久，感觉到屋子里有人进来。然后听到母亲的乔雨喊她的声音。
“乔雪……”
“姐……”
乔雪缓缓地转身，艰难地冲她们挤出一丝地笑：“妈，乔雨……”
母亲黑着脸，在那儿自言自语：“这是怎么回事啊？好不容易等来这一天，闹出这么一档子事情来，这可怎么办才好？”
“刘家在处理了。那男的已经送去医院，等他醒来，几个人把事情讲清楚就好了呀。刘家也很低调地在处理这件事，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话是这样说，可是这事情讲不清楚的呀。别的时候还好，偏偏是在婚礼上。别说刘家不好想，冬霖他估计心里这道坎是很难过去的。乔雪，你怎么招惹这样的人？”
“我没有，妈，我真的没有，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男的。”
“唉，现在是怎么也讲不清楚的？双方的亲戚朋友都在，我一会儿和刘家说一下，婚礼按原计划办，其余的事情再说。”
“妈，这婚怕是结不成了。我觉得刘冬霖也在犹豫。”
母亲呵斥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想那么多做什么？在婚礼上被别的男人锁在房间里扒了衣服，这事儿传出去，在Z市谁还敢娶你？这婚是结不了也要结。”
乔雪怔怔地看着焦急盛怒的母亲不再说话。
乔雨也在一旁劝说道：“刘家已经在处理了，我想他们也不希望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我姐也真是倒霉，怎么偏偏遇上这事儿？婚礼上见了血，就怕刘家有什么顾虑。”
母亲长叹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望着乔雪：“也不知道你八字怎么这么硬？”
乔雪不是第一次听到她八字硬这个说法。很长一段时间她一直以为是爸爸妈妈要去做工，带三个小孩在身边忙不过来。后来听镇上的人说，乔家生她那年，爸爸的锰矿出事，他被埋在下面，差点命都没有。
乔雪自然是不信这个的，但父母因为这事儿不喜欢她是事实。现如今，她像受了魔咒一般，竟然在新婚当天遇到这种奇葩的事情，乔雪无法用自己现有的知识解释，也无法接受。
乔雨替乔雪整理好了衣服，帮她仔细地梳了头发，盘了一个好看的发髻，再要给乔雪重新上妆时，乔雪抓住了她的手，不想让她动。
刘冬霖和他父母恰在这时进到房间来。
母亲哭哭啼啼地说：“亲家公亲家母，我家乔雪压根就不认识那个混蛋。你说好好的一个婚礼就这样被搅黄了，乔雪心里苦得不行。这事儿你们看怎么办好？”
刘父刘母一副苦瓜脸，刘冬霖也站在旁边不说话。
Z市就那么大，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今天这事儿刘冬霖好几个堂兄弟都知道。他们接受不了，乔雪是可以理解的。
她受不了这种折磨，于是她先开的口：“这事儿实在对不住叔叔阿姨，还有冬霖。这婚我看就算了吧。办酒席的钱多少，回头请冬霖算一下，我会给一半的支出。”
“乔雪！”
母亲打断乔雪的话：“你也是受害者，你一个人扛下这事儿也不是事儿啊，冬霖你说是不是？两个人一起生活，那往后的日子风风雨雨的还多了去了，难道一有点波折就不过了？越是这个时候越是需要你们俩的心往一处想，亲家你们说是不是？”
刘父刘母面面相觑。
刘父说：“冬霖，你说下你的想法。”
顿时房间里的人都看向刘冬霖。